阿爾佛雷德的天空之塔旅行絕對不是一段令人快樂的回憶,那段回憶中他差一點,就差了那么一點點就會變成某些有錢人的奴隸,他健壯的體格足以讓他成為女富豪們所中意的對象,如果他的小兄弟和他一樣壯碩的話。
天空之塔是一個特別的地方,每天都有人在這里一夜暴富,也有人在這里傾家蕩產,更多的則是沉浸在無窮無盡的快樂之中,直到自己也被掛上項圈。
用阿爾佛雷德的話來說,在這里很容易就忘卻時間和自己的那些事情,它能夠滿足任何人對好,或者壞的幻想并且把它們都變成事實。
不多久,女導游簽好字后走過來了,她身后還跟著兩名脖子上掛著項圈和類似狗牌的奴隸,奴隸們推著兩輛車,車里有一些籌碼和一些小的東西。
女導游彎腰行禮,她彎腰的時候夏爾一下子就發現了她藏在懷里的大寶貝,不過他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在報社里時他是最受歡迎的人,他看見的那些屬于姑娘們的寶貝遠遠比其他人看見同性的寶貝要多得多。
而且顏色,形狀,質感都各有不同,只是簡單的大寶貝已經無法讓夏爾有什么意動。
“尊敬的客人們,天空之塔只接受專門的代幣支付,兩位打算換多少?”,女導游身邊的兩輛車里就是各種各樣的貨幣,還有用來專門放貨幣的盤子、盒子、袋子之類的。
夏爾看了一下阿爾佛雷德,后者把錢袋給了夏爾,夏爾則一把丟了過去。一個有成年人雙手合捧大小的錢袋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后稍稍偏了一些,落在了地上,在落地的瞬間略微有些清楚但又不那么清脆的撞擊聲讓周圍的人們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女導游臉色微微發白,她連忙背對著夏爾他們蹲下,裂開的錢袋口里滾出來的金幣讓這一小塊地方都彌漫著一層金光。即便是那些無欲無求的奴隸們,眼里也閃爍著驚訝的光澤。
金幣,是全世界的硬通貨,除了極少數腦子有包想要特立獨行的國家使用八克幣或九克幣之外,基本上全世界都在通用十克重量的金幣。它渾圓,金燦燦,黃橙橙,閃爍著令人迷醉的光澤。
就這樣一枚金幣,足以讓普通人奮斗一個月了,可這里卻有數百枚,甚至是更多,而且從這兩位豪客的態度來看,這些錢,根本就沒有被他們看在眼里。
瞥了一眼女孩褲子的面料,夏爾稍稍評價了一下后收回了目光,他對衣服的面料很感興趣,這是他身為一名記者的愛好,至于為什么有這樣的愛好,那和愛好本身沒有關系。
女導游用了兩分鐘時間,才把地上的金幣都撿起來,她額角掛著一些汗珠,面色因為短暫的運動有些潮紅,可眼神卻透著怯意。
一旦客人發火,天空之塔這邊不僅不會給她一分錢,有可能還要通報各處,她很有可能會失去這份工作,永遠的!
在貝爾利,沒有人可以得罪了錢之后還能安然無恙,除非他擁有比錢更具有價值的權力,女孩顯然并不是這樣的人。
這讓她的選擇就不多了,失去了這份可能有些不那么……的工作后,她可能只能去路邊工作,貝爾利可怕的物價和生活成本,在這里生活的人們如果不能夠維持一份相對其他城市居民來說,更高的收入,他們很快就會沒飯吃。
越繁華越富有的地方人們之間的關系越冷漠,因為繁華,富有,都是商業化社會的具體表現,商業化的社會下任何東西是被估價甚至是標注價格的,包括了人情冷暖,包括了社會之間人與人的距離,這些都是被標價的,你出不起錢,就沒有這些。
沒有人會伸手拉她一把,除非她用一些符合“伸手”這種行為價格的東西,來兌換別人伸手的行為,可能是一次用痛苦交換快樂的行為,也有可能是很多次,誰知道呢。
相反倒是一些貧窮的地方,商業化的社會不夠發達,人們還沒有習慣為彼此之間的熱情標注上一個價格,對于他們來說感情、關系都是很純潔的東西,和錢沒有任何的關系。
她剛才注意到了夏爾的目光,有些羞澀,但還是在夏爾身邊彎下了腰,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夏爾,輕咬著嘴唇,“先生,您懲罰我吧……”
夏爾是一個很大度的人,他也一如既往大度的原諒了女孩的錯誤,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在女孩和天空之塔大堂經理能的幫助下,他們當著夏爾的面數了三百多枚硬幣出來。
這是一筆很“沉重”的錢,剛才還覺得女孩很蠢的大堂經理才意識到,不一定是女孩蠢,接不到,而是這筆錢太沉重了,女孩可能沒有意識到,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大約六磅半的錢袋不是誰都能接住的,當然這也是一筆驚人的財富,為此大堂經理還為他們安排了一名專門托舉著籌碼的奴隸,這是只有貴客才能歐享受到的福利和待遇。
女孩在經過懲罰之后又恢復了之前的開朗,一行人進了旋轉升降梯,緩緩的升入二樓時,她開始為夏爾和阿爾佛雷德介紹起這里。
“二樓至五樓都是賭場,這里是整個特諾米亞帝國境內最大的賭場,沒有之一。這里最火爆時每天可以迎接超過二十萬的客人……”,隨著旋轉階梯升入二樓,一股燥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穿著簡單到走路都有可能走掉衣服的女服務生們舉著托盤游蕩在客人群眾,可卻沒有任何人會把注意力放在她們的身上,每個人都在賭桌前捋起袖子大聲的喊叫,除了燥熱之外,還能夠感覺到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股涼氣吹來,這是煉金產品,價格昂貴,可在這里,卻敞開了使用。
那一張張癲狂的臉上透著人們心中無窮無盡的欲望,眾生百態這個詞所想要表達的內容,在這里展現的淋漓盡致。
各種賭博的方法,客人們和客人們對賭,客人們和賭場對賭,沒有任何的強制性的規則,任何事情都可以賭博,人們早就已經開始瘋狂,在這個封閉的,以金錢為尊,極度講究縱情縱樂的地方,什么倫理道德,都特么的早就被人們所遺忘,只要快樂,只要追求快樂!
賭場的設計師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向上的通道并不在這里,而是在另外一頭,在這中間會有一條有護欄扶手的傳送帶,足以讓每一位客人更加相信的觀察到這里的一切,讓他們有可能會停下腳步,站在了某張桌子前然后把自己口袋里的東西都留下。
大概行至一半的時候,他們發現有些人圍在一起,夏爾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原來是兩個玩的客人因為吹牛時引發了一些矛盾。
男人嘛,在酒精和賭博所帶來的快感刺激下總會有些不合時宜的話脫口而出,有人說自己一拳能打死牛,且就當他說的是真的,也就沒有事了,可偏偏也有人到了興頭上,來了一句我不信,這就是麻煩事。
好在,在這里,永遠都沒有什么是“賭”不能解決的,在經過短暫的商議之后,一名荷官搖了搖鈴鐺,周圍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那名荷官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歲,穿著灰色的馬甲和白色的襯衫,非常的干練,當然為了符合這里的大環境,那件“襯衫”其實就是一個假領子。
她微笑著對周圍的客人們說道,“經過兩位先生的商議,現在由賭場坐莊,開出賭局,游戲的內容是兩位先生會用重拳攻擊兩名奴隸的面部,大家可以競猜誰能一拳打下更多的牙齒,一賠零點八,除此之外還有押牙齒數……”
從一個奴隸掉一顆牙齒到兩個奴隸一共掉多少牙齒,還有他們是否會暈厥等,在極短的時間里一整套玩法就被擺在了臺面上,客人們紛紛一擲千金,很快荷官面前的賭臺上就壓滿了各種籌碼和賭票。
五分鐘的押注時間結束之后,兩名只有二十歲,體型差不多的男隸站在了兩人面前,他們表情麻木的站著,就像是只剩下一個軀殼。
其中矮個子的客人捋起袖子的胳膊上都是黑粗黑粗的體毛,他撥開人群,說了一句“我先來”,然后墊了幾步一拳打在那個還能說是大孩子的奴隸臉上,咔的一聲,聽的出他的下巴可能骨折了,鮮血飛濺出來,人們瞬間陷入了某種狂熱中。
矮個子客人就像是一個英雄那樣揮舞著染血的拳頭咆哮著,人們圍他更加激烈的嘶吼。
賭場的工作人員立刻蹲在了奴隸的面前,奴隸只是被打倒,并沒有暈眩,一群人哀嚎著看著賭桌上一部分籌碼被吞掉,紛紛表達了對矮個子客人的不滿,連個奴隸都不倒,真他么的廢物!
這些話也嚴重的刺激了另外一個高個子的客人,他才不想被人們叫做廢物,同時也想要證明自己比矮個子客人更厲害些,所以他拉開了更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