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九月十九,圣猿無心辦節,西望夫人更是從未辦過,平頂山的二十一老祖倒是要辦成祖節的。
圣猿不辦節,分身也愿隨鹿妖去平頂山,看看二十一的風光。
龍宮定的親事不知要怎么開口,鹿妖還有些心虛,聽修羅女說逛過平頂山的次數不多,就帶上她出門。
一直隱藏著的圣猿分身不用管,兩個乘鋼骨出門。
出行路上,鹿妖摟著修羅女,問:“鋼骨,聽說你近日學神通、淬體都勤力,怎倒似老瘟中和尚咒一般,轉了性?”
黑翅鵬答道:“老爺莫冤俺,再看俺魂兒就是,干凈著哩!只不想讓那麻雀兒再張狂,真要較真,憑著俺祖上血脈,略上心些,就得再打翻他!”
鹿妖笑道:“說得是,老爺俺就喜上進的妖,莫似那老瘟,早晚多勤力些,往后才是俺得用的!”
鋼骨叫道:“老爺放心,俺以往是因祖上血脈傲氣了些,往后再不會,也自求上進!”
鹿妖耳里,有圣猿分身傳音響起:“莫再撩拔他!”
鹿妖點著頭,笑道:“那就好哩!”
待到平頂山腳,旗桿上還高掛個赤身的妖王,百日之罰還差個多月才到期。
填水乙也看到白鹿妖,在旗桿上怒吼出聲:“白鹿兒坑你爺爺!”
山門前,來往的妖怪甚多,對著旗桿上指點竊語的本就有好些,聞聲后,盡轉頭看白鹿妖。
穿山甲妖王不知自家拜了圣猿夫人為師,否則定不敢出聲,要夾尾巴的,鹿妖面上笑嘻嘻,沒有還嘴。
如今身份是西望的弟子,便追風王不幫著遮掩,想必二十一也不會為難,且圣猿分身還隱在暗處的,俺老鹿半點不虛!
今年是丁甲王負責迎客,他沖旗桿上罵道:“來客甚多,你這廝還想生事?”
填水乙才住了嘴,只猶自恨恨地盯著白鹿妖。
鋼骨是妖丁,也可以上山,鹿妖懶得理旗桿上的妖王,自帶著青蘿和鵬妖走向迎賓處,如今人面熟,先開口叫:“丁甲大王,得了哥哥,許久未見哩!”
又向那幾位一起迎客,叫不出名字的妖將點頭示意。
丁甲王笑道:“鹿老弟好造化,改日來哥哥山場里耍,俺的酒不比金禺王家差!”
妖王之身,稱鹿妖“老弟”,那就定已從二十一處知曉了消息。
其他妖將卻盡驚訝,如今圣猿山里盡傳兩次龍頭山聚妖之事,第二次倒罷了,頭一次這白鹿妖得混到圣猿面前,丁甲王面前就已這般有臉?
丁甲王身邊,年年搶到迎賓差事的老榆木妖得了道:“兄弟如今了得哩,比老哥哥還有體面,等哥哥求上門時,可莫隨意打發!”
這位榆木妖就是還不知情的,不過不礙他先燒灶。
鹿妖忙隨著哈哈兩聲,瞧瞧他身旁如花美眷,丁甲王不懷好意地笑笑,知曉就是倒霉鬼如意王的修羅嬌妻。
榆木妖倒不好笑,瞟都不瞟青蘿一眼,只裝著沒看見。
當年如意王和修羅王家結親,還是委他老榆木去提的親,哪好意思搭話?
笑談幾句,鹿妖才拿出物件,送到收禮處。
得了將軍盯著鹿妖的禮,揉揉眼,赤紅色,似乎是塊不入流的紫金薯?
他有些疑惑難信,丁甲王卻直接開口問:“老弟這是不入流?”
鹿妖嘆著氣,如實道:“俺老鹿還欠著巨債,山場精窮,沒個進項,原不敢獻丑,幸好老祖憐憫,免俺的禮,許俺送株不入流,也可隨來喝酒!”
這還是與紫霞在迷途林大戰,二十一奪得青玉獅子印時的原話,感覺已過了好久,不過鹿妖欠下的巨債,全是欠二十一,只送不入流,混酒喝倒心安理得。
這廝臉皮厚,丁甲王、得了不知說什么好,只“嘖嘖”贊嘆兩聲,看著鹿妖帶著美眷入門登山。
上到山頂,今年不比以往,鹿妖帶著青蘿到木臺面前,年年親來道賀的尾盤老祖還未至,只向二十一老祖行禮,叫一聲:“老祖壽與天齊!”
遠遠瞧見他,二十一就把坐姿擺端正了,臉上也嚴肅許多,倒對著交談了幾句,無外乎是“用心修煉,早日晉妖王”之類勉勵的話。
瞧他端的架子,莫不是假想成俺老鹿的師公?真師公分身還隱在半邊哩,苦黎老祖你悠著點!
二十一拿出長輩模樣,白鹿妖倒想問一句,五百黃上品的欠賬,能否給免了?
好歹知曉今日場合不宜說起,忍住了。
等二十一表示沒話說時,鹿妖才退下,準備帶青蘿到妖將席上去。
不想妖王席上,金禺王出聲叫:“百寶老弟,到哥哥這來,有你位兒!”
先到場的妖王都驚訝地瞧過來,其中就有個修羅王。
這白鹿妖,龍頭山上混入圣猿爺的眼,也不至于加入俺們妖王席吧?
一個位置,就是一杯玄中品靈酒,雖說藥力薄,老祖也不會浪費給個妖將!
機靈些的偷窺向木臺上,卻見老祖正襟危坐,如同未聽見。千千吧
那機靈的妖王咂咂嘴,是老祖的意思?
西望收徒之事,二十一門下也只直轄妖王知曉,小范圍內而已,不好太顯眼,鹿妖笑對金禺王道:“謝大王厚愛,俺老鹿哪有膽兒擠進來,今年還坐妖將席去!”
在“今年”兩字上放了重音,高臺上二十一輕輕頷首,金禺王就笑道:“那一會來敬幾碗酒,他等都曉得,俺甚想與你親近哩!”
修羅王臉色不好看,記著兄長以前說過的話,青蘿不敢上前打招呼。
最近心虛的白鹿妖更不敢!
沖金禺王抱抱拳,鹿妖帶著青蘿先坐到妖將席上,同席都不認識,不過早有機靈的主動來攀談。
黃花娘、朱厭王等妖王,尾盤老祖陸續到齊,該來的客都趕在敬酒前到齊,敬酒開始,鹿妖與青蘿隨著妖將說賀詞,都混到杯黃上品酒喝。
之后,鹿妖果然到妖王席上敬酒。
另四位老祖遣來道賀的妖王,都爭著與他喝,本地妖王瞧著,又都不放,要白鹿妖各桌敬過,輪到修羅王時,臉色雖是不好看,好歹抬起酒杯,略表示了一下。
黃花娘是主家,笑吟吟與他連喝了三杯。
退回妖將席,與老榆木得了將軍、九皋等喝幾杯后,那些不熟的又反來敬他酒。
今日倒喝得不少。
酒席散時,圣猿聲音傳至鹿妖耳中:“丁點滋味沒有,年年都辦,他倒不嫌煩!狗日的倒是少喝些,難不成本圣是護你來喝酒的?”
妖祖借過節,要攢靈根哩,怎會嫌煩?
微熏中,鹿妖沒應話。
酒席散掉,瞧不到修羅王后,青蘿才去了拘束,拉鹿妖去逛攤位。
五家修士門派被清除,就二十一家受益最大,今年平頂山上,法器、靈物多了許多,琳瑯滿目的,瞧得修羅女歡喜,挽著鹿妖興致勃勃全看一遍,可惜合用的不多,出手買得少。
逛了一圈,有聲音在后叫:“鹿將軍!”
白鹿妖、青蘿一齊回頭,卻是個花花綠綠的妖丁,手上提著個大陶罐。
這是翠鳥妖,以前到鶴十二峰賣過好些次細螭,鹿妖還有印象,問他:“怎說?”
鹿妖晉妖將后,就再未買過細螭,這翠鳥妖卻是來向老顧客推銷的:“將軍口味就換了么?細螭味極鮮美的哩!”
白鹿妖問:“今日不好賣?”
翠鳥妖嘆口氣,答道:“細螭少了,越發難捉,要吃的卻各都壓價厲害,哪有將軍大氣?”
趁著酒興,鹿妖道:“那成,俺原價兒買了!”
這翠鳥妖就歡喜起來,又期盼著問:“俺們往后捉了,還都送來給將軍?”
這就做成了生意,青蘿忙問:“原價多少?”
“十八株不入流一斤!”
翠鳥妖剛報出價格,鹿妖點頭:“都送來,不過俺已不在鶴十二峰......”
“曉得的!”那翠鳥妖笑道:“俺們都知將軍已搬去兜風嶺!”
十八株不入流,比一株黃下品還多,青蘿掐了鹿妖一把:“老爺就算想解饞,好歹也講講價,下次少喝些酒,折財哩!”
又小聲道:“老祖的節,才送株不入流做禮,當心老祖知曉,叫老爺難受!”
鹿妖“哈哈”笑:“老爺俺買東西,還講價?一千二黃上品的猙角,都未還價!”
青蘿被氣得鼓起嘴,鹿老爺問了重量,卻已掏靈藥買下,又與那翠鳥妖說:“兜風嶺周邊百里河段,俺老鹿自家會捉,與你同伴們說,都不許來!”
翠鳥妖應下,歡喜著去了。
晚間的席面鹿妖以前都只錯過,如今倒不好早走,陪著又飲一巡,才叫來鋼骨,日落前離開平頂山。
天色漸漸暗了,高空風大,星空下再被吹一路風,鹿老爺想是醉了,叫鋼骨落到兜風嶺山門下,搶過青蘿手中陶罐,踉蹌走到赤沙河邊,拔開蓋子,將一罐細螭全倒入河中去。
青蘿驚呼著上來要搶,鹿老爺隔開她手,打著酒嗝道:“嗝!再吃下去,非吃絕不可,俺本就是買來放生的!”
青蘿怒叫:“沒得這般糟踐靈藥的,山場本又精窮!老爺明日酒醒,怕不心疼死!”
鹿老爺哈哈笑:“俺一身本事,能窮得多久?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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