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當嬴思瞳聽到夏源說的話的時候，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打著轉掉到了地上，啪嗒一聲碎成了水花。
她用手揉揉有些發紅的眼睛，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才好。
夏源的夢話有一種令人哭笑不得的荒誕感，可是她卻感受到一股刻骨銘心的悲痛。
如果有前世今生的話，她已經錯過夏源太多世。
花了幾秒鐘，她才將心情平復下來。
嬴思瞳吸了吸鼻子，將地上打掃干凈，然后關燈走了出去。
當她完全關上房門的時候，門縫中看到夏源翻了個身。
……
第二天一早，夏源醒來的時候，覺得頭一片昏沉，但是昨晚發生了什么卻絲毫想不起來了。
只是偶爾路過嬴思瞳房間時，看到她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
夏源的本能反應是——
該不會昨晚被這個家伙趁機享用了，導致他現在身體這么虛弱吧？
但是洗澡的時候查看了一遍身上，并沒有發現明顯的咬痕。
他宿醉之后的頭疼一直持續到了下午。
在這之前夏源都沒有過這么長時間的難受體驗。
他猜測有可能是受到血族血脈的影響，導致他現在的體質變得更加敏感了，酒精的消解比之前花費的時間更長。
但是相應的，他的酒量也大了很多。
按照昨天開機宴喝酒的量估計，他少說白加紅雜在一起喝了有個兩斤的樣子。
……
姜小靈早上扔完垃圾，回來看著夏源，有些怨念。
“你怎么能對女公子做那種事情？”
“哈？”
夏源被嚇了一跳，他回頭瞥了一眼正在臥室里面直播的不露臉女主播，趕緊把姜小靈拉到一邊。
“我做什么了？”
他感到異常難受，因為確實什么都記不起來，昨天喝到一半整個人就斷片了，連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
“你做了什么心里面沒有一點數嗎？”姜小靈冷冷地瞪著她，“女公子第一次被你弄得這么狼狽不堪，她連衣服都濕了，你現在居然一點悔意都沒有，還要假裝失憶推脫責任。”
“哈？！”
夏源腦中轟隆一聲。
如同被一道悶雷劈中，他整個人呆立在地。
夏源完全沒有想到——
一場醉酒，居然讓本不該發生的事情產生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真的嗎？”夏源神情麻木，又搖了搖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那我肯定饒不了你。”姜小靈鼻息中發出一聲冷哼，“你不但弄濕了她的衣服，還弄得床單和地板都是，昨天女公子為了伺候你還花了不少時間打掃干凈，也給你換了床單。”
“……”
怪不得……
今天早上起來發現床單都變成新的了。
夏源低著頭，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昨天的床單應該留下來的，那最起碼是他們的第一次，有紀念意義的。
但是一想想，覺得還是算了，他根本就是無意識的情況下才發生了這種事情的，他不知道嬴思瞳能不能接受。
“我明白了，”夏源目光一凜，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會負起責任的！絕對不會讓思瞳受了委屈。”
“嗯。這樣就好。”
姜小靈眼神微微一愣，似乎有點被夏源臉上視死如歸的狂熱表情所嚇到。
不就是吐臟了嗎，怎么搞得像是救命之恩一樣的？
……
夏源捂著發痛的腦袋，從墻邊默默溜到了嬴思瞳的身后。
嬴思瞳正在直播的關鍵時刻。
整支隊伍就剩下她一個人，而進入決賽圈還有21人。
現在嬴思瞳的段位已經是超級王牌，在這個段位上基本都是神仙局，要么就遇到AI，遇到真人都是槍法出眾的大神。
甚至可以說其中有一半都是主播。
越往上越難啃，匹配機制決定的。
在攝像頭的死角站了一會兒，夏源為了不打擾她的工作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打完這一把我們聊一聊吧。
過了十分鐘以后，嬴思瞳吃雞下播，從臥室里面走了出來。
“干嘛？”
她眨了眨眼睛，從沒看過夏源這么認真的表情。
“借一步說話。”
夏源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間。
然后轉過身來，輕輕關上房門，把嬴思瞳拉到床上坐下。
“干嘛搞得神神秘秘的？”
嬴思瞳雙手插在衣服兜里面，奇怪地看著他。
夏源張了張嘴，感到難以啟齒，猶豫再三才終于說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非常對不起你，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我一定會負責的。”
“嗨，”嬴思瞳輕描淡寫地撇了撇嘴，“這又不算什么，等你負責就晚了。”
“晚了？”夏源奇怪的看著她，心里面咯噔一下。
嬴思瞳甜甜一笑，“你放心好了，我都處理好了，干干凈凈不留痕跡。”
“啊……”
夏源張著嘴，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一痛。
雖然不知道人類跟血族是否能誕生后代，但是他今天思考了很久——
如果兩個人有了愛情的結晶，哪怕是因為一次意外產生的，他也會用盡全力去愛她/他。
他甚至已經暢想過十年
二十年
五十年
乃至永遠。
如果他的壽命有盡頭，那么他就會把這一生為了家庭活得精彩。
未來憧憬過的場景，現在突然一下子都化為了夢幻泡影。
被嬴思瞳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抽得無影無蹤了。
就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稀松平常得像呼吸空氣一樣。
“但是……你現在覺得怎么樣？會不會有點難受？”夏源關心地問她，“而且……”。
他低著頭，只覺得面紅心跳。
“而且，我還把你衣服都弄臟了。”
嬴思瞳甜甜笑著，“還好吧，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沒少處理這種問題。”
媽耶！
夏源驚得嘴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之前一直以為嬴思瞳潔身自好，沒想到居然身經百戰，這完全不符合她之前說的話啊！
“你不知道，我以前在醫院伺候那些老大爺們的時候，那才叫一個糟糕呢，他們會弄得滿地都是。
你要是一不留神，就都漏出來了。”
媽耶！
這是何等的虎狼之詞？！
……
過了十分鐘左右，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姜小靈聽到臥室里傳來一記清脆的耳光。
“夏源，你怎么這么齷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在姜小靈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夏源捂著發紅的臉頰從臥室里面走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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