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宋明庭的感知能力雖然大不如從前了,反應力卻還在。所以即便是被偷襲了,他的反應也很快,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
只見他迅速催動腳下劍光往邊上一閃,便避開了劍光的偷襲。緊接著他閃電般的抬手一指,射出了一道劍氣。
劍氣如蛇行,閃電般的沖進了下方的樹林之中。
那劍氣呈幽藍色,從冰魄人偶的指間射出之后便化作長蛇狀了。蛇形劍氣仿佛水下滑蛇,進行間悄無聲息,眨眼間就“游”入了下方的樹林中。
這不是青霜劍氣,也不是白玉劍指、火鴉劍指、冷電劍指和山雀劍氣,而是一種從未在忠恕峰上出現過的劍氣。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歸藏劍閣的法術——宋明庭又是用蜉蝣之念控制冰魄人偶的,又是以命盤碎片斬斷本尊與冰魄人偶之間的命運絲線的,為的就是徹底斬斷本尊與冰魄人偶的聯系,不讓任何人覺察到他與冰魄人偶的關系。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使用了歸藏劍閣的法術,豈不是白白給人留下線索嗎?所以為了不暴露身份,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輕易使用歸藏劍閣的法術的。
這事情就有點難辦了,不過好在他“上輩子”活了一百多年,并不缺法術——在上輩子那將一百多年的逃亡生涯中,他不僅學會了歸藏劍閣的絕大部分核心法術,還學會大量別的法術,這些法術中有其他的大門派的鎮派法術,有前人遺留的前古秘法,也有散修手中的來歷不明的法術。
所以,對他來說,偽造一個合適的身份,選取幾門合適的法術并不難,眼下他所使的便是他所選取的法術中的一門。
這門法術喚作“幽蛇劍指”,乃是一門精妙級的劍指法,發動起來如水下滑蛇,不僅無聲無息,速度飛快,而且方向變化十分靈活——這門劍指法雖然比不上月泉劍氣,但在精妙級法術中也算精品,共有十一層,同樣屬于頂尖的精微級法術。
這幽蛇劍指是他上輩子從一處前人遺府中得到的,既非他們歸藏劍閣中的法術,也不是其他門派的法術,而是一門散修法術。所以眼下使出來,即便暴露出去,也不怕會被人看出端倪,或者是犯大門派的忌諱。
幽蛇劍氣在林中一陣穿梭,很快就把藏在樹林中人給逼了出來。藏在林中的有三個人,是三名長相兇惡的中年修士,其中一名中年人身上已經負了傷。
“你!”受傷的那名中年修士又驚又怒。他們三人原本是打算繼續藏在樹林里偷襲的。
一次偷襲不成就大搖大擺的主動跳出來,然后說些囂張的話,那是白癡才會做的事,三人在此地劫掠已久,當然不可能做出那么愚蠢的事。
反觀藏在林中,既可以依托樹林的遮掩,讓被劫掠的人無法判斷攻擊會往哪個方向來,做到“敵在明我在暗”,又可以依托樹林阻擋對手的攻擊,簡直是進可攻退可守。所以三人根本就沒想過主動現身。
哪成想那幽蛇一般的劍氣,不僅速度極快,靈活無比,而且殺傷力還很強,最后竟硬生生將他們逼出了樹林。
三人的臉色頗有些難看,此時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碰上了硬點子。
他們原本看宋明庭乃孤身一人,觀其氣息也并非什么強大的修士,而且還明顯是一名散修,這樣的人顯然是沒什么威脅的。所以三人原以為干這一票是手到擒來的事,哪里能想到宋明庭一出手就逼得他們狼狽不堪。這樣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散修能擁有的。
宋明庭淡淡的看著對方。對面那三人長相各異,臉上雖無兇狠之相,但他上輩子經歷的多了,靈覺十分敏銳,所以哪怕不施法都很容易能從三人身上感到一股怨氣,很明顯這三人是殺人奪寶之事干得多了,因而怨氣纏身。
這三人都有著摘星期修為,腳下各踩著一道劍光,劍光駁雜,不是很純凈,這是飛劍品質一般的表現,但從品相來看這三把飛劍做多也就是下品寶器。
這樣想著,宋明庭心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這一路飛來,并沒有往人煙稠密的地方去,都是挑的人跡罕至的路線,但卻罕見的沒有遇到過一次半路劫殺,一路上都沒有遇上什么人,也沒遇到什么麻煩,這是很罕見的事。
他們歸藏劍閣的治安在修道界中雖然算是不錯的,但那是在人煙稠密的地方。在崇山峻嶺之中,便成了弱肉強食的地方,所以他飛了那么久,卻沒遇上一次劫匪,運氣確實不錯。
對面,那為首的劫匪臉上一陣變幻,最終下定了決心,朝著宋明庭一拱手道:“這位少俠,剛才是我們三兄弟眼拙了。不過少俠你也沒受什么損失,反倒是我兄弟傷在了少俠你的法術之下。所以,要不這次的事就這樣算了?我們三兄弟就此退去,少俠你也寬宏大量,原諒我們三人之前的冒犯,如何?”
“不怎么樣。”宋明庭淡淡道。既然麻煩找上門來了,那順手解決掉就是,他現在又不是本尊在此。若是本尊遇上這樣的情況,還會有些麻煩,但他現在附身的是冰魄人偶,等于有著融月期修為,在這種情況下,短時間內便是引日期高手都能斗得,又怎么可能怕這區區三名摘星期散修呢?這三名劫匪對他來說,根本就是送菜的。
所以說完之后,宋明庭就動了手,抬手就是一記幽蛇劍指。幽藍色的劍氣從指尖飛出,化作長蛇狀,閃電般的向著三名劫匪沖去。
“你!”三名劫匪又驚又怒。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匪首冷哼一聲,驟然祭出了一件防御法寶。
那是一枚青色的玉牌,祭出之后,玉牌上猛然爆出一團青色的光芒,瞬間在三人的身邊形成了一個青色的防護罩。
幽蛇劍氣撞在了防御罩上,雖然撞的青光一陣晃動,但最終竟然沒有將其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