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最后還是性格最為冷靜,為人最為細心的紀長空給出了答案。
“是月隕丹!剛才明庭師弟服下了一枚月殞丹。”
眾人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另一邊,歐陽德在看到山泉劍朝著自己殺來的那一刻就是臉色一變,他瞬間便召喚出了星辰罡氣,三道星光燦爛的罡氣圍繞在他身邊,將全身上下牢牢護住。
緊接著,歐陽德便發動了忠恕劍訣。兩道劍光沖天而起,氣勢洶洶的朝著山泉劍殺去——修為達到摘星期后,同一時間便能多御使一柄飛劍,法寶亦然。
“你不是宋明庭,你究竟是誰?!”歐陽德一邊發動忠恕劍訣,一邊大聲道。他絕不相信宋明庭能有融月期修為。
宋明庭自是不會理他。
歐陽德臉色一沉。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完,殺意騰騰的一掐劍訣,兩道劍光再度暴漲一截,朝著山泉劍殺去。
然而他面上雖然是一副怡然不懼的樣子,但內心實際上卻早已打起了退堂鼓。所以在發動攻擊后,他緊跟著就祭出了數件防御法寶,將周身守了個固若金湯。
如此瞻前顧后,不是怯了又是什么?
宋明庭心中冷笑。
你看,歐陽德就是這樣一個人,瞻前顧后,欺善怕惡,只能欺負欺負比他弱的人,一旦遇上比他強的對手,骨頭就軟了。
墨光一閃,山泉劍閃電般的出現在了歐陽德的兩道劍光面前,然后,在歐陽德駭然色變的眼神中,將兩道劍光擊潰。
也無怪乎歐陽德如此吃驚了,他的劍訣層次不弱,兩把飛劍也都是上品靈器,按理說哪怕宋明庭服用了月隕丹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擊潰歐陽德的飛劍才對。因為服用月隕丹增加的只是宋明庭的修為而已,他的劍訣層次、劍道境界和應敵經驗統統都比不過歐陽的。
可事實卻是宋明庭輕而易舉的就擊潰了歐陽德的迎擊,這讓歐陽德如何不震驚?
但其實宋明庭這一擊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威力,是因為他暗中增加了攻擊力。
暗中增加了攻擊力沒辦法,再加上宋明庭現在是“融月初期”修為,所以哪怕山泉劍是以一敵二,哪怕宋明庭為了不引起引人懷疑只使出了第一層威力的小永字八劍,但也足以秒殺歐陽德的迎擊了。
什么是一力降十會?這就是一力降十會!
擊潰歐陽德的飛劍后,山泉劍上再次墨光一閃,緊接著不可思議的轉彎,閃電般的殺到了歐陽德的面前。
與此同時,一直冷著臉,只一味進攻而不說話的宋明庭終于開口了:“歐陽德——”
“你身為師兄卻對師弟下此重手,是為不友!”
山泉劍重重的撞在歐陽德體外的防御法寶上,直接將人連人帶法寶轟飛出去。
歐陽德簡直要氣瘋了,還在半空就大罵道:“宋明庭!你死定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但宋明庭哪里會理會他的威脅?一擊過后,他得勢不饒人,山泉劍墨光一閃,緊緊追了上去。
“出言不遜,第一次見面就罵同門師弟的好友‘阿貓阿狗’,是為不禮!”
“砰”的一聲巨響,歐陽德體外的第一層防御轟然破碎,第二次被轟飛出去。
這時,歐陽德的狐朋狗友們終于反應過來。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上去幫忙!”
說完便一哄而上。
秦飛炎見了,哪里會袖手旁觀,他大喝一聲:“來的好!”便從嘴中吐出了飛星海焰。
錢墨等人在對視一眼后,也下定了決心,催動飛劍殺了上去。而這時,山泉劍第三次緊緊追上,轟在了尚未落地的歐陽德的身上。
“只因個人恩怨,便對第一次見面的人痛下殺手,是為不恕!!”
兩聲巨響,這一次,歐陽德體外的第二道、第三道防御也跟著破碎了。
這一次,歐陽德連咒罵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此時,他體外已經只剩下了三道星辰罡氣和最后一擊防御法寶。
“仗著父母慈愛便橫行無忌,絲毫不顧自己的行為是否會讓白熊師伯、寒杏師叔蒙羞,是為不孝!”
宋明庭話音落下,歐陽德身前最后一件防御法寶形成的防御也轟然崩碎了。
然而宋明庭卻氣勢如虹,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似你這般不友!”
山泉劍散去劍光,改斬為拍,狠狠的拍在了歐陽德的星辰罡氣上。轟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歐陽德直接被拍進了泥土之中。
“不友!”
山泉劍照著歐陽德的臉狠狠拍下!
“不恕!”
山泉劍再次狠狠拍下!
“不孝!”
山泉劍第四次狠狠拍下!
“——的東西!有什么資格在山上橫行無忌?”
山泉劍第五次狠狠拍下!
鴉雀無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宋明庭的“兇殘”給鎮住了,就連李青雀、魏曠遠、錢墨等人也不例外――剛剛他們分明看到幾顆牙齒從歐陽德的嘴中飛了出去!
塵土中,歐陽德完全昏了過去,整個腦袋都嵌在了泥土里,發髻散亂,衣衫凌亂,嘴角帶血,整個臉頰高高腫起,看起來凄慘無比。
好半晌過去了,在場人依舊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他們何時見過歐陽德如此凄慘的模樣?又何時見過宋明庭如此強勢兇殘的模樣?
這時,一個又驚又怒的聲音響起,終于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這是怎么回事?宋明庭!你竟然對同門下此重手!”
一個高大的身影匆匆趕來,道人身形高大,長相英武,即便上了年紀,也可以想見其年輕時的勃勃英姿,然而此刻,道人臉上正滿是又驚又怒之色。
來人正是歐陽德的父親白熊道人!上代峰主八位親傳弟子中尚存于世的最長者!
這會兒宋明庭身邊的月殞罡氣已經變得無比暗淡,很明顯月殞丹的效果快要消失了。
但面對白熊道人的怒火,他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不卑不亢道:“你兒子不友、不禮、不恕、不孝,又是動手在先,難道還不準別人還手嗎?白熊師伯的意思是我只能站在這里被你兒子打嗎?”
他毫不示弱的反問,爭鋒相對的模樣幾乎讓李青雀和魏曠遠懷疑他是不是換了個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