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幽靜,光焰裊裊,在關山越的運功之下,屬于太宇石胎的本源法力一點點轉化為無上虛金截天逆命真氣。
無上虛金截天逆命經脫胎于太上宗的鎮派心法太上妙真升玄忘情經,即太上經。太上經乃是當之無愧當世第一心法,甚至不只是當世,即便放在整個修道界歷史上,太上經都能排第一,號稱萬經之王。
而逆命經脫胎于太上經,自然非同凡響。
雖然因為逆命宗的祖師強行更改太上經編纂成逆命經的緣故,使得逆命經的品階反而不如太上經,但畢竟脫胎于太上經,逆命宗祖師又是整個修道界歷史上都排得上的逆天強者、天縱之才,所以盡管不如太上經,逆命經卻也是入圣級心法,比歸藏劍經這樣瘸腳的入圣級心法不知要強上多少。
如此心法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煉的,即便是逆命宗的那些個天才,修煉逆命經,想要入門也需要大量的時間,短則半年,長則一年。
但太宇石胎不愧為天縱之才,修煉逆命經才沒幾天就已入門。如此進度,讓暗暗關注著關山越的斬龍真人暗自滿意不已。
關山越正努力將本源法力轉化為逆命真氣,這時靜室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聽說我不在的日子里,師父又收了一位弟子,怎么樣,小師弟,不出來見見師兄嗎?”
關山越動作一頓,隨即面無表情的睜開眼來,然后起身走出了靜室。門外站著一名黑袍青年,五官如刻,目光桀驁,此刻正似笑非笑的望著關山越。
“公子……”一旁兩名仆人打扮的人手足無措道。
“退下吧。”關山越淡淡道。
兩人松了一口氣,默默的退開了。這兩人是逆命宗分派下來服侍關山越的仆人。
兩名仆從退下后,關山越看向黑袍青年,道:“打一場吧。”
黑袍青年本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聞言卻是臉色一僵,不止是他,其他明里暗里關注著此處情況的人也都十分訝然。但一想到關山越入門以來一系列出人意料的舉動,又頓覺不出所料——關山越本就是這種開門見山不說廢話而又囂張無比的性子。
一處內天地中,斬龍真人看著身前水鏡所映出的影響,嘴角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來。
靜室前,黑袍青年愣過之后,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
“看來師父還沒來得及教你尊師重道,那就讓師兄我來代勞吧!”黑袍青年冷然道,話音剛落,便悍然出手。
一道凜冽的黑芒突然飚出,分化出無數刀芒,化作黑色風暴,瞬間將關山越卷入其中。
滅天黑金斬!遠在千里之外的宋明庭看到這一幕,在心底默默的叫出了這門法術的名字。這是一門洞玄級強法,能在體內孕育出一道滅天黑金刀芒,發出之后能在瞬間分化萬千化作刀芒風暴,須臾之間便能將一座小山切個粉碎。
這黑袍青年乃是斬龍真人的親傳弟子,關山越的師兄,叫做鹿凌空。
逆命宗的人和太上宗的人一樣,天生的心高氣傲。太上宗的人倒還好,因為正道中人,行事還有些規矩法度,逆命宗就不同了,逆命宗可是正經的魔教大派,也因此,逆命宗出身的人幾乎個個都是乖張跋扈之輩。
乖張跋扈之輩指望他們兄友弟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所以鹿凌空一回來便來找關山越麻煩來了。
不過鹿凌空雖動了手,宋明庭心中卻并不擔心。
因為鹿凌空只是發動了滅天黑金斬而已,這門洞玄級強法在絕大多數修士看來是了不得的強法,但實則威力不過和他山劍氣、焚城劍氣相差仿佛,在他和鹿凌空這等層次的人眼中,算不上什么殺手锏。所以鹿凌空雖然動了手,但還是有分寸的。
被漫天滅天黑金斬包圍的關山越卻是一點也畏懼之色,只見其腳下一沉,揮拳悍然朝著鹿凌空殺去,竟企圖以血肉之軀硬撼滅天黑金斬!
鹿凌空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漫天的黑芒很快就殺到了關山越的身上。
宋明庭將注意力收了回來,回到了飛舟之中。因為他不用繼續看就知道結局,關山越是絕對打不過鹿凌空的。
關山越雖然天賦異稟,但畢竟修煉時日太短,如今的實力與他剛出世時差不了多少,即便是他都打不過。而鹿凌空身為斬龍真人的親傳弟子,天賦即便是在天才輩出的逆命宗也是排得上號的,如今的修為便已達到了融月中期,實力比之商如龍師兄都未見的差上毫厘,這樣的高手,根本不是關山越能撼動得了的。
不過以關山越肉身之強悍,鹿凌空最多讓他狼狽一下,想要傷到關山越,還是不行的。所以宋明庭只看了一下關山越那邊的情況就將目光收了回來。
現下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太上宗一行上。太上宗作為天下魁首,其山門無疑是天下人眼中的玄門圣地,不過太上宗實力強大,等閑人可不敢窺視太上宗山門,至于能進入太上宗山門的人就更少了,除非是受到太上宗的邀請。
他“上輩子”就沒去過太上宗的山門,連遠遠的觀望都沒有。如今終于要見到這大名鼎鼎的玄門圣地了,他心中自然難免有幾分波瀾。
只是不知到了那里,又會見到幾位故人呢?
數天之后,宋明庭一行人終于抵近太上宗山門。
萬里無言的天空中,一面巨大的紫金色圓形光環懸于高空之中,光環內里藏著山川河流宮殿樓閣,而山河四周則閃耀著瑩瑩的紫金色光芒,明亮但不耀眼。
這巨大的光盤仿佛海市蜃樓,又好似仙家圣地,在空中散發著仙光,而宋明庭等人所坐的紫色飛舟在這巨大的光盤面前仿佛成了一支小梭,正一點點往光盤中鉆去。
太上仙境!這便是太上宗山門所在了,整個太上宗山門都藏在這光盤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