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仲做的那個夢非常真實,真實到他醒了之后,依然能夠記住很多很多夢境里發生的事情。
包括,那個和他談戀愛的惡魔,跟他說的一些關于惡魔的事情。
其中記憶最深刻的,就是惡魔掌握了真正的交易法則。
“是你嗎?”
在腦海中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馬仲的身體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了起來。
不是緊張自己的腦子里進了一個惡魔,而是緊張于這個惡魔的……性別!
等等,自己的這個想法,會不會被惡魔聽到?看到?
無法控制自己的腦海中產生什么樣想法的馬仲,在這一刻更加緊張了起來。
因為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很多不能寫的想法。
“您的想法過于雜亂,無法明確您最想要問的問題,請選擇重新提問(建議用口述的方式),或者由本惡魔系統一一回答您腦海中,剛剛產生,以及正在產生的所有問題。”
鬼知道,腦海中的那個聲音,是如何讓自己聽到括號的。
但馬仲最在意的,還是惡魔系統這個詞。
他想到了在夢境里,和那個惡魔談戀愛的時候,惡魔總是不厭其煩的不停和諸多交易者談判。
于是他提議:為什么不做一個系統呢?有些交易根本不需要談判,內容多是重復的,用系統的話,很多交易就不需要你談了,能省下很多時間和我在一起。
惡魔當時問:什么叫系統?
大學專業是計算機工程的馬仲,雖然沒有學到什么專業知識,可解釋‘系統’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他解釋時使用最多的‘知識’,還是得自于網絡小說。
惡魔了然之后,親了馬仲一口表示感謝,并解釋道:我所在的世界雖然有著很多位面存在,但并沒有你所說的科技存在,因為我所知道的所有位面,都選擇了發展超凡力量。你的提議,比我制造惡魔分身要實用太多了。
鬼知道,惡魔是真的覺得有用,還是因為‘系統’是馬仲的提議。
反正馬仲不了解什么是超凡的力量。
總之,惡魔確實當著馬仲的面,制作出了一個惡魔系統,還參考了很多馬仲的意見。
所以,馬仲對惡魔系統是非常了解的。
然而他了解的是夢境中的惡魔系統,當自己的腦海中,真的出現了一個聲音并自稱惡魔系統的時候……
馬仲愣了一會之后,突然興奮,并在瞬間達到了近乎要尿出來的程度。
“第一個問題,制造你的……惡魔呢?”
馬仲用壓抑到極低的聲音,問了出來。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走向了自己的床,撲了上去,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一過程中,他的腦海中出現了答案。
“是否讀取來自愛過馬仲的惡魔的留言。”
愛過馬仲的惡魔?
愛過?
“是的。”
馬仲依然用壓的很低的聲音回答。
然后,馬仲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段話,聲音和之前一模一樣,是系統的聲音。
這聲音本來就是惡魔的聲音,或者說,是惡魔在馬仲面前的聲音。
“種族的隔閡可以跨越,但世界的隔閡,即便是強大如我,也不可能真正的跨越。”
“馬仲,你所在的世界,是一個真正的世界,而不是一個位面,也是一個超凡已經泯滅的世界。我若竭盡全力降臨,只會讓你所在的星球因為我的到來而泯滅,我也極有可能身死。我不害怕死亡,雖然用你所在世界的時間來計算,我才活了1200歲,只是我種族之中的……類似于你說過的小學生。”
“我也不害怕毀滅一個星球,為了你,我愿意毀滅諸天萬界。但我無法把你從你所在的星球,以及世界中帶走,也就是說,我毀滅了你所在的星球,也就意味著要殺死你。”
“我舍不得殺死你。”
“你曾說過,緣,妙不可言。是的,緣分確實妙不可言,我使用禁忌法典,獻祭了億萬靈魂,想要收獲一次愛情,結果,卻最終遇見了遠隔無數世界的你。”
“緣分讓我們相遇亂世之外……我們的未來,卻遠遠不是以光年為單位的距離能夠描述的。”
“你曾經講過的故事里有一句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那么,我們就相忘于江湖,相忘于萬千宇宙世界。”
“請不要傷心,也不要難過,因為我愛過。”
“你說過你要養我,我很感動,但現實卻是你養不起我,哪怕獻祭你所在的星球上所有的生命,也只能養我一時,卻不能養我一世。”
“所以,還是養好你自己吧,傻瓜。”
“這個你和我一起制作的惡魔系統,雖然因為離開了我,而失去了力量源泉,但依然保留著‘公平交易’這一惡魔法則。你所在的世界雖然已經不存在超凡力量,但法則卻依然存在。惡魔系統,就是打開法則的鑰匙。”
“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依靠它養好你自己。”
“永別了,我曾經的愛。”
……
留言結束,被窩里的馬仲目瞪口呆。
半晌之后,選擇了重復收聽。
再半晌之后,馬仲得出了一個結論。
“果然是小學生啊。”
“1200歲的小學生……我應該不犯法吧,而且,真的只是在夢里談的戀愛啊,純純的那種。”
這當然不是真的的結論。
馬仲突然傻笑了起來,即便是被子蒙住了他的腦袋,他的傻笑依然非常大聲。
因為他知道,‘公平交易’這一惡魔法則的意義。
真正意義上的惡魔,就是掌握了‘公平交易’這一法則的惡魔,以人類世界的相關文字描述,也可以用魔鬼,甚至是神來稱呼。
不是那種丑陋的,用身體發動攻擊,或者是用殘忍直接的超凡力量攻擊,來掠取資源的惡魔、魔鬼、神。
而是高大上的,依靠公平的交易來獲取資源。
哪怕是奪取一個生命的靈魂,也是建立在這個生命‘心甘情愿’的前提之下。
如果不是‘心甘情愿’,那交易便不成立。
惡魔就無法得到資源,別說是靈魂,就算是頭發都得不到一根。
當然了,惡魔有強行奪取的能力,但真正的惡魔,卻從來都不屑于為之。
至于虧損,更是不需要擔心,惡魔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可不是說說而已。
公平交易之中的公平,指的是交易本身公平,你情我愿,而不是交易的‘物品’公平。
祂們恪守惡魔法則,是為真正意義上的惡魔。
“第二個問題,系統,我的世界并不存在超凡的力量,你靠什么維持自身的存在,以及幫助我達成交易。太陽能?電能?還是西北風?”
馬仲的情緒依然激動,但卻沒有昏頭,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系統的聲音響起:“我依靠被惡魔愛過的您存在,您活著,我便存在,您死去,我便消失。”
馬仲:“說人話。”
惡魔系統:“您身體攝入的物質、您的壽命、您的靈魂,都能夠為我提供能量支持。具體的換算公式有:ΔU=U2-U1,ΔU=Q-W,dU=δQ-δW,mv2/2+mgh,U2-U1=-As……”
馬仲:“別亂說,簡單點。”
惡魔系統:“模式切換成功,目前能量值剩余100點,維持存在每日消耗1點能量。交易過程能量消耗細則的釋義文檔共計3M,是否閱讀。”
差一點聽成是否下載的馬仲,確定了這個系統就是他和惡魔一起制造的惡魔系統。
智能程度雖然高,但不具備智慧、欲望,無法進化成所謂的人工智能。
細則粗看了一遍,馬仲松了一口氣。
他原本的擔心是,比如通過交易得到了一年的壽命,結果,一年壽命能夠換取的能量值,還不及交易時,‘拿走’一年壽命消耗的能量值,那就沒法玩了。
可事實是,‘拿走’消耗的能量并不多,很多情況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有些像是端起一碗飯并吃掉、消化,人體產生的能量消耗,遠不及一碗飯能夠提供給人體的能量。
“第三個問題。”
馬仲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壓低聲音問道:“我能夠消耗能量值,制造出超凡效果嗎?”
系統:“可以,但因為您所在世界超凡力量的泯滅,制造超凡效果時能量消耗極大。譬如,您想要瞬間移動,一公里范圍內,每次消耗1000點能量值。一公里至五公里范圍內,每次消耗10000點能量值……”
瞬間移動啊……
興奮至極的馬仲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記得剛才的細則上顯示,一年的壽命只能換到100點能量值?也就是說,一公里范圍內的瞬間移動,我需要消耗十年壽命?”
系統:“是的,您現在要使用瞬間移動嗎?友情提示,您的壽命余額,只能使用兩次一公里內的瞬間移動。”
“我只能活20年了?”
馬仲起身沖向了廁所,他真的要尿了,興奮至極的情況下又被嚇到了,自然會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