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顏色，和心情有很大的關系。
即便是剛才還覺著湛藍的天空，在此刻的周茹看來，也突然間有些灰暗。
天氣沒有產生變化，只是因為心情有了很大的變化。
得償所愿？
鼓起勇氣說出了出賣自己身體的話之后，周茹得到了比她預料中還要優越的條件。
沒有她內心有些掙扎的試用期。
也沒有她為之恐懼的拍照以備不時之需。
馬仲仿佛化身為神，愛著身為世人的她，滿足了她內心深處的渴求，卻沒有索取會讓她掙扎為難的報酬。
服裝店會虧損？
周茹有自信幫馬仲掙錢，因為那也是在幫她自己掙錢，更是在改變她自己的命運。
就算是真的虧損了……
那自己人也不虧。
怎么看都是自己賺大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周茹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或者說是即將失去些什么。
難道……是會失去得到馬仲的機會？
周茹突然有些不想繼續和馬仲的交易了，或者換一個，直接用自己陪馬仲十年的時間，來換取馬仲幫自己開一個服裝店。
看著馬仲臉上的微笑，周茹如同看到了冬日的暖陽，溫暖充斥整個身體，填滿了所有的空虛，甚至都要滿溢出來了一樣。
然后，烏云遮天蔽日，暖陽無蹤。
因為馬仲沒有再笑了。
兩人距離這么近，周茹的愿望產生了變化，馬仲自然能夠基于惡魔的天賦能力感知到。
系統傳來的新的交易申請，讓他差點踩死剎車。
交易申請人：周茹。交易內容：暖床十年，換取您幫她開一個服裝店。
“我拿你當合作伙伴，你卻想上我？”
馬仲自然不會在乎什么十年時間的暖床，自己身體好的很，再冷的天氣也不需要人幫自己暖床。
相比于十年的壽命，有些東西自然不值一提了。
于馬仲而言，有十年壽命，他就可以操縱一次彩票，保底收益也有2000萬。
要是換成國外的彩票，說不得就是十倍甚至百倍的收益提升。
雖然他不想再靠中彩票的方式掙錢，可十年壽命代表的能量值，依然能夠給他帶來極多的收益。
比如去一趟賭場，比如瞬間移動到金庫里……
等等，為什么自己想到的掙錢方法，都是這種灰色或者直接是黑色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錢的情況下，什么樣的享受沒有？
在某些方面的自制，是男人成功的基礎之一。
葵花寶典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周茹這樣的也比較難得，抽煙、喝酒、熬夜、泡吧、播ASMR，但貌似真的是個好女孩啊。
長相好，身材好。
但再好，也比不得十年壽命好。
所以馬仲堅決不會同意周茹提交的，新的交易申請。
等等，兩個交易申請好像不沖突啊。
要不，直接給周茹開兩個服裝店？
馬仲的臉上剛剛消失的笑容，再次出現，這讓周茹感覺到車外的天空再次變的湛藍了起來。
“你在想什么啊？”
輕聲細語盡顯溫柔。
馬仲回道：“我在想，要不要直接給你開兩間服裝店。”
周茹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道：“你真是錢多了沒地方花了是吧，我雖然有信心，但畢竟是一個人，分身乏術就算是招收店員也沒法放心。”
這一聲拒絕，打消了馬仲心中兩舉兩得的美夢。
果然，這其實不是對賭式的交易，而是許愿式的交易啊。
又說了些服裝店的事情，比如周茹的預期投入大概是40萬，這還不是在那些頂級流量的地方。
還說自己會再開一個淘寶店，基于實體服裝店，在網絡上利用自己的經驗優勢，直播帶貨。
“我想要放棄逗魚的粉絲……從頭開始。”
周茹說完又解釋道：“我是要做女裝，他們其實沒什么帶貨的能力，給女朋友買更不可能了。有女朋友了，幾個還敢天天看直播？”
馬仲無所謂的說道：“這些你都自己看著辦，我不參與，只負責拿錢就是了。”
他確實無所謂，周茹虧了才是真的好呢。
恩，為的是十年壽命而不是其它。
周茹聽到馬仲的話，笑了起來，雙眼之中仿佛有粉紅色的心出現。
心聲：真有魅力。
“你知道男人什么時候最有魅力嗎？”周茹自問自答說道：“我覺得有三種時候。”
馬仲好奇的問道：“那三種？”
周茹有些羞澀的笑了笑，但嘴上卻充滿了勇氣，說道：“第一種就是對女人說隨便花的時候，第二種就是把女人擋在身后說這是我女人，有事兒沖我來的時候……”
停頓。
馬仲追問一句：“第三種呢？”
周茹偏過頭，看向車窗外，說道：“再來一次。”
馬仲愣了一下：“恩？什么再來一次。”
周茹伸直了雙腿，身體盡可能的靠在椅背上，舒展出美好身材說道：“再來一次之后的再來一次。”
馬仲一腳踩下了剎車，性能卓越的新車穩穩的停在了北原養老院的門口停車位。
“到了。”
車一停，馬仲就下車了，周茹也跟著下車了。
“因為是養老院，所以里面沒法開車。”
馬仲解釋了一句，就帶頭往里走，周茹自然不會介意在里面沒法開車。
反正已經開完了。
到了門口，馬仲有些意外的沒看見秦大爺。
是一個上次來見過的護工在看門。
“馬哥？”
護工很驚喜的開門問好。
“他們已經在搭臺子試戲了，老頭老太太們都在里面看熱鬧呢。”
馬仲遞了一根煙，說道：“那你辛苦了。”
護工接過之后把煙夾在了耳朵上，說道：“謝謝馬哥，我沒啥辛苦的，他們開心就好。再說了，我其實也不太喜歡看戲，看大門是真的輕松。”
這是實話。
養老院看大門的任務，主要還是防止里面有些得了老年癡呆的老頭老太太，不小心從里面跑出去走丟了。
外人除了看望老頭老太太的子女們之外，也沒誰會來這，賊也不會惦記養老院。
“那我先進去了。”
馬仲招呼完畢，帶著周茹就往里走了。
護工也沒多問，只是驚艷的看了幾眼。
“這你挺熟的啊？”
周茹很是新鮮，她還真的沒來過養老院。
還有一絲緊張，因為她覺著，馬仲來這里肯定是因為這里有馬仲的長輩。
這么快就見長輩，是不是有些……真好！
馬仲點頭說道：“是啊，在這做了幾年的兼職護工，和里面的老頭老太太關系都不錯，也學到了一些東西。”
周茹不問自知，直接贊嘆道：“你心腸真好。”
心中緊張消失，只余下要滿溢出來的愛慕了。
有錢，長得帥，還免費來養老院做護工，實在是不能再完美了。
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馬仲當時是為了錢來兼職護工。
過了前排樓道，進了院子，就看到了已經搭好的戲臺上，有幾個穿著正常衣服的正在試戲。
底下圍坐著幾乎養老院里所有的老頭老太太。
各個興高采烈。
秦大爺也在其中，站在外圍的一個矮凳上。
“您也不怕摔著。”
馬仲走到了秦大爺的身邊，說道：“趕緊下來吧秦大爺。”
秦大爺回頭一看，雙眼就亮了起來。
然后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比小瑞瑞差了一些，小仲馬，你眼光退步了啊，要不要我把我老花鏡借給你用用？”
你一個想要去粉街的人，跟我提眼光？
不對。
不就是沒幫你實現愿望嘛，你找機會就來拆我的臺？
馬仲還沒說話呢。
旁邊的彭老太就沖了過來：“你個老不死的，信不信我撓你臉？”
恩，當初因為小瑞瑞，彭老太就把秦大爺的臉給撓花了。
秦大爺哼了一聲，下了矮凳就走。
“好男不敢跟女斗。”秦大爺的步伐加大，渾然不像是七十多歲的老頭，聲音洪亮的拉了個長音：“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