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宇文魁正在思考重大的問題。
下一任皇帝。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決策的權力,有的只有偏袒的權力。
他偏袒三皇子,也是因為他和先帝宇文杰商量的結果。
三皇子文武雙全,是個最佳選擇,日后成了輪回境強者,必能庇佑北周多年不衰。
這點毋庸置疑。
可是現在,變數發生了。
二皇子那個叫燕皇衣的門客,強的不像話,有他在,或許會出現一些變數。
所以他想要招攬來這個燕皇衣,讓那個燕皇衣去投奔三皇子,這樣便是兩全其美。
可是那燕皇衣的忠心,好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死活也不肯轉投二皇子,還說出了什么忠臣不事二主之類的話。
可是這種話,腦子靈活一些的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宇文魁很遲疑。
不知道那個燕皇衣是什么意思。
然后,那個燕皇衣就把他和先帝的計劃都說出來了。
嚴格來說,是猜出來的。
這讓他很是震驚。
他從沒想過,還能出這種事。
可能是他還是很淡定。
猜出來了又如何呢?沒有證據,還能怎么著?
出去說朝廷想要坑江湖強者?他們會信你這個無名小卒的話?
那些江湖勢力都得到了皇子們的許諾,為了利益,即使知道這是針對他們的,他們也未必會選擇退出。
出去喊靠山王偏袒三皇子?
這就更可笑了,更沒人相信了。
所以宇文魁絲毫不慌。
可是那個燕皇衣,畢竟是個后患,因為此人不管是對權謀的理解和武力上的強大,都是讓他震驚。
既然不能為三皇子所用,那該怎么辦?
殺了?不行,先不說殺了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就算真的能殺了他,自己這偏袒三皇子的名頭,只怕就要落下了。
招攬?之前都說過了,人家根本就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二皇子,招攬不來的。
無奈之下,宇文魁才和那個燕皇衣定下了一個規則。
如果你能憑借一己之力扭轉戰局,讓二皇子成為手持帝王令最多的人,成為最后的贏家,那我就支持二皇子,如果最后二皇子不是贏家的話,你就得為我所用,不管皇帝是誰,你都要效忠北周。
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因為在靠山王的角度上來看,他根本不會輸。
一來是,在他召這個燕皇衣進宮的時候,就給三皇子傳信了,趁著燕皇衣這個變態不在,正好打上門奪了二皇子的帝王令,讓二皇子徹底失敗。
二來是,即使二皇子那邊頂住了,保住了帝王令,那也保不了永遠,因為三皇子那邊有十五個輪回境強者,那燕皇衣再強,還能以一敵十五不成?
三來是,就算在最不可能的情況下,二皇子最后奪得了帝位,那燕皇衣也依然是為他們北周所用的,有了這么一個強大的助力,高端戰斗力上他們就不怕大晉了,大晉有鐵蒼,我們有燕皇衣。
這就是靠山王的打算。
不管怎么變換,他只需要靜待佳音就可以了,因為最后獲勝的可能是二皇子,也可能是三皇子,但獲利的肯定是北周。
這才是靠山王和先帝宇文杰的初衷。
他們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整個國度。
沒有任何的理由,這點毋庸置疑。
“王爺!”
外面,趙公公又來了。
“講。”靠山王剝開了一個橘子,準備聽皇子那邊是不是有了生命新消息。
趙公公忙道:“消息已經傳開了,三皇子的人也來報信了,三皇子的人都廢了,三皇子身邊無人可用了。”
“什么?!”
靠山王猛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橘子被強勁的內力瞬間震成了粉末。
“怎么回事?是太子出手了嗎?說清楚!”靠山王呼吸有些急促,看著趙公公說道。
三皇子手下十五個輪回境強者,除了太子之外幾乎都是橫掃,怎么可能人都廢了?
難道,真是太子出手了?
趙公公被靠山王的失態嚇了一大跳,趕忙道:“不是,是那個燕皇衣。”
“燕皇衣?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靠山王說道。
和那個燕皇衣又有什么關系?
趙公公道:“王爺您召那燕皇衣進宮之后,三皇子就去圍攻二皇子府了,二皇子一個強者也沒留下,并且說把帝王令交給燕皇衣保管了,所以三皇子什么也沒得到。”
“什么?”宇文魁瞳孔微微一縮,二皇子居然把帝王令交給那個燕皇衣保管了?
靠山王先考慮到的,不是什么顏面問題,而是二皇子居然知道了他的計劃?
還是說,這是燕皇衣猜測出來的?
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
“那后來呢?三皇子怎么處理的?”宇文魁看著趙公公說道。
趙公公道:“三皇子把二皇子抓走了,留下話來,讓燕皇衣回去之后,帶著帝王令去三皇子府贖人。”
“嗯。”
宇文魁微微點頭,這個辦法很穩妥,三皇子有著十五個輪回境強者,那燕皇衣怎么著也難以取勝,只能選擇用帝王令換回二皇子。
趙公公繼續道:“那燕皇衣回去之后,聽聞此消息后大怒,直接殺到了三皇子府,和三皇子的手下打了起來。”
“嗯?”宇文魁眉頭微皺,說道:“那燕皇衣也不是莽撞之人,三皇子手下十五個輪回境強者哪里是他能取勝的?”
“不不不,王爺猜錯了。”
趙公公連連擺手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在這,那燕皇衣以一敵十五,居然把十五個人打的死的死殘的殘,最后逼得三皇子不得不放了二皇子,還搭上了他自己的七枚帝王令。”
“什么?三皇子的潰敗居然是那個燕皇衣一個人造成的?!”
聽到這里,宇文魁可坐不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趙公公。
他以為是燕皇衣和三皇子手下纏斗的時候,太子忽然殺來,才導致三皇子潰敗的。
可是,太子居然沒有出手?
三皇子十五個輪回境強者,都是被那個燕皇衣一個人打敗了?
一股徹頭徹尾的寒意,無法控制的鉆入了宇文魁的每一個毛孔,讓他感覺到如墜冰窟。
以一敵十五,還能取勝?
他忽然想起之前他和那個燕皇衣打的賭。
好像,是他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