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阿泰急匆匆地找到莫甘娜，說道：“呂小布又再一次消失了。這一次消失的還有銀河之力葛小倫。”
“還用多想嗎？”莫甘娜看上去頗為憔悴，悶悶不樂地說：“我讓阿托去費雷澤。天使的儲君在那里，凱莎這個碧池怎么可能會不緊張。”
阿泰說道：“連最后一套預備的方案都無法進行？我的建議是，我們立刻離開赤烏恒星系！”
惡魔一方無法與天使剛正面，尤其是神圣凱莎也在場的時候。
不但莫甘娜清楚這一點，任何一個惡魔都無比明白雙方的差距。
“卡爾正在想辦法。”莫甘娜面對凱莎的時候總是無法冷靜，有些躊躇地說：“再給卡爾一點時間。”
事實上，惡魔一方和死歌書院并不是盟友關系，哪怕存在合作也僅是互相之間的利用。
他們在藍星的布局長達萬年以上，中間出現了一些小挫折，卻是無關于大局。
一切的布局都圍繞著一個目標，要在藍星終結神圣凱莎主導對已知宇宙秩序的制定。
“普通手段無法讓凱莎謝幕。”莫甘娜煩躁地來回踱步，透過窗戶能看到巨峽市的一些街景，到窗戶邊停下來，注視著外面的景色，說：“其實哪怕用恒星炸，前提也是取決于凱莎自己不想活，不然她來一個手起刀落，一樣能夠制止恒星遭到改變。”
這個就是為什么要選擇操控蕾娜的原因。
蕾娜是烈陽文明的女帝，還是烈陽的未來文明之主。
即便神圣凱莎是諸神之王，她多少還是忌憚烈陽文明。
已知宇宙頂級的文明并不多，作為秩序制定方的天使文明從表面看是最強的那個。
而天使文明之所以強大，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神圣凱莎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她也是已知宇宙諸神認可的唯一至強者。
有神圣凱莎在領導天使文明，又有萬年不出面的鶴熙在背后支持科技進步，也就只有莫甘娜領導的惡魔一方敢直接與天使文明對抗，其余各方只敢悄悄地參與。
天使文明很強大，但天使文明實際上也有忌憚的對象，那便是閉關鎖國狀態的烈陽。
“烈陽不會也不敢與天使開戰。”莫甘娜很晦氣地說：“明明那么強大，真的發飆能與天使剛正面，甚至很可能打得贏，烈陽怎么就那么慫逼！”
“女王，烈陽有傳播國泰民安信仰的念頭，可是并不強。”阿泰希望自家女王不要將希望放在烈陽文明身上，很直接地說：“再則，他們不用過多與天使文明發生沖突也能傳播自己的信仰，不像我們不打不行。”
“老娘知道啊！”莫甘娜就是因為知道才覺得晦氣，說：“卡爾與烈陽有合作，他正在努力地說服帝鴻坤，不知道進行到什么階段了。”
“帝鴻坤已經放棄肉身，等于放棄了對烈陽的統治。他僅僅是依靠對潘震和長老團的影響力，能成事嗎？”阿泰并不太了解烈陽文明，講出自己的想法，道：“烈陽的長老團一向低調，潘震又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老牌神。他們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不會明晃晃地參與進來吧？”
“誰都在尋找未來的方向，他們認定凱莎的正義秩序不是未來，不然……”莫甘娜冷笑了幾聲，才說：“不然我們早就涼了！”
阿泰只有點頭同意的份。
惡魔一方一再被天使追殺，幾乎沒有停下來好好休息的時間，更別談去獲取資源。
戰爭打的就是資源，否則再能打，難道還赤手空拳的去打？
“向卡爾要一批物資，要什么東西……”莫甘娜轉身看向阿泰，惡狠狠地說：“有用沒用的都要，數目要多！”
阿泰立刻明白自家女王是什么盤算，美滋滋地應了下來。
莫甘娜等阿泰離去，走過去坐到沙發上，掃了一眼桌面上的筆記，伸手拿了起來。
“這是我發現薔薇的第七十三天。
我又在煩躁的時候想到了薔薇，很渴望看到她正在做些什么。
她看了我幾眼？
大概有七八眼的樣子？只是目光里面充滿了厭惡，還有不加掩飾的殺意。
這是一個好姑娘，只是看上去太冷淡了一些。
本來打算在干掉凱莎這個碧池之后，再以正常點的面目去接觸薔薇。
只是一再出現意外，短時間內……”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莫甘娜的書寫。
“女王。”阿泰打開門，徑直說道：“卡爾拒絕了你的要求。”
莫甘娜先“靠！”了一聲，不假思索地說：“老娘不陪他們玩了。計算跳躍到天使星云的引導數據，我們去伊人文明的地盤快樂玩耍。”
阿泰之前已經窺探到莫甘娜的意圖，無聲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凱莎……”莫甘娜依然坐在沙發上，抬頭透過窗戶看到那些浮空島，呢喃道：“你不謝幕，會死掉更多的天使啊！”
蕾娜不登場，呂小布又再一次離開藍星，除非是有另外一個能當引爆翡翠星的“遙控器”出現，不然針對神圣凱莎的大戲壓根就唱不下去。
惡魔文明要是剛得過天使文明，他們也不用一兩萬年到處逃竄。
大戲唱不下去？莫甘娜才不會繼續待在赤烏恒星系。
“唔？卡爾？！”莫甘娜其實早在等這一道通訊，接通就罵：“這特么就是你寫的劇本？都是特么什么玩意！”
遠在冥河星系的卡爾站在廣場之上，目光是看著拍翅膀懸停于空中的炙心，對莫甘娜說：“涼冰，我長話短說。”
莫甘娜覺得有些惡心，沒好氣說：“有屁快放，別耽誤老娘跑路。”
“我就知道你會跑的。”卡爾耳邊傳來莫甘娜一連串的罵聲，卻是很心平氣和地問：“需要我動用大時鐘來引導嗎？”
“引導你的母親！”莫甘娜滿肚子的火，低吼：“想說什么，快點說！”
“如果你相信我，請繼續留在赤烏恒星系。”卡爾沒等莫甘娜有什么回應，自顧自往下說：“我們還有機會。”
“草！拼命是老娘，出現意外也是老娘承擔后果。”莫甘娜有點要氣炸了的感覺，道：“知道嗎？會死的！老娘真的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好吧。”卡爾語氣里有著說不出來的失落，道：“資源我會給你，只是……”
“送到我發過去的星際坐標。”莫甘娜沒有什么喜色，看上去更為生氣，又說：“別耍花樣，要不然……老娘大不了連你也打！”
卡爾面對莫甘娜再一次粗暴地切斷，默默地看著飛在天空的炙心，良久才呢喃道：“不能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