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果然不是普通人。”
亞罕拉伯·瑟拉齊安看著陳勾,用一種比之前客氣許多的語氣說道。
在當下的世界,實力是最好的名片,強者自然會受到應有的尊重。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戰斗還沒有結束!”
陳勾大步沖到窗臺前,借著月光向教堂的院子看去,只見一個穿著西裝的瘦弱男子正抬頭望來,與他對視。
“是他!”也來到窗邊的亞罕拉伯從牙縫里擠出聲音。
托馬斯·埃科斯特!
年輕時曾在納cui德國軍隊擔任軍官,出征過羅馬尼亞,后來監管某座集中營,在那里被血祖轉化為血族。
并且亞罕拉伯曾是那座集中營里的囚徒,雙方的恩怨糾纏至今,已有近百年的歷史。
托馬斯自從被血祖轉化之后,就以管理者的身份追隨于他。
這次血祖能從柏林運到紐約,背后可以說是他一手策劃,是血族中僅次于血祖的二號人物。
陳勾在書房設下的紫外線陷阱,本來就是給他準備的!
可惜的是埃克斯特比想象中的還要謹慎狡詐,竟然先派魔童來探路。
“我和你……會再見的。”埃克斯特朝陳勾微微一笑。
他戴著假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也化了妝,看上去就是一個紳士,基本看不出返魂尸的特征。
“我看不必了,你就留在這里比較好!”
亞伯拉罕爬上窗臺,就要跳下去追殺對方。
沒有任何理由,不需要理智的判斷,這是融在血液中的刻骨仇恨。
埃克斯特又是嘴角一彎,忽然張開嘴,四片鱷魚般的嘴唇裂開,兇殘暴戾的氣息登時隔著八九米的距離撲面而來。
呼!
下一刻,自他口中噴出的竟然不是肉舌,而是無形的音波!
而且是超聲波,人類的耳朵根本聽不到,但是零點幾秒后,陳勾和亞伯拉罕的腦袋里就嗡嗡亂叫。
仿佛被戴上了緊箍咒,一種無法形容的劇痛生出,整個人都差點失去意識。
聲音類法則技能!
血祖的能力之一是通過音波控制返魂尸,同時也可以用音波對人類直接發動攻擊。
但在原劇情中,這是血祖獨有的能力。
而在如今的現實,埃克斯特竟然也能釋放。
音波攻擊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秒鐘后,陳勾和亞伯拉罕就恢復過來,但樓下卻不見了埃克斯特的蹤影。
目光向遠處延伸,埃克斯特已經出現在十幾米外的街道上,這時正轉頭朝他們露出輕蔑之意。
他已經逃走了。
更確切的說,是有所忌憚而主動離開。
亞伯拉罕嘆惜道:“他比黑暗森林中最狡詐的野狼還狡猾,我和他敵對數十年,從來沒有找到過能殺死他的機會。”
陳勾目中透著思索之色,語氣淡然道:“如果有一個人肯幫忙,我們將可以用最簡單的辦法消滅他。”
“誰?”
“艾德里奇·帕默!”
這個名字,代表的是曼哈頓華爾街的一個商業傳奇,也是亞伯拉罕的一個故人。
他們數十年前就相識,甚至曾一同尋找隕落之光。
帕默從小身體就不好,經過幾十年的努力,他在商業上創下市值百億的石心帝國。
但再多的錢也無法讓雙腿癱瘓的他重新站起來,更無法為他買來生命。
所以油盡燈枯的他,選擇和埃克斯特合作,從柏林迎來血祖,期望通過血祖的力量得到永生。
如果沒有他的幫忙,埃克斯特不可能成功解封血祖。
“他已經投靠血祖,不可能會幫我們。”亞伯拉罕搖頭道。
“他會的。”
一個針對埃克斯特的計劃漸漸在陳勾心中成形。
如果他能殺了這個血祖最忠誠的屬下,昆蘭怎么也該知道他的大名了吧?
…………
兩天后的上午,曼哈頓石心集團總部大樓地下停車場。
陳勾和亞伯拉罕從一輛福特野馬中走出來,然后走進電梯,直接按下最后一層的按鈕。
這棟黑鋼與玻璃外墻的建筑坐落在華爾街的核心,最頂上的一層是帕默的私人住所。
兩人自然沒能直接到達頂樓——在倒數第三層電梯就自動停下,兩名荷槍實彈的黑人保安將他們請了出來。
“兩位先生,你們有預約嗎?”
亞罕拉伯回道:“去通知你的老板,就說他的老朋友亞罕拉伯·瑟拉齊安要見他。”
“好的,請稍等。”
黑人保安見他篤定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決定先用對講機通報請示保安經理。
“帶他上來。”
很快,對講機里傳出回復。
其中一個保安走進電梯,重新按下最后一樓的按鍵,電梯隨之啟動。
電梯門一開,最先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秀發披肩的美麗白人女子。
穿著優美修身的職業套裙,渾身透出知性美。
陳勾略一思索,就認出她應該是帕默的私人秘書兼愛人。
“亞罕拉伯,我們已經許久不見了,我沒想到你還會主動來見我。”
艾德里奇·帕默看起來已經十分蒼老了,滿臉皺紋,銀發蒼蒼。
但和亞罕拉伯不同的是,他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身上的西裝也打理得一絲不茍。
仿佛一個將死之人,不愿離開這個世界,而努力的過好每一天。
“并不是我要來見你,而是他。”亞罕拉伯側身指著陳勾道。
“那么請問閣下來見我,是為了什么?”帕默坐在椅子上說道,從始至終沒有起身。
事實上他已經虛弱得無法起身了,血祖曾經給過他一滴白血,讓他短暫的恢復過精力,可隨著時間流逝,健康又漸漸離他而去。
“是為了拯救你!”
陳勾朝他伸開手掌,一支裝在小玻璃試管中的藥劑憑空出現。
“這支藥劑是從血蟲中提取的精華液,他不能讓你永生,但可以保證你健康、充滿活力的度過余生。
更重要的是,你不需要被血祖訓斥,不需要聽從托馬斯的威脅……我給你配方,你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帕默看了眼亞罕拉伯,目光陡然變得火熱,透出無法壓抑的渴望和野心。
他知道,年齡比他還大了幾十歲的亞罕拉伯之所以能保持旺盛的精力,就是因為他掌握了一種從血蟲獲取力量的神秘藥劑配方。
陳勾的每一句話都刺中帕默的軟肋。
和血族的合作,從一開始就是他的一廂情愿。
血祖從沒打算賜他永生,就算有時間期限的白血,也像擠牙膏一樣賜予他一滴。
無論是血祖還是托馬斯,都沒有將他當做合作伙伴對待。
而是把他當成一條豢養的狗!
以白血為要挾,逼迫他執行一切命令,卻沒有給予相應的回報。
“我想你肯定不會把配方白送給我,你想要我做什么?”
帕默壓低聲音道,他已經動心了,他極度渴望健康和生命。
況且,如他這樣驕傲的人,怎么甘愿當血祖的狗,被埃科斯特呼來喝去?
“我要你幫我殺掉埃克斯特!”
“這個條件太危險,非常危險!”帕默面色凝重,不愿意受制于血祖是一回事,要他和血族正面沖突,又是另一回事了。
陳勾看出他的猶豫,甚至猜出他可能在心里計劃將自己和亞罕拉伯交給血祖。
但他絲毫不在意,氣定神閑的笑道:“帕默先生,我想現在你除了與我們合作,已經別無選擇,你現在可以打開電視,聽聽紐約安全部長發表的有關于你的感謝。”
帕默連忙讓秘書可可打開電視,就看到新聞里正滾動播放著女安全部長的講話。
“……感謝帕默先生贈予給教會的古代銀書‘隕落之光',我們從中找到了徹底消滅血祖的方法,最多一個月后,我們將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用這樣的手段未免不夠光明!”帕默臉色難看,他已經想象到血祖和埃克斯特看到這條新聞后的反應。
“這是戰爭!”
陳勾森然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爭。你應該想到,從我們踏進這座大廈開始,如果埃克斯特不死,我們就會帶著你一同去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