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換成影子形態后,艾希可以慢慢凝聚戰斗意識。
只要多練習,吸收經驗,遲早能到達出神入化的境界。
更何況,神指還是黃金技能,可以用圣華之液,或系統的融合能力融合升級。
升到鉑金級,技能肯定還會有大幅加強。
這時還是深夜,陳勾用神念感應了一下,發現楚楚那里吸收白素貞的精血后,居然已經開始化形了。
從尾巴那里開始蛻皮,兩條光潔白皙的長腿已經在蛻下的蛇皮中出現……
陳勾趕緊將神念收回,非禮勿視,不該看的還是少看,免得長雞眼。
“畢竟相識一場,還是等天亮了打個招呼再走吧。”
陳勾心中暗忖,于是又重新回到房間躺下休息。
由于有絕對忠誠的影守守護,他心情放松,居然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陳勾是被敲門聲喚醒的。
打開門便只見一個溫婉秀麗的女子穿著白色衣裙站在門口。
手中握著牧魂珠,俞小竹的魂影站在她身旁,儼然一對夫唱婦隨的恩愛夫妻。
女人自然就是楚楚,白素貞的精血對蛇類來說,當真堪比靈丹妙藥,一夜時間就完全化形成功了。
“多謝先生,俞某感激不盡。”
俞小竹拱手笑道,如果說陳勾的溫文爾雅是裝出來的,那他就是真真切切由內而外的散發這種氣質。
楚楚也柔聲笑道:“我們夫婦二人如今除了這座莊子身無長物,先生如不嫌棄,不妨留下來多住幾日,也讓我們好盡地主之誼。”
俞小竹幫腔道:“是啊,楚楚做菜的手藝可是一絕,先生留下絕對不會失望。”
陳勾能感受到他們是真心實意,但自己與之終究不是一路人。
于是拱手笑道:“兩位好意心領了,我還有要事,今日就此別過,后會有期。”
說完就揮了揮手,灑脫轉身而去。
從青竹軒到文縣縣城,如果直接用白羅云從空中飛回去,只需要十幾分鐘。
但大白天的,為避免太驚世駭俗被當成妖怪,陳勾還是選擇帶著黃皮子從地面走回去。
“傻屌,你這幾天干得不錯,有沒有想過要什么賞賜?”
反正閑著沒事,陳勾就跟黃皮子扯淡。
黃皮子眼睛猛然一亮,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討好的笑道:“小的不過是做了分內的事,還沒立功,不敢要賞賜。”
“嗯,好好干,將來不會虧待你的。”
陳勾來了句空口白牙的許諾,聽說地球上的老板們都喜歡這樣忽悠初進社會的雛鳥。
等你真的拿著底薪打雞血好好干了幾年后,卻突然發現他跟每個人都會這么說……更吐血的是還說這是雙向選擇,你心甘情愿的。
就在黃皮子激動不已的時候,陳勾卻陡然面色微變。
“張顯宗還是兵變了?!”
通過和冥將岳綺羅的特殊感應,陳勾能時刻了解文縣的動態。
張顯宗兵變,倒還在陳勾的預料中,他將岳綺羅留在文縣,就是防備這一手。
因此沒太放在心上,有岳綺羅在,他兵變的成功率幾乎為零——只要岳綺羅將他這個造反頭子直接拿下,其余的亂兵自然不攻自破。
但下一刻,陳勾突然眉頭緊縮,雙眼中兩道目光如冰刀寒電一般,殺意森冷。
“居然和日本的陰陽師勾結在一起了!”
而且那陰陽師的實力竟然非常驚人,一連召喚了四五個式神,連岳綺羅都隱隱被壓制。
陳勾腳下一點飄到空中,架起白羅云迅急速朝文縣飛去。
與此同時,文縣司令府門口……
張顯宗帶著亂兵將司令府重重包圍。
顧玄武站在門墻內,看著叛軍中間的張顯宗目光噴火,怎么也想不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會背叛他。
只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悔不該聽“爹”的話,讓反骨仔有了可趁之機。
其實他也并不是沒完全聽,也做了一些防備,例如偷偷派人去盯著張顯宗,只不過他派去的人全都被陰陽師控制,反過來成為迷惑他的工具。
不過此時的局勢,倒不由他們說了算,而是在于陰陽師和岳綺羅之間的勝負。
只見岳綺羅站在幾米高的司令府門墻上,指捏法訣,十張紙人從紅色袖籠中飛出,漂浮在身前的虛空中,排成一排,接著十指指尖突然射出十道黑線,連接在十個紙人,附近地底的死亡之氣登時全部翻滾著涌出,被紙人吸收后,枉死之紋立刻浮現。
眨眼之間,十個紙人全部幻化成正常人身高,全身布滿黑色死紋的巫傀。
“雕蟲小技!”
門房對面隔街向望的屋頂上,看起來五十余歲,穿著日本條紋武士服的陰陽師眼露不屑。
雙手同樣捏著指訣,一連變幻數次后,突然一條又一條漆黑的節肢長腿從房頂后伸了出來,上面長滿了漆黑的剛毛,總共八條腿上支著一個漆黑丑陋的身體。
一頭肚子碩大無比,額頭橫七豎八的長著四對眼睛的巨型蜘蛛!
形象可謂丑陋之極,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嗖嗖嗖!
蜘蛛站在陰陽師身旁,突然張口恐怖的口器,機關槍般連續射出十根灰白色的蛛絲,來到紙人巫傀面前的瞬間同時化成蛛網,一下子將十個巫傀全部死死纏住,難以動彈。
這只等級三十三級的巨型蜘蛛名為絡新婦,是日本十分有名的妖魔之一。
傳說古代有個美女嫁給了某個領主,領主撞破了她與別的男子偷情,便將她扔進一只裝滿毒蜘蛛的箱子,讓蜘蛛吸食她的身體。她死后,怨靈與毒蜘蛛合為一體,成為了無情的女郎蜘蛛,常出沒在森林中勾引年輕男子取其性命。
據說弱點是懼怕火……
岳綺羅身為巫魂,本身因為心性的原因也偏向邪惡,并沒有掌握火焰之力。
但這并不代表她就拿這一只區區稀有級的四階蛛妖就沒辦法了。
雙手嫣紅的尖銳指甲輕輕一彈,頓時妖異的紅光順著連在紙人巫傀身上的黑線傳遞過去,閃爍幾下,就將蛛絲中的妖力全部吞噬,如同枯槁的雜草一樣松開掉落。
紙人巫傀重獲自由,立刻兇猛的朝前撲了過去。
身后十根黑線連著岳綺羅的手指,像是被她操控的提線木偶。
蛛妖絡新婦還想故技重施,用蛛網困住它們,但這時隨著岳綺羅源源不斷送去能吞噬一切靈力的巫力,蛛網剛落下就再次被吞噬妖力枯萎。
絡新婦發出怨毒的嘶叫,原本就丑陋的臉上更顯得猙獰無比,突然一個在房梁上一個跳躍,撲在一個紙人巫傀身上,八只剛矛般的長腳一陣兇猛抽插,就把它捅成了馬蜂窩,黑色死氣狂瀉。
紙人巫傀終究只是流水線一樣的產品,而且這附近沒有特殊的死亡之力,所以巫傀的強度并不高。
但這時,旁邊另外四五個紙人巫傀也已經將絡新婦包圍,同時施展大蛇一族的格斗技,撲上去一頓猛捶,打得這個式神也慘叫連連。
幾秒鐘的時間,蛛腿就被拆下來三根。
“酒吞童子!”
陰陽師左手捏著一塊銅鏡,右手捏著法訣在上面一指,銅鏡便發出黃光照在前方虛空,然后一道巨大的鬼影就從中走了出來。
作為號稱日本鬼王的強大妖怪,這只出現的酒吞童子身長六米以上,虎背熊腰,渾身血紅,頭頂有一對犄角,上身赤裸,腰間系著野獸皮,雙手長著一尺多長的尖銳黑色指甲。
也不知道有什么強悍的被動能力,一爪橫掃過來,竟然就將三只紙人傀儡直接切成五六段,化作死氣崩潰。
一人高的紙人巫傀圍攻絡新婦還能占據上風,但在身材高大,力量兇猛無比的酒吞童子面前,卻明顯露出疲態。
正在趕來的陳勾通過岳綺羅得知這一切,心中不由驚訝。
他的記憶中,二十年后的白川凜雖然也帶了一只酒吞童子過來,但憑他的實力根本不能完全掌控,最后更是被酒吞童子反噬。
而現在這個貌似白川凜師父的老年陰陽師,竟然可以直接驅使酒吞童子,可見其實力比日后的白川凜要強得太多。
這時,地上的張顯宗突然沉聲說道:“岳綺羅,你贏不了的,投降吧,我保證不傷你一根汗毛。”
岳綺羅低頭,笑瞇瞇的看著他,臉上天真無邪的樣子:“你是不是喜歡我?如果我跟了你,你會對我好嗎?”
張顯宗抬眼望著她,原本的死魚臉上突然泛起潮紅,雙手握拳的沉聲回道:“喜歡!從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只要你肯過來,我把心都掏給你。”
“是嗎?真的讓人感動啊。”
岳綺羅用手指輕輕一撓臉蛋,忽然蹙著眉頭道:“可惜,顧玄武他爹是我主人……”
“放心好了,如果他還敢回來,白川先生會讓他死無全尸!”張顯宗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在為即將得到心上人而激動。
岳綺羅看了眼滿臉自負之意的陰陽師,突然咯咯的大笑起來:“張顯宗,送你兩個字……不配!另外,憑你們也敢說這種話,真的是無知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