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
陳勾見過的美人并不少,但就容貌身材來說,眼前的徐晚娘綜合實力至少名列前五。
而且有一種其她女人身上沒有的獨特韻味。
臻首娥眉,盈盈含笑,風姿綽約,修長的嬌軀曲線曼妙,搖擺間竟然有種美得讓人心顫的感覺……
“你這是弄啥?”
陳勾現在很亂,不知道是該做禽獸還是禽獸不如,于是假裝正經的問道。
徐晚娘微微一笑,忽然在床前單膝跪下,朱唇輕啟,軟語輕柔:“徐晚娘拜見公子,愿此生隨侍,不棄不離。”
“你決定好了?”
陳勾心中倒是高興,畢竟無論什么時候,人才都是稀缺的。
“起來吧,其實你不用這樣,我是個正直的深淵騎士,從不恃強凌弱,更不會欺負自己人……”
陳勾說話這話時,眼睛飄在別處,不敢落在對面女人身上,怕做選擇題。
“妾身本來就不是公子親信,如果只是空口白牙,怎么讓您信任?”
徐晚娘不但沒有起身,反而雙膝跪下,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毛毯,并不用擔心會磕到膝蓋。
這倒的確是個問題。
徐晚娘過去的身份和經歷畢竟很復雜,陳勾還真有點擔心萬一她是花月樓,甚至其它勢力派過來的間諜怎么辦?
陳勾摸著下巴沉吟起來。
實在不行,用一個冥將的名額?
徐晚娘仿佛看穿了他的猶豫,揚起美麗的臉龐,微笑道:“我的法則神職是源自羅剎族的血蓮羅剎,可以奉一人為主,從此性命交付。
不過儀式完成后,我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通過吞噬主人血肉滋養體內血蓮,并且如果長時間沒吞食的話,血蓮枯萎,我也會有性命之憂。”
弄啥子呢?
陳勾聽了瞬間腦袋一個比兩個大。
女人真的太可怕了,前腳才把成天要吃他魂的岳綺羅給甩在深淵,后腳就來個要吃肉喝血的!
這是變成唐僧了還是咋地?!!
雖然心里草泥馬狂奔,但對于徐晚娘的話,陳勾并不懷疑。
據他所知,羅剎族的確主要是通過吞噬血肉鬼魂來進化修煉強化。
而且還分不同種類。
有的是毫無節制的瘋狂吞噬,通過數量累計來達到質變。
有的則是像徐晚娘這樣,和一個至少相對強大的存在建立契約,奉其為主。
從而得到對方的血肉,吞食吸收后來滋養體內的法則血蓮。
只要契約之主比自己強,每次就不需要吞食太多對方的血肉,如果是法則精血的話,一滴都可以管很長時間。
并且,法則血蓮吸收契約之主血肉中的本源和法則奧以后,還會在花瓣上體現,最終使得羅剎也能得到其部分力量!
因此,血蓮羅剎的強大與否,契約之主是否強大是最核心的要素。
除了這兩種外,羅剎族最兇殘的一類甚至通過吞食自己的肉身來進化。
最后只剩下純粹的元神,就是在地府也讓鬼聞風喪膽的血吞羅剎。
所以,陰間地府被活人恐懼,不是沒有原因的。
光這些強化的方式,就讓正常人望而生畏。
“如果公子不愿意就算了,晚娘依然會盡心追隨。”徐晚娘目光微暗道。
她的等級之所以這么低,就是因為一直沒有定下血蓮的契約之主。
以前是不甘心,不想隨便找個人就把自己毫無保留的交出去。
然而現在好不容易做出決定了,卻還被嫌棄……
她甚至有種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感覺,其實她也是鼓著勇氣的。
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騎士善良的美德發作了,陳勾看著徐晚娘可憐兮兮的樣子,鬼使神差道:“那個……你只吸血不吃肉行不?”
“自然行。”
徐晚娘眼睛一亮,玉齒咬了下嘴唇,幽笑道:“而且不會很多,三十級前大概一個月吸一口就行了。”
“好吧,那你進行儀式吧。”
陳勾松了口氣,反正吸得也不多,就當是無償獻血了。
“哪有什么儀式……”
徐晚娘喃喃了一句,接著忽然話鋒一轉,說道:“上次公子不是想聽我彈琴吹簫么,不如就現在請公子欣賞。”
這個時候?
到底是你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陳勾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輕輕點頭,準備以靜制動。
聽就聽罷,反正閑著也沒事。
徐晚娘跪坐在地,雙手輕拂,仿佛面前有一架古琴,然后將在花月樓學了十幾年的琴藝盡情施展。
隨著優美的動作,絲質輕紗裙隨風而動,裊裊娜娜,將那朦朧曲線勾勒得更加動人。
琴和簫,都是華夏古代流傳最廣的樂器。
在不少以東方背景為主的深淵世界都有傳承,所以徐晚娘會彈琴吹簫并不奇怪。
并且,她雖然在花月樓主的教導下時常練習,但在男子面前獻藝,還是第一次。
也難怪昨天會說技藝生疏了,畢竟學習和實戰完全是兩回事。
十幾分鐘后,陳勾呼吸急促,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響起了非著名詩人白居易琵琶行中的那段名句。
“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片刻后,簫聲漸起。
與琴音交織,美如夢幻,讓人聽了仿佛飄然欲仙。
陳勾之前聽徐晚娘說的技藝生疏,本來還沒報多大期望。
這時才發現她雖然一開始的確有些生疏,但熟悉之后很快就漸入佳境。
一手撫琴,一手吹簫,仙音渺渺,如癡如醉。
最后,陳勾詩興大發,忍不住將兩句腦海中浮現的古詩輕吟出來。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美人吹簫花動容,少年如玉劍如虹……”
古人說余音繞梁七日不絕,陳勾以前是不信的,現在信了。
好的音樂,真的能讓人沉醉其中,樂不思蜀,忘了時間。
如果不是三天后婁凡來敲門,提醒陳勾該去圣城,他估計真要被音樂這門藝術給耽擱了。
第一次去圣城,對陳勾而言意義重大。
因為這不僅是他第一次踏進教廷最核心的圣地,也是他第一次近距離將自己展現在整個蒼瀾世界的中心。
據說,這次圓滿完成任務,幫深淵騎士團取得與伯納家暗斗的全勝后,圣城期待他到來,想要一睹真容的人更多了。
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有人抱著各種其它目的。
生長在圣城人們的心態,大概就是想要看看他這個號稱近三十年最難以揣度的深淵之瞳,究竟是名副其實的真龍,還是盛名難副的偽蛟。
按照婁凡的說法,這種情況非常正常且普遍。
在圣城,即便是乞丐都自覺高人一等。
對于任何不是出自圣城的天驕,名聲越響亮,他們就越是喜歡質疑。
不管怎么說,一個好的形象是肯定必須的。
所以徐晚娘特意給陳勾準備了一套東方古代文士的衣飾,和他的膚色和氣質最契合。
陳勾也欣然接受,他的靈魂畢竟是華夏人,因此雖然蒼瀾世界各種衣著打扮都有,但他最喜歡的始終是東方古風。
落地鏡前,徐晚娘默默的幫陳勾穿衣,內心復雜,希冀與彷徨交織。
雖然三天時間,她將自己完全交給了陳勾,但看著比自己足足小了十幾歲的男人,她還是感覺一切仿佛夢幻般不真實。
作為一個身負恩仇的女人,一直以來她的等待和堅持,都太辛苦了。
如今,有了依靠后的心安和輕松,她已經十幾年沒有體會過。
十八歲之前的幸福時光,十八歲之后的飄零無助和酸甜苦辣,都在心中流淌而過。
想到過往的恩仇,她原本柔軟的身體也是不禁微微僵硬。
陳勾似有所感,拍了拍女人的手掌,安慰道:“一切都會有結果的,只是時間問題,至少我會給你一個公道。”
徐晚娘嬌軀一動,嫣然淺笑,移步來到前面,幫陳勾把衣領的扣子系上……
自從知道陳勾是冥王拘魂使后,花月樓對陳勾的看重,也提升到了最高級別。
竟然直接從圣城派來一架風龍駒拉的豪華車駕來接他。
馬車的奢華富麗也就罷了,畢竟只要有錢就行,而花月樓是肯定不缺錢的。
真正難得的是拉車的風龍駒。
是真的有真龍血統,等級四十,這種級別的生靈愿意拉車,即使在圣城也不多見。
最大的特定就是快!
速度快如風卷祥云,開啟一個短時間加速的技能后,更是可以做到像瞬移一樣極速穿梭,快得看不到殘影。
這次去圣城,陳勾自然把徐晚娘帶上,除此之外還有婁凡、王騰、胖頭妹和清倌同行。
婁凡的家就在圣城,這次既是回家也是復命。
王騰、胖頭妹的目的和陳勾一樣,都是準備進入暗黑深淵進行初陽終戰。
至于清倌……
這個蠢女人失去桑文杰這個靠山后,想得到自己留在煙花樓的命運會有多悲慘。
所以死皮賴臉的求徐晚娘把她帶上,哪怕只做個端茶送水的小侍女也行。
但是看她時不時是偷瞄婁凡的樣子,就知道她不但蠢,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風龍駒拉著車在天空飛渡,陳勾坐在馬車里。
王騰、胖頭妹和婁煩則坐在外面,看起來是趕車,實際上就是三個“掛票”。
日夜交替,眼看快到圣城地界。
胖頭妹突然回頭說道:“偶像,有件事你得提前知道,按照不成為的慣例,你進程之前肯定會有圣城學院和世家子弟在門口堵你的。”
“他們堵我干什么?”
陳勾無語了:“我又沒搶他們的女朋友或男朋友……”
王騰連忙搶著解釋道:“他們是截道挑戰,對偶像來說又叫拜門帖。像偶像這樣從外地誕生的深淵之瞳,第一次進圣城都要過圣城年輕一輩的挑戰,得到認可,拿到門帖才能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