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封神成功,自然值得高興,既然高興,自然就要慶祝。
于是,陳勾抱起徐晚娘,來到落地透明水晶玻璃前,站在她身后,一起欣賞窗外樓下美麗的風景。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美婦雙眼迷離,似根本沒有心思往外看。
窗外的風景多姿,窗內的風景更是旖旎。
只不過這種特制的水晶玻璃,只能從內往外看,從外往內看哪怕視力再好,也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貼在玻璃上的模糊人影而已。
一個小時后……
“公子,時間差不多,晚宴要開始了,樓主還在等我們呢。”徐晚娘嬌聲提醒道,語氣卻不怎么堅定。
“還早,讓她等著就是。”陳勾是客,而且是貴客,遲到一點有什么了不起的。
又一個小時后……
“晚娘,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收拾一下過去吧。”陳勾啞著聲音提醒道,語氣很是堅定。
“還早,反正也等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徐晚娘還想看風景,盡管她也已經香汗淋漓。
又又一個小時后……
“女俠,饒命!”
晚上八點,整個圣城燈火通明,娛樂區更是魚龍混雜,喧囂鼎盛。
花月樓內也是風花雪月,歌舞升平。
“書院舉辦的拍賣會,有什么內幕你清楚嗎?”在去見花月樓主的路上,陳勾輕聲問道。
花月樓主給陳勾舉辦晚宴的地方,是在下面的宴客樓層,需要從樓梯往下好幾層。
“書院拍賣會……”
徐晚娘略微回憶了一下,而后說道:“我沒親眼見過,書院拍賣會每次邀請的人都很少,大多是教廷杰出的青年才俊。我只說聽說拍賣會是虛,考察才是真,每次拍賣會結束后,都會有人得到書院的大力扶持,從而一飛沖天。”
陳勾聽了表情有一絲微妙的問道:“也就是說,這是一次書院舉辦的‘選美大賽’?”
“可以這么說,不過書院拍賣的東西本身也是很神奇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雖然大部分都沒什么用。”
徐晚娘右手挽著陳勾的手臂,與他并肩前行,同時柔聲笑道:“但聽說也有人從中得到過鉆石道具,有人一次性開啟過兩個額外空白技能位,還有人甚至直接得到一個超脫級的異性伴侶……”
“我去,這么說就還真的值得去看看了。”
陳勾不禁摸了摸下巴,感覺越來越有意思了。
如果直接告訴他拍賣的東西是什么,哪怕有鉆石技能或道具,陳勾看過之后也不會那么有興趣。
但偏偏這種稀奇未知的東西,以及不可預測的收獲,反而然能引起他的獵奇心,讓他興致大增。
說話時,來到了歌舞廳,只見巨大的大廳中央。……
一名白紗遮面的白衣女子,身穿霓裳羽衣,玲瓏玉足憑虛而立,彩帶飄飄,凌空而舞。
皓腕翻飛,婀娜生姿,玉足生蓮,腳踝上各系著一個銀鈴,隨著舞姿發出清音,靈動絕美,妙不可言。
并且……
這女子竟然還是一個覺醒等級高達四十的覺醒者!
不知施展了什么技能,跳舞時周身不斷以法力凝聚出五彩花瓣,紛紛揚揚,簡直仙女下凡。
“這是花月樓的十大花魁之一的白仙兒,入她閨門的價格至少都是一塊鉑金技能晶石,而且還得看她的心情,心情不好翻十倍都見不到人。如果公子想和她學外語,晚娘可以幫忙安排。”
徐晚娘看到陳勾嘆為觀止的樣子,幽然笑道,環著陳勾的手臂卻更緊了,那兩團重量更顯驚人。
花月樓最大的特點,就是憑借深厚的背景,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待遇,深諳饑餓營銷的訣竅。
陳勾表情一僵,然后故作鎮定,面無表情的說道:“學外語就算了,我現在只喜歡研究琴簫之類的古典樂器。”
說實話,他是真的被驚了一下。
一晚上十個鉑金技能晶石……這是鑲鉆了嗎?
不過想到對方一個四十級的覺醒者,竟然會成花魁,也就沒什么好驚嘆的了。
這個世界太大,太復雜,沒什么是不可能發生的。
陳勾和徐晚娘挽手從大廳上層的環形長廊走過時,也被不少下面的客人注意到,登時眼中露出驚奇之色。
顯然是認出了二人身份。
有驚悸,但更多的卻是羨慕嫉妒。
這些年來,多少人追求徐晚娘,想一親芳澤,全都鎩羽而歸。
如今卻明顯已經是名花有主,被收服了。
“哎,果然最后還是攀權富貴了。”
有人忍不住酸溜溜道。
其中還有幾人的目光里更是帶著玩味揶揄之意,陳勾看見這幾人,也不禁嘴角一彎,露出笑容。
原來竟是安德森等幾個鉑金深淵騎士。
陳勾當初隨口說了句請他們來花月樓包場,沒想到還真后腳就來了。
陳勾笑著點了點頭后,從長廊走進另一條走廊,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中。
幾分鐘后,終于在一間雅致的大廳中見到了樓主月羅。
但……
這個女人竟然隔著一道簾子!
此時半躺半臥的靠在一張軟塌上,隱約可見修長曼妙的身形,穿著一件半透紗裙,長發披在身前,渾身都透著一股慵懶氣息。
“讓我等這么久的你還是第一個,我是該稱呼你深淵之瞳閣下還是冥王拘魂使大人?”月羅隔著簾子,吹氣如蘭的輕笑道。
大廳中央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擺滿“山珍海味”,其中很多是陳勾以前聽都沒聽過的。
什么黃金海參粥、爆炒豬妖腰花、枸杞燉烏雞、蛟虎十三鞭湯、地獄魔羊蛋等。
并且,每一道菜都冒著熱氣,好像剛剛才做好……
陳勾對著簾子,坐下盛了一碗蛟虎十三鞭湯后就美滋滋的喝了起來,一點都不客氣。
一碗乳白色的大補湯下肚,陳勾感覺一股暖流從腸胃涌遍全身,整個人都暖洋洋起來,額頭上甚至熱出了汗。
“吃吧,多吃點,每一道都是我讓廚房臨時特意為你準備的。”月羅話語中的揶揄之意根本不加掩飾。
陳勾卻絲毫不在意,又從徐晚娘手里接過粥碗,喝了一口黃金海參粥后才滿足的笑道:“咱們也別拐彎抹角了,直說吧,放晚娘離開花月樓的條件。”
月羅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隔著簾子笑問道:“晚娘……如何?”
陳勾抬頭看了眼嫣然含笑,絲毫沒有扭捏姿態的美婦,嘴角彎起一道弧線,笑道:“妙不可言秒,就是有點費油。”
“那我是不是該要價高一點?”月羅又問,仿佛沒聽懂費油的意思。
“當然。”陳勾欣然點頭。
月羅光著玉足,眼神柔美如絲,輕笑:“一個承諾,他日你為深淵大神官,給花月樓五個戰隊名額;他日你若為地府冥王,給花月樓一個拘魂使名額。”
“太高!”陳勾仰頭喝完碗里的海參粥,徐晚娘立刻用手絹幫他擦掉嘴角的殘汁。
“花月樓在星羅碎島海域的三十八座分樓,都給晚娘當嫁妝。”月羅試探道。
“不夠。”陳勾直接搖頭,目光又落在了枸杞烏雞煲上。
雖然三十八做分樓相當于一個大致覆蓋星羅碎島海域的情報網,而且還是一個很大的收入來源,但人手全都是花月樓的,等于不過是換了個主人的名字而已。
真正想要消化,還需要時間。
月羅從軟塌上坐起,瞥眼正在給陳勾喂湯的徐晚娘,說道:“一個消息,林家會在書院拍賣會上解除你和林兮的婚約……在沒有事先通知你的情況下。”
陳勾聞言目光一凝,吞下口中的湯后,沉聲說道:“再加兩個條件,第一,兩枚技能轉移晶石;第二,在花月樓包場一次。”
“可以。”
月羅爽快答應,“但我也有一個條件……以后對晚娘好一點。
“盡我所能。”
陳勾起身拉住徐晚娘的手,轉身往外走去。
這一次的交談,就以這樣的約定結束,說到底就是一筆買賣。
花月樓真正付出的也就是兩枚技能轉移晶石而已,但對于絕對富可敵國的她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星羅碎島的那三十幾座分樓,就算陳勾消化了她也能很快再建起來。
至于徐晚娘……就算陳勾一毛不出,她倒貼也會想盡辦法送給陳勾。
她并沒有暗中繼續控制徐晚娘的打算,以她和徐晚娘的關系,只要徐晚娘在陳勾身邊占據重要的位置,那她就可以憑借友好的關系得到自己想要的。
而陳勾付出的,則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承諾,卻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實惠。
“你準備什么時候包場,我好提前做準備?”月羅突然問道。
陳勾頭也不回,揮了揮手:“你很快就知道了。
片刻后……
重新來到舞廳上方的廊道,俯瞰下方,跳舞的舞女已經換了個妖嬈嫵媚的紅衣女子。
陳勾貼在徐晚娘耳邊,笑著說了一句話。
徐晚娘微微一怔,旋即招來一名站在不遠處的侍女,也悄聲說了一句什么。
后者明顯震驚的看了陳勾一眼,接著就離開,走向舞臺上方的控制室。
須臾,伴舞的音樂突然停下。
并且,燈光也熄滅大半,兩道明亮的光柱從屋頂的照明水晶上投射而下,落在陳勾和徐晚娘身上。
這時,舞臺上的舞蹈停止,所有人都順著燈光看來。
徐晚娘穿著一件淡雅的白花旗袍,袖子和衣擺都有蕾絲花邊,將豐腴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曲線盡顯。
在數百道目光的注視下,用法力激活聲音,如同開了麥克風一樣,看向身旁陳勾:“各位,今晚全場的消費,由陳公子買單!”
話音落下,整個舞廳瞬間沸騰了,就連隔壁包廂都傳來了歡呼聲。
很快,整座花月樓都在高呼陳公子三個字。
安德森身邊,一名騎士驚嘆笑道:“好一個陳公子,沒想到他還真包場了。”
“這一代的深淵之瞳,入圣城就直接進花月樓,論荒唐比他的前幾任也遠遠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安德森也哭笑不得的搖頭,其實他們是有事來的,對于混跡青樓的做法,并不是很贊同。
這時,旁邊一個一臉騷包,穿著青色長衫,手里還拿把折扇在搖的中年男子看著陳勾和徐晚娘離開的背影,滿眼敬佩,文縐縐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這才是我輩楷模啊。”
其實陳勾也感覺到,隨著實力和地位提升,他活得也越來越恣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