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御劍峰的弟子們注定難以入眠。
無數人偷偷點燃一根小蠟燭,拿出報紙,翻到小說版面,再次細細的品讀起來。
在挑燈夜讀的同時,做些隱隱約約的小動作,也是不為人知。
一處院落中,楚蕓飛剛剛洗完澡,穿著薄如蟬翼的肚兜,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膚,帶著渾身濕氣回到自己房間內。
她點燃一根蠟燭,然后從桌底下掏出一張報紙,整個人縮到被窩里,借著燭光看起來。
這報紙上連載的書,她今天已經看過第二遍,但還是忍不住想看第三遍。
作為一個富二代,楚蕓飛對這種事當然不會一無所知,雖然為了修仙還保持著純潔之身,但各種淫穢小說和春宮圖她都收集過不少,談論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原本她以為自己對這種東西已經免疫了,可以以平常心看待,但是今天看到后,她三觀還是被猛地重塑了一遍。
原來小說還可以這樣寫!!
楚蕓飛對書可以說是驚為天人,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篇震撼我媽的小說,以前收集的那些小說和春宮圖都是狗屎。
她從未見過像這樣的小說,能夠直擊人心,在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猛戳,這絕對是曠世奇文。
我,楚蕓飛,愿稱此文為黃文界的最強。
今天白天兩遍都是匆匆看一遍,而且還有旁人在,不是很自在。
今晚楚蕓飛打算從頭到尾再看十遍,每一個字都要記下來。
她剛剛開始看,房門忽然就被敲響。
楚蕓飛不用猜就知道是誰,直接喊道:“門沒鎖,進來吧。”
房門立刻被推開,只穿一身單薄衣裳的李蕓龍鉆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張報紙。
她進來后,反手就把房門鎖上,幾步沖到床邊,一頭鉆進被窩里,和楚蕓飛擠在一塊。
李蕓龍渾身濕氣,明顯剛剛才洗完澡,楚蕓飛露出無奈之色:“蕓龍姐,你不回房睡嗎?”
李蕓龍趴在楚蕓飛的背上,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嘿嘿一笑:“老楚,蕓飛妹妹,嘿嘿,俺老李睡不著啊,你再給俺念一遍唄,你也知道,俺一聽別人念書就犯困,說不定一下子就睡了。”
楚蕓飛才不相信李蕓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跑過來的,肯定和自己一樣,被這書弄得心癢癢睡不著,想多聽幾遍。
她也不好意思趕走姐姐,只能拿起報紙,從頭念起。
念著念著,姐妹倆的體溫開始上升,被窩里熱得像個火爐。
楚蕓飛念著念著,表情忽然一僵,對李蕓龍道:“姐,別鬧了。”
嬌滴滴的聲音與其說是不滿,更像是在撒嬌。
李蕓龍嘿嘿一笑:“繼續念,別停啊。”
說著,她深吸一口氣,對房間中央的桌子用力一吹,把上面的蠟燭吹熄滅。
房間頓時陷入黑暗,只有楚蕓飛時斷時續的念小說的聲音。
這一夜,許多御劍峰的弟子們注定難以入眠。
第二日,在朝陽宮前做早課的弟子足足少了一半,而剩下的弟子們,也都是精神不振的樣子。
在提供一日三餐的食堂那邊,據說大廚師早上發了火,因為廚房昨晚遭了賊,準備用來做早餐的各類果蔬,比如黃瓜茄子這些,昨晚全都被小偷給偷光了。
到了第二日,望月日報的熱度不僅沒有下降,反而變得更高。
弟子們要么偷偷討論,要么帶著心照不宣的表情,對視一眼,齊齊露出嘿嘿嘿的笑容。
一切盡在不言中。
其他兩脈的弟子每天都會來竄門,望月日報不出意外的流通到其余兩脈,同樣引起廣泛的討論和熱度。
無論是那勁爆的新聞,還是有趣的笑話錦集,最重要的是新奇的小說,都讓天劍宗的弟子們,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她們在山上的生活,雖然不愁吃喝,悠閑自在,但也枯燥乏味,宛如一潭死水。
而方舟的望月日報,就像是在這潭平靜的死水中投下一塊石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在三脈都淪陷后,望月日報也終于在一日之內,就傳播到了天劍峰。
作為執法長老,同時也是先天境界的修仙者,嚴谷蘭在天劍峰也擁有自己的一處小道場。
雖然遠遠比不上三位真人,卻也是面積不小,靈氣充沛。
嚴谷蘭正在道場中修煉,忽然座下童女稟告,有執法司的下屬求見。
嚴谷蘭讓童女放人進來,進來的郝然就是王修竹。
王修竹一臉恭謹,不敢亂看,見到嚴谷蘭后更是連忙跪下磕頭:“修竹拜見長老,長老安康。”
若是被天劍宗其他弟子看到,肯定會大跌眼鏡。
天劍宗雖然等級森嚴,但說到底還是同宗同門,普通弟子別說是見到長老了,就算是見到宗主也不需要跪下磕頭。
但王修竹不一樣,他能夠以一介男兒身做到執事之位,靠的不是境界實力,而是抱上了嚴谷蘭的大腿。
整個天劍宗上百執事,男性只有寥寥數人,可見男人要做上領導位置有多難。
所以王修竹才會對嚴谷蘭如此卑微諂媚,跪下磕頭也不帶含糊的。
當然,如果王修竹有著方舟展現出來的天賦實力(誤),別說區區執事,將來當個宗主也不成問題。
可惜他沒少做過這樣的夢,就是看不到實現的那一天罷了。
“起來吧。”
嚴谷蘭依舊緊閉著雙眼:“你不好好養傷,有何事見我?”
王修竹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聽到嚴谷蘭提起養傷,眼中頓時流露出痛恨之色。
離開望月峰后,他也終于回過味來,知道傷害自己的不是師弟李英豪,而是望月峰那個少年暗中搞鬼。
雖然有嚴谷蘭的支持,王修竹的執事之位還是非常穩,但他被連捅兩次屁股的事跡早已傳遍整個執法司。
現在每個同僚看到他都要問他傷勢如何,讓他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這些人雖然沒有當面嘲笑,但是背后肯定是在偷偷嚼舌根。
越是感到恥辱,王修竹對造成這一切的方舟就越是痛恨。
他甚至顧不上養傷,專門偷偷跑去盯著方舟的一舉一動,想要找出方舟的弱點。
聽到嚴谷蘭的問話,王修竹連忙拿出他高價購買來的一張報紙:“那望月峰的小子昨日在御劍峰賣這種叫做報紙的東西,在上面胡言亂語妖言惑眾,還望長老明察。”
童女將報紙接過去,遞給嚴谷蘭。
嚴谷蘭這才睜開雙眼,接過報紙一看,頓時皺起眉頭:“璇璣宗與我天劍宗歷代交好,宗主清靜散人更是德高望重,怎會因為一小夫就追殺長老,實在是荒謬,無稽之談。”
她隨手將報紙丟開,對王修竹道:“修竹,你好自養傷,一個月后,執法司會將望月峰拆除,那小子也會被驅趕出云海群山,屆時本長老替你出氣。”
見到嚴谷蘭如此表態,王修竹也不敢多說什么,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報紙,不敢去撿,只能起身告退。
在王修竹離開后,嚴谷蘭又將地上的報紙撿起來,翻到新聞版面,皺眉沉思。
玉陽散人似乎就是姓高。
莫非她真的偷了清靜散人的小夫?
嚴谷蘭古井無波的心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絲名為八卦的火焰。
……
葫蘆空間內,方舟并不知道外面因為望月日報的傳播而引發的各種事情。
他正帶著葫蘆娃們,開始制作第二期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