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接著說道:“巖間教授只要在作案后回到包間將橡皮筋和圖釘收拾干凈,再將錄音消除干凈,最后再將濕掉的紙袋丟進溪流沖走,這樣一來,證據就煙消云散了。”
聽到森羅的話后,原本還心里沒底的巖間教授突然囂張了起來。
“呵,呵呵,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證據都沒了!都沒有了!既然你這小鬼說我殺死了金田君,那你倒是拿出足以證明是我殺人的證據來啊!你拿的出來嗎?拿不出來就別在這里誹謗我!”
艾麗莎看著一臉嘲諷全開模樣的巖間教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拳頭一緊就要上去給他一拳,可剛跨出一步便被森羅攔了下來:“艾麗莎,這里畢竟是表世界,不按照規則辦事會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說完,森羅看向了巖間教授旁邊的新井隆一問道:“新井先生,你從船上將料理拿下來的時候是不是弄翻了蟹肉刺身的蘸醬啊?”
新井隆一愣了片刻隨即點頭稱是:“嗨,我確實弄翻了,醬汁貌似還順著甲板的縫隙滴進了船艙里。”
“納。。。納尼?”
聽到這句話,巖間教授原本囂張的笑容瞬間凍結,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一旁的新井隆一。
森羅略帶戲謔的看向了巖間教授:“巖間桑,我記得我接到通知剛到現場的時候,所有心急忙慌出來查看情況的客人中只有你是衣衫整齊,穿著外套走出來的,在那樣的情況下,一般的人恐怕不會顧及穿外套吧,還是說,你想隱藏你外套下的什么呢?比如說,你鉆進木船的時候,襯衫上沾染的醬汁什么的?”
目暮警部和高木刑事兩人立刻呈夾擊之勢將巖間教授堵在中間,一臉嚴肅地說道:“巖間教授,能麻煩你脫掉外套讓我們檢查一下嗎?”
巖間教授嘆了口氣,脫下了外套,露出了襯衫袖子上的一灘褐色痕跡,但是他依然沒有承認的意思,繼續狡辯道:“我的襯衫上確實有醬汁,但是這是我在找隱形眼鏡時撞翻了醬汁碟子才沾染上的。”
面對巖間教授強烈的求生欲望,森羅不急不緩的說道:“哦?真的是這樣嗎?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我記得之前你們說金田先生在料理上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三之間,那為什么我發現他的手指上也沾有這樣的醬汁呢?你覺得他是什么時候沾上的呢?”
“Σ啊!馬薩卡!”
聽到這里,巖間教授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像極了一條脫水的金魚。
“就是你想的那個馬薩卡哦,金田先生就是在被你刺中的時候下意識的抓住了你的袖子,正好碰到了你袖子上的醬汁哦。所以你襯衫上的污漬上應該會留有金田先生的指紋才對,這種事情只要一查便知。”
森羅話音落下,巖間教授就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精氣神的一具空殼,無力的跪倒在了地上。
看到巖間教授這樣的反應,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目暮警部俯身問道:“既然如此,你是承認自己殺人了是嗎?”
巖間教授有氣無力地說道:“是的,我認罪,是我殺了金田君。”
一旁的新井隆一一時間難以理解,沖上來詢問道:“教授,這是為什么啊,你不是一直都很關照金田嗎,就連他這個副教授的位置也是你力排眾議才讓他當上的啊。”
巖間教授自嘲的冷笑了一聲:“呵,你以為我想讓他當副教授嗎?那本來是你的位置,和你比起來,他又沒學識又沒才干,但是他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了我以前盜用學生的論文進行發表的事情,并以此為要挾讓我幫他成為副教授。還不止如此,作為封口費,他竟然直接獅子大開口向我開價5000萬,這已經超出了我的忍耐極限,所以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他一了百了。”
目暮警部蹲下身為他戴上了手銬:“好了,剩下的事情就請你到局里在慢慢說吧。”
臨走時巖間教授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這是最后了,可否告訴我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嗎??”
森羅正色道:“我叫吳森羅,是個料理人噠。”
看著巖間教授被警察帶上警車時那沒落的背影,森羅忍不住問道:“我們這家店是新開的,之前也從未與你見過面,你與我們有什么仇怨,為什么要選擇我們店下手呢?”
巖間教授聽了森羅的話,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從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才不會有什么仇怨呢,我要殺金田是這兩天才決定的,詭計也是決定之后利用你們店里的現有條件臨時設計出來的,這些天每天來你們這里是因為你們的料理真的很美味,在你們這里就餐可以體會到遠離塵世喧囂的安寧幸福感,至于為什么要在店里動手,你想啊,在解決了自己怨恨的敵人之后痛飲勝利的美酒,品嘗美味佳肴,這是多么令人愉悅的事情啊。”
說到這里,巖間教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不過也是老天不幫忙啊,那些蟹肉料理都是預料之外的東西,要是沒有這些料理,我的計劃就能完美成功了。”
話音落下,巖間教授便被目暮警官推進了警車。
望著遠去的警車,森羅心中五味雜陳,眼里泛起了一陣寒芒:“合著我的飯店料理好吃還是我的錯了?不管你怎么說,你還是要為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回到料亭后,森羅再次投入到了廚房之中,作為影響客人就餐的賠禮,艾麗莎大方地免去了所有在場客人已有的賬單,這樣的行為得到了所有客人的一致好評。
當夜,第一階段的實地研修隨著流水亭試營業的結束也一起宣告完成,打烊后,當森羅和艾麗莎帶著田所惠一起離開的時候,一個一身黑色OL職業裝,大晚上還帶著墨鏡的奇怪女子攔住了幾人的去路。
只聽那女子自報家門到:“你們好,我是遠月學園教務部主任西苑和音,吳森羅以及田所惠,恭喜你們已經通過了第一階段的實地研修。”
見是學校里的老師,田所惠立刻恭敬地對她行了一禮,而森羅則是點了點頭,就算是已經打過招呼了。
西苑和音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先不提森羅君,田所惠,我其實很驚訝你也能通過實地研修,因為在這個實地研修中如果只是一味地完成被店方賦予的任務是根本不可能通過的,不斷思索自己能為工作的地方做些什么,并付之于行動,這才是實地研修真正的考評點,考慮到你平時在學校里的表現,我本來是覺得你無法做到的,但是現在看來你有著相當優秀的能力啊,以后要多拿出些自信來哦。”
聽到老師對自己的肯定,田所惠激動地鞠了一躬:“嗨!謝謝老師!”
西苑和音有看向了森羅:“森羅君,你在這次的實地研修中除了料亭的正常運作外,其他方面也做得非常到位,這家店鋪的試營業也在你的運作下非常的成功,今天晚上甚至還趕在那些刑事之前想抓住了兇手,這種對各種突發狀態的對應表現更是無可挑剔,不愧是世界級的餐飲大企業啊。”
森羅相當謙虛的說道:“哪里哪里,試營業之所以成功,全是料亭員工通力合作的結果,要是只有我一個人是絕對完不成的。”
西苑和音滿意的點了點頭:“第二階段的實地研修將會采用單人制,開始時間是下周一,地點將會在明后兩天陸續發到你們手上。那么我就告辭了。”
說完,西苑和音坐上了接送車,在兩人的目送下緩緩駛離了流水亭。
回去的路上,森羅借口有事,在中途下了車,深夜里,警視廳的臨時拘留處警鈴大作,不久前才被抓回來的殺人兇手巖間信夫還沒來得及被送檢起訴,就被發現被人用他自己的領帶吊死在了牢房之中。
留守值夜班的刑事們連夜調查了現場,現場經過非常細致的的偽裝,兇手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通往牢房沿途的監控也被破壞的一個不剩。甚至在兇手動手殺人的時候兩邊牢房里的犯人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最后為了面子,只好對外宣布是巖間信夫不堪壓力畏罪自殺,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