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嬌客和小梅無端被批一頓,內心是如何的郁悶,卻說這太壹宗掌門后腳就來到一個院落里。
此時,這個院子一個角落里,有一顆參天的梅花樹正含苞欲放,吸引了一群女弟子駐足欣賞。
而陪著她們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年輕的三長老宋智廉。只見他眉宇間一股子風流姿態,周旋于眾美之間毫無生澀感。
“宋長老,那朵梅花好好看,你能幫人家取下來嗎?”
說話的是一個有些嬌羞的女弟子,長得普通清秀,勝在身材爆滿圓潤,倒也有一番韻味。
宋智廉莞爾一笑,“美人所求,有何不可!待我取來給你插上。”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腳底一蹬,已然輕松躍上去,風采飄飄的立于花枝間,映襯得那張有些普通的臉蛋,也有些不普通起來。
太壹宗掌門過來時,就看到他嘴里含著一根花枝,一副耍風流的姿態。
他假裝沒看到,對那些女弟子道:“爾等不去修煉,圍在這里是何意?”
女弟子們頓時收起笑臉,一個個縮著脖子,呼啦啦散了。
宋智廉一個蹦噠跳下來,不滿的吐了嘴里的花枝,“老頭,你每次出現,只會攪和我的好事,能不能麻煩你不要踏進我這個院子。”
他這話說的很不客氣,換作別的人,只怕早就被太壹宗掌門一掌轟殺了。
但是,宋智廉是誰啊,那是他年近半百才盼來的麒麟兒,平日里當祖宗一樣供養著,就怕出事了,怎么可能舍得對他動手。
別說動手,就是動嘴那也是很少出現的事。
“臭小子,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訴你,那喬家的閨女已經送來了,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就找人定下日子,你們兩個把親事辦了就好。”
宋智廉一聽,一掃剛才的郁悶,興致勃勃的追問道:“老頭,那喬家妹妹長得好看嗎?和我剛才院子里的美人們比,又如何?”
太壹宗掌門無奈的瞪了他一眼,“那家姑娘是你七歲的時候,初次才見面,就哭著鬧著,死活要定下來的娃娃親,你覺得是好還是不好呢?”
“哈哈哈……我的眼里只有美人,不用說,我那沒過門的小媳婦,一定是美若天仙了。”
說到這里,宋智廉心中一陣火熱,迫不及待的道:“她人呢?怎么不帶過來讓我瞧瞧?”
好歹是自己的女人,不能別人都見過了,自己是最后一個,說出去,那多沒面子。
太壹宗掌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臭小子,你想屁吃呢!未婚男女見什么見。一個月后,人就是你的了,不用急。”
“嗷嗚……我就見見,又不干什么,我向你保證!”宋智廉舉手發誓,完了腆著臉皮繼續問道:“爹~~~你就行行好,快告訴我,你把人藏哪兒了?”
這一聲爹叫得甜且長,令太壹宗掌門舒爽不已,心緒一松,習慣自然的松口道:“人就在那松花苑……”
他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哪里還有宋智廉的影子,就剩下一顆開的正艷的梅花陪著他。
“呵!好你個臭小子,每次都來這招。”偏生他就只吃這一套。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他猛地醒悟過來,拍拍自己的額頭,“糟糕!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
他拔腿就離開這里,朝著一個偏僻的角落里走去。
而此時的三長老院子門口,突然沖出來一群人,手里刀槍劍棒胡亂揮舞著,叫囂著,“姓吳的,算你厲害,你給我們等著,下次定要廢了你,把你踢出宗門去。”
說話的是披著一個紅色披風的年輕人,他此時的披風破破爛爛,顯然剛才已經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渾身染血的壯碩漢子吳世勛立在院門口,語帶兇狠的挑釁道:“兔崽子們,來啊,老子隨時奉陪到底,有本事你們別跑啊!”
“呸!馬上就年關了,小爺容你再囂張兩日。”
那青年嘴里說的好聽,其實他剛才差點就被吳世勛一拳撕裂了,到現在,這胳膊還有撕裂的疼痛感。
也是他們自持人多,可以與吳世勛爭一爭長短,卻不知困獸之斗,那獸瘋狂起來,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
吳世勛發起狂來,有多狂?他自己都會害怕,完全是六親不認的那種。
逮著人就生撕,是他最拿手的把戲,就差沒撲上去把肉也咬一塊下來了。
一群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遇到太壹宗掌門時,個個面子上不動聲色,就像什么事也沒發生的樣子,該行禮行禮,該問候問候。
等到一轉眼,卻像是被狗攆了一樣,哧溜一下就不見了。
太壹宗掌門遠遠的看到吳世勛那有些發紅的眼睛時,立馬改變自己前進的方向,也跟著這群弟子身后,哧溜一下快速閃遠了。
他雖然貴為掌門,但是,在失去理智的人跟前,也是討不了什么好。
任一因為膝蓋受傷的緣故,回來的路走得很難很難,遠遠的就見到這群人像他奔跑過來,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怎么看都不是善茬。
他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就這么呆愣愣的看著這群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一個個和他擦肩而過。
他們沒有對他出手,這讓他詫異不已,畢竟剛才,他可是被吳世勛當做武器,狠狠打了幾個人的嘴巴子。
現在就這么放過他了嗎?
他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重重的吐了口濁氣,還沒來得及繼續走,就見一個人影立在他跟前。
“你是哪個長老坐下弟子?名字,入門時間?”
這話問得很突兀,但是,任一剛才見識到眾人對他的稱呼,即使心里不喜,還是不卑不吭的道:“回稟掌門,我叫任一,是三長老的弟子,才進山門兩天。”
“嗯,明白了!”
太壹宗掌門深深打量了他一眼后,抬腳就離開了,別的卻也沒多說什么。
任一一頭霧水,也只是把這個當做領頭人物對他這個小人物的關心,并沒有往心里去。
院門口,三長老吳世勛早已經不在,里面一片浪跡,很多東西已經被損毀,只剩下殘垣斷瓦,說不出的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