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客是個真真的弱女子,能知道那么多秘密,還是從神秘來客——武真人身上知道的。
在她才出生的時候,一切都是那樣的不順利。她被一口羊水憋著,整個小臉蛋都發紫發黑。當時的接生婆試了很多辦法,也沒法讓她自由呼吸,沒辦法就宣布放棄了。
還好當時她那個無良老爹想著見上最后一面,把她抱了過來。然而男人笨手笨腳的,根本不會抱孩子,居然把她抱反了。稚嫩的她從襁褓里哧溜一下掉了下去,千鈞一發之際,卻是被接生婆一把抓住了,堪堪吊著她一條腿。
說也奇怪,被這么一弄,她居然“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水出來,發出了驚天的哭叫聲。
然而之后,成長的歲月里,卻并不是一帆風順,很多時候,她總是會出現各種莫名的狀況,有好幾次徘徊在生死邊緣。
她也記不清從何時,這個有些神秘的老頭就出現在她的世界里。
他來無影去無蹤,但是,每當她有危難的時候,總能及時出現,讓她化險為夷。
她被人丟到房檐上過,丟下池塘里過,莫名其妙發燒過,甚至差點被拐賣過,這些,通通都是武真人暗地里把她解救了。
她曾經問他,為何不讓她的父母感謝他,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摸摸她的,讓她快快長大,否則,這樣的事情永遠也不會少。
果然,之后的歲月里,她每年都會出現很多事故,有的是人為,有的就是飛來橫禍。
好好的瓦片,會突然掉下來,上面斷裂的邊緣就像一把刀子一樣,只要敲擊到頭皮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好好的路面,別人走過去沒事,她走過去就會有個坑,崴斷腳脖子那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有的時候,武真人也不能時時刻刻護著她,也會有急事臨時離開幾天。而這個時候,就是她最危險的時候。
武真人曾無奈的告訴她,如果她能熬過去,將來或許會有造化,成就斐然。如果熬不過去,那就是她的命,旁人沒法和死神較量。
就算是修行者,面對生死,也只能聽天由命。
她看到武真人的本事,也曾提出和他學習修真術法,這樣就不用勞煩武真人惦記,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武真人每次都是摸摸她的頭,一臉慈愛的看著她,“記住了,非是不教,而是無能為力。你的體質特殊,沒有遇到那個能解開你心結的人,這輩子,你都將無緣修道。”
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心結?要如何才能解開?她只知道,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個代宰的羔羊,任由命運捉弄。
關于修行界的事,武真人也不會瞞著她,總是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來,而她也只是當個玄幻故事,默默的聽著。
所以,任一此刻的練功,在她看來,是如此的幼稚。比她府里面的那些護衛,還要差勁。
面對嬌客的指點,任一哭笑不得的道:“我當然知道這很傻,可總比閑著無所事事強吧?我挺知足的,真的!”
能有個安生立命之所,作為一個平凡人,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忍了。
這個時候藍靈晃悠悠的從錦囊里鉆了出來,她狀似無意的瞥了嬌客一眼,女子姣好的面容和修長勻稱的身材是那樣的扎眼,和她從前見到過的帝姬們不狂多讓。
看了看自己玲瓏嬌小的身材,就像個發育不良的孩子,自卑的情緒在她心里一閃而過。
她是多大停止發育的?她已經不記得了,猶記得自己少女懷春的收拾打扮自己,只求得主人的青睞時,主人只是含笑的看著她,“你還是個孩子啊!”
這樣的話,主人至少說了三遍。自打那以后,她千方百計尋求長高的靈藥。甚至跑到一個巨人大的世界里,和他們同吃同住生活了百年。
然而沒用,時間好像遺忘了她,她永遠停留在十二歲的樣子,再也長不大。
對任一說道,
“她就是個啥也不會的廢物小姐,你和她啰嗦這么多干嘛,練功就好好練,別三心二意的,趕緊去!”
任一不好說藍靈什么,畢竟對著空氣說話,會被當做瘋子,這樣的體驗,他經歷了好多次,早就學乖了。
他無奈的對嬌客道:“謝謝小姐指點這么多,我忙著鍛煉,等有時間再向你好好請教一番吧。”
嬌客皺皺眉,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盯著藍靈所在的位置怔怔出神。
這目光猶如實質,藍靈居然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冷汗刷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她一臉陰沉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也說不上為什么,對方明明很嬌弱,那身子骨異常的單薄。要是在她強盛的時期,這樣的人來一群,她衣袖一揮,就能讓她們灰飛煙滅。
然而,她卻被這樣一個弱得掉渣的女人給盯得發毛。對方的一眼,似乎已經穿透空間,直達她的靈識深處。讓她有種自己小命不保,隨時會嗝屁的錯覺。
她很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小手拳頭不停的捏了又捏,反反復復好幾次,卻是被定住了一樣,直接邁不開腿。
直到小梅來叫嬌客準備大飯,這魔咒才被解除了。
此時的藍靈就像是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劫難,身上的衣服快擰出水來,一個“撲通”,她很丟臉的坐到了地上。
任一鍛煉完,頭上冒著熱氣的走過來,詫異的看著藍靈,“靈靈,沒事坐地上干嘛?”
藍靈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小一,我……我不行了,快扶我起來。”
任一心里“咯噔”一下,趕忙去拉她。她的手比那地上的積雪還要冰涼,簡直就是快要起寒霜的樣子。
“靈靈,發生何事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才半注香的功夫,到底發什么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他有些懊惱自己顧著練功,都沒抽空關心一下。
藍靈搖了搖頭,她要是能知道就好了,她活了這么久,從來沒有見過誰能攻擊到人的靈識的。更可怕的是,對方明明只是個脆弱的凡人。
她沒法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