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世鏡為何要幫助任一,讓他看到整個大陸的來龍去脈?
這個結果,其實也不是他想要的。
作為一個器靈,他居然有些控制不住千世鏡這樣的法寶,概因他在穿梭虛空,進入靈隱大陸,耗盡了所有的能量,進入到了深層次的沉睡。
他失去了意識,這個千世鏡自然就變成了無主之物的樣子,被母貝貝鳩占鵲巢,卻是充當起了臨時主人。
兩人都是同族,在某一方面,氣息相同,這也導致了她的順利入駐。
母貝貝一直跟隨著任一這個主人,自然早已經和任一心意相通,知道他現在最迫切的需要是什么。
一個陌生的人想要操縱這么逆天的法寶,沒有百八十年的摸索,是很難掌控的,畢竟,法寶是死物,并沒有使用說明書,可以供人參考。
小男孩多次操縱千世鏡,早就被母貝貝看在眼里,自然而然的就默記在心里。
不知道當小男孩一覺醒來,發覺自己引以為傲的身份,硬生生被自己的同族,被自己的頂頭上司瓜分了一半,這心情會是如何的憋悶。
大概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吧!
奈何屈居人之下,就算有潑天大的怨氣,也只能壓在心里,不敢在母貝貝面前表露出一絲一毫。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母貝貝作為坤機子母貝的族長,可不光是一個簡單的頭銜。
任一通過母貝貝之手,自然也就看到了這些魔獸的來源,這讓他非常氣憤。
太一宗門里死了那么多的師兄弟,雖然他和那些人都沒有什么交集,相處得也不怎么融洽,總歸是一個同門的。
而他們,因為這兩個自私的邪修,很是凄慘的陪上了自己的命。
當任一轉身就要離去時,那隱隱約約的靈氣波動驚動了他。
他“嗖”地一下轉身,看到那原本空無一人的墻壁上,原本只是四個角掛著鐵鏈,空無一人的狀態。
定睛一看,卻是有個虛無縹緲的人影,在那里若隱若現。
“這老頭,不是被殺死了嗎?怎么會?”
其余幾人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見出來,也跟著魚貫而入,看到這一幕后,姑奶奶胡亂猜測著,
“他會不會是也和那粉紅娘娘一樣,總有很多條命,根本就殺不死的存在?”
“姑奶奶說得有理,能不能一直不死,還需驗證,就等著拭目以待吧。”
任一讓眾人退后,不讓他們接觸到那陰暗的靈氣。
不是誰都能像他一般,對這種靈氣免疫。
老頭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很快就徹底顯現出來。
“你們是什么人?姓錢的逆徒是你們殺的嗎?”
任一若有所思的看著老頭,“沒錯,此人是我所殺,至于我的來歷,你不配知道。”
“哈哈哈……”老頭對于任一的不屑一顧并不在意,卻是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死得好哇!這就是欺師滅祖的下場。我呸!畜牲,你也有今天。”
老頭說不出的暢快,任一卻是讓他再也笑不出來,“呵……我若是你,可笑不出來,因為你的下場不會比此人好多少。”
“想殺了我的人,不知凡幾,這姓錢的孽徒囚禁了我五年,結果呢。我還不是好好的活著,而他自己,卻是死得不能再死。桀桀桀……”
“我知道你修了不死生功法,你這樣的人我也不是沒見過。我的確是殺不了你們。”
他任一又不是殺人魔王,不可能守著他們,一直無限制的殺下去。
聽得任一這般說辭,老頭自然盡顯得意的笑,“嘿嘿……”
但是,當聽到對方接下來的話時,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我殺不死你,可也不能放任你這樣的人為禍世間。所以,我決定封印你,丟入無盡虛空黑洞,就在里面,實現你的永生不滅吧!”
老頭有些膽顫的問道:“什么虛空?什么黑洞?你想干什么?”
隨著這話一落,他手上腳上的鐵鏈不知不覺斷裂開來,正不知對方要賣什么藥時,就見到自己的身后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巨大黑洞。
意識到不妙,他自然是拔腿就想要逃跑。
“哼!哪里走!給我滾進去吧!”
任一只是虛抬手,手掌這么輕輕一推,老頭的身子就連滾帶爬,滾輪一般的進入了那個黑洞里。
里面是什么地方?那是永遠靜止,能把人憋瘋的存在,當然,任一做人還是比較厚道的,里面不光是老頭一個人,他還攆一送一,把粉紅娘娘也給丟了進去。
這二人都是一路貨色,能不能在這無盡黑洞里相遇,到時候鹿死誰手,那可就和他任一沒有關系。
即使二人有機遇能逃跑出來,此時的任一也有的是辦法抓住他們。
弄完了這一切,歸靈世界里總算是干凈了許多,粉紅娘娘的存在就像個毒瘤一般,令人惡心,卻又沒有辦法置之不理。
弄完了這些,任一的事跡自然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陸。
人們對于他的尊敬,不亞于對開國國君。大街小巷里,各個茶館里,都有說書人在傳頌他的英雄故事。
更有甚者,在帝國神獸倪俊的雕像旁,舉全國工匠之力,正忙著給他豎立一個雕像,這待遇,也是沒有誰了。
此時,在凌波城的一個小巷子里,一只肥胖的小雞正畏畏縮縮的在陰暗角落里穿梭,而她的身后,似乎有人正在追逐著她的蹤跡。
小雞為啥要像個賊?
還不是因為她的鼻子敏銳得像個狗子,哪里有飯菜香味,哪里就有她的身影。
偷吃的次數多了,總是要現行的。這次因為吃太撐了,跑慢了一步,差點沒被那些人抓住,把自己也變成一道菜。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才氣喘吁吁的跑到一個廣場,蹲到了一個石像后面陰影處。
“呼……搞什么?這里的人都沒見過小雞的嗎?人家這么可愛,怎么舍得下手,哼!”
正生氣著呢,卻見旁邊一個石匠,正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他的手里還舉著一把碩大的錘子,因為太過驚訝沒拿捏住,“啪嗒”一聲掉地上,差點沒砸到自己的腳。
不怪他呆傻,任誰看到一只巴掌大的小雞會說話,也會像他一樣,以為自己魔怔了。
小雞被他那把大錘子嚇得“嘰嘰嘰”叫,她現在弱小得可憐,還沒長大,也就速度還能有點優勢,可不敢和誰拼個你死我活。
埋著頭向前沖,小雞繼續自己的亡命之旅。
也不知道是流年不利,還是霉星高照,這一路跑得驚心動魄,險象環生,不是有人的大腳板踩著,就是有重物掉地上差點砸中,有好幾次就差點沒把她那小身板給碾碎。
這邊小雞疲于奔命,這邊任一卻是在絞盡腦汁回憶自己的過往。
他的家在哪個城鎮?他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對于這些的記憶早已經模糊,只有時不時冒出來的一點記憶,還在勉強為他提供尋找的線索。
毛顯得站出來,“小子,這樣不行啊,這個青云國,如今人口銳減,很多地方已然是空城廢墟,你就算找到你兒時的家,可能也找不到他們的人,估計都在避難。”
“大爺,就算這樣,那也要堅持找下去啊。”
他其實也有過猜測,也許,他的親人們早已經遭遇了魔獸的襲擊,然后都不在人世……
這是最壞的設想,假如人真的沒了,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會有多空,大概是永遠也填不滿的那種吧。
毛顯得沉思了一下后,道:“青云國的國君,聽說為人還不錯,我們也許可以走走捷徑,讓他發動一下民眾的力量,把你的親人搜索出來。”
“這個……能行嗎?那國君會幫我?”
任一對于權貴的嘴臉可是認識深刻,沒有可以獲取利益的條件下,他們是絕對不會對誰露出惻隱之心。
畢竟這世上凄苦的人這么多,若是他們認識的每一個人都來相求,那門檻還不得都被踏破。
“如果是昨天之前,你可能沒資格對一國之君提任何要求,但是,當你成為拯救這個大陸的神人時,你無論說啥,他們都不會拒絕,相反,還會以此為榮。”
眾人也覺得這話有理,對任一紛紛相勸。
“咳咳……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吧,總比我像只只無頭蒼蠅般亂找強。”
眾人不再逗留,起身就朝著皇宮而去。
眾人浩浩蕩蕩來到第一道門口,宣武門。
還沒有自報家門,就見那些守衛的衛兵已然激動得猶如篩糠,個個放下兵器,對著任一跪拜了下來,嘴里不住高呼,“恭迎神王大人!”
“嘿嘿!”
這稱呼讓任一覺得有些尷尬。
神王啊,那是初次離開靈隱大陸,度過雷劫后自動升級,這修為就會晉升為神王。
也許,神王在靈隱大陸的人眼里,已經是很難想象的牛叉存在,但是,任一不一樣啊,光是他身邊的這幾個人,其修為早就已經超越了神王,達到了圣王。
而他自己,隱隱約約已經觸碰到修行壁壘,如今就差一個契機,他就可以繼續升級。
至于,圣王上面會是啥境界劃分,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白銀天才知道。
可惜,此人有些不好相處,任一對他有些過敏,非不必要的情況下,他都不會去歸靈世界里的萬象城里去找他。
“咳咳……諸位將士不必如此,請直呼我的道號,凌一道長。”
眾人從善如流,對他再次高呼起來,“恭迎凌一道長!”
“嗯嗯,多謝各位。大家放輕松點,不用如此嚴肅。”
眾人就一直趴跪在地上,卻是虔誠至極的樣子,任一不得不大袖一甩,把眾人猶如落葉般的掃蕩起來。
“各位將士,你們好。本道長今日前來,是有要事,想請求你們國君的幫助,不知哪位將士愿意幫我跑一趟腿,本人必有重禮相籌。”
“不用禮,俺也會幫你跑腿,神王大人,你請等好消息吧。”
一個年輕的衛兵,轉身就打算朝著皇宮里跑去。
其余人自然也不甘落后,紛紛攔住年輕的衛兵,大聲叫嚷起來,
“凌一道長,還請記得我,等我請示,一定快去快回。”
“我比較快,我這就去,誰也別攔我。”
“讓我去!道長快指定我啊,求你了。”
眾人擠成一鍋粥,都想爭先第一個為任一辦事,拉拉扯扯間就差打了起來。
任一哭笑不得的道:“諸位將士莫吵,就讓這位小哥兒幫我吧。”
任一指著一個年輕的小將士,“這位小哥,拜托了,快幫我去面見你們的國君吧!”
小哥兒打了雞血一般,撒丫子就狂奔而去。
眾人紛紛報以羨慕的神情目送他的離去。
“咳咳……諸位,你們也不用泄氣,相見一場也是緣分,我都有見面禮相贈,一視同仁。”
任一自然也不會給他們多么貴重的東西,而是虛空大世界里司空見慣的靈石,每人給了十塊。
眾人還以為是什么漂亮珍貴的寶石,對于靈隱大陸的人來說,送人寶石,那也是一件極為奢侈的行為。
任一的高大形象,瞬間從神王變為土豪,都是眾人需要敬仰的對象。
而此時,在逃命中的小雞,一路埋頭瞎跑,慌不擇路的情形下,卻是繞到這皇宮大院的門口初。
沒想到會再次撞見任一,嚇得她渾身哆嗦,想也不想就要調頭離開。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不是他們這群人的仇人,最多就只能是不歡而散罷了。
當聽到身后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小雞不得不快速做出抉擇,讓自己能夠脫離限境。
她選擇傍著任一這顆“大樹”,所以,毫不猶豫就沖到幾人身后的陰影里片躲藏起來。
任一幾人是被一群凡夫俗子吵醒的。他們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氣焰很張狂。
但是,下一瞬間,當看到任一的那張臉后,他們所有人“撲通撲通”跪了一地,已然是把他認了出來。
小雞很是不解這樣的行為,酸溜溜的在心里擠兌著,“任一這家伙,看起來丑不拉幾的,你們這群瞎眼了,才會這般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