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氣兒跑出了落英城外面,現在的他們已經成為了陳家的眼中釘,再敢進城的話,肯定會遭遇不測。
姬蛻有些有好意思的道:“任兄弟,剛才太沖動了點,現在害得你不能完成魂學宮的任務,實在是……”
他當時就覺得這么做解氣,現在回想起來,不過是意氣之爭,啥也沒撈到,反而給任一帶來麻煩,得不償失。
任一對此神秘一笑,誰說完不成了,咱們不但要回去,還要光明正大的回去。
“小貝貝,看你的了。”
“嘿嘿……主人,你就瞧好吧!”
千世鏡一道亮光閃過,眼前的任一除了衣服還是那一身沒有變,整個臉蛋已經大變樣,還是那樣的帥氣,只不過已經是判若兩人。
如果姬蛻二人不是親眼看到的,非得把他認作是哪里竄出來的陌生人。
“哈哈……好玩好玩,兔兔居然變成了女人。”
任兇笑得直不起腰,實在是沒有想到任屠會有穿裙子的一天。
“貝殼姐姐,你可真行,快笑死了,哎喲喲……”
“嘿嘿……就知道你饞他的女裝樣子,這下總算如愿以償了吧,咯咯咯……”
小貝貝在千世境里笑得花枝亂顫,這了捉弄任屠,她已經等了很久了,總算找到恰當的時機了,這下,看這小子還很抵抗不?
和兩人愉快的笑聲不同,任屠只覺得自己快氣炸了。
“我才不要女裝,快快換了。”
世人有千百面,千人千面,為何就得給他弄成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他才不干。
小貝貝老神在在的道:“咳咳……這可由不得你,有本事,你自己易容,不讓那落英城的地頭蛇認出你來,沒本事就只能受著,等這個任務完成,我再給你恢復過來。”
不同意又如何,有本事進來千世鏡里打她啊!
她一個人待在里面,平時說不出的寂寞,正想要一個人來陪她呢。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想起一個小男孩來。
那個和她同虞頜族,最后的一族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作為千世鏡的原生器靈,也不知道他為何能突然脫離而去,獨留下她這個外人撐起千世鏡,卻不得解脫。
雖然一直仗著母貝貝的族長威壓,欺負小男孩,那也是仗著他離不開自己,遲早他們會是一家人。
誰能想到,煮熟的鴨子也能飛了呢?
小貝貝表示很惆悵,也只能欺負欺負任屠這個話不多的悶兔子。
任屠可不甘心受制于人,頭上的珠釵扯了,臉上的胭脂口紅擦掉,衣服也重新找了一件換上。
“呵呵……你這啥也沒變,怎么蒙混過關?”
任兇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只管大膽挑刺兒。
“哼,不勞你費心,我有的是辦法。”
這可難不倒聰明的兔子。
只見他取出一塊獸皮,找了點漁線,把其綁在自己的一只眼睛上,再給自己臉上點了一顆黑乎乎的痣,看起來惡行惡相,和他之前的清秀樣子一點關聯也沒有。
“哼哼……現在總行了吧?”
任屠傲嬌的抬起下巴,為了主人女裝是辦不到了,丑化一下完全沒有問題。
“切!”
希望落空,讓任兇不滿的白了他一眼。
她現在還沒有功夫看看自己變成了啥,好奇的拿起千世鏡照了照,隨即差點沒笑噴出來,“哇哈哈,這也太美了吧,這是我嘛?”
鏡子里的她,臉蛋精致,明媚浩齒,膚白唇紅,眼里波光粼粼,恰似含了一旺春水,別提多誘人。
來而不往非禮也,任屠很是不欣賞的搖搖頭,“和你本尊差太多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呸!不理你,哼!”
任兇生氣的別開臉,拿一個后腦勺對著任屠。
任屠這話是在說她本尊很丑,這讓她的自尊心有些受挫,心情莫名其妙的蕩到谷底。
任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小聲的詢問著任一,“主人,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原諒他不懂女孩子的心,實在是揣測不出女孩子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為的是哪般。
“大概是做錯了,而不是說錯了吧。咳咳……”
任一不敢去看任屠黑成碳的臉,那啥,他也很想看任屠的女裝扮相來著,還挺有意思的。
剛才只是驚鴻一瞥,都沒來得及看清哦。
任一心里暗戳戳的想著。
為了讓任兇開心起來,任屠絞盡腦汁的去哄任兇,各種卑微討好,就差給這個姑奶奶跪下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無招可使。
架不住任兇不吃這一套,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那臉垮著,比馬臉還長。
任一敲邊鼓,“要不……你就從了吧,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哼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主人你也一起來啊。”
如果非要他女裝才能過得去,那么他希望拉個墊背的。
這個人,非任一不可。
不良主人休想獨善其身。
任一想了想,“女裝是不可能陪你玩了,你自己想折子吧。”
反正,任兇生的又不是他這個主人的氣。
他不急,一點都不急。
三人熱鬧,這邊姬蛻和林宥也不逞多讓。
姬蛻穿著一身赤膊短打衣衫,頭發由披頭全部扎了上去,弄了個道髻,滿臉絡腮胡子,氣質大變樣。
加上那肌肉噴張如龍,像個胳膊上能跑馬的漢子。
至于原本就漂亮的林宥,倒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就是頭發突然變得雪白,是個童顏鶴發的老婆婆形象。
眾人這一番喬裝打扮,就算是天王老子下來,如果實力蓋不住千世鏡,休想看出來其原貌。
“任兄弟,你這鏡子也太厲害了點吧,簡直是有些逆天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身懷重寶讓姬蛻十分忐忑不安。
任一開玩笑的道:“哈哈哈……姬大哥慫了嗎?”
姬蛻想也不想就點頭,“沒錯,是慫了,哥哥命薄,這般厚禮實在是吃不消,還請兄弟收回,免得哥哥日夜難安。”
“啊這……”
任一拿出脖子上掛著的小黑石晃了晃,“既然要退,那這個我也不能要,還請大哥收回去。”
姬蛻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這不一樣,我這就一個垃圾玩意兒,不值錢,就當給你一個念想,你就別送回來了。”
正說著垃圾呢,就見姬蛻眼里的垃圾晃得似乎厲害了一點,兩人還沒看清發生了啥,就聽得兩個響亮的巴掌聲傳來。
任一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姬大哥,你的臉……誰打的?難道是這……”
他看了看一直乖乖待在手里的小黑石頭,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傳來。
好似,這種比較有個性的玩意兒,他屁股后面就掛了一串。
他在下界的界牌,可不就是這樣,有個沒臉沒皮的性格,黏上他就甩不掉,話說,那還是界主老頭丟給他的,也不知道啥時候才有機會丟回去。
姬蛻摸著自己腫脹如豬頭的臉,整個人有些風中凌亂,“任兄弟,我剛才……是不是被人打臉了?”
“咳咳……貌似……是被打了吧。”
那臉皮上還有兩個小小的巴掌印跡,很小很小,小得需要湊近了看,才能看見巴掌的樣子。
林宥氣憤的捧著姬蛻的豬頭臉,“哪個殺千刀的干的?嗚嗚嗚……我的師兄,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師妹別哭,只是被打了一下而已,我皮粗肉厚,沒事。”
姬蛻不敢說自己被打的時候,還把舌頭也給咬了,這么說的話,顯得他好弱啊,被誰打的都不知道。
任一捏了捏手心里的黑石頭,用意識嘗試著和它溝通,“這是你干的吧?你把人打了,我知道是你。”
黑石頭一點動靜沒有,好似對牛彈琴。
“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若是你打的,你就動一下。”
任一的意思,只是讓小黑石頭晃一下就好,沒想到會聽到熟悉的巴掌聲,姬蛻在林宥的眼皮子底下,很是狼狽的又被打了一巴掌。
“嘶……別再打了,他剛才出言不遜,說你是垃圾,是他有眼不識金鑲玉,錯把明珠當頑石。”
任一不停的安撫著小黑石頭,深怕哪點不對,觸怒了黑石頭,又暴起傷人。
任一的嘀嘀咕咕別人也不知道,那小黑石頭的不凡,任一最后還是要和姬蛻說個明白。
對此,姬蛻的態度,想也不想就把小黑石頭給丟得遠遠的,“去你的吧,居然敢打我,枉我戴在身上幾十年,你就這么對我。”
姬蛻是個真性情的男人,想法很單一,讓他不舒服的存在,即使是再逆天的寶貝都不放在眼里。
那千世鏡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如果是一般人,遇上這么吊炸天的寶貝,那還不得像供祖宗一般的供起來。
哪里會像他這樣,避之如蛇蝎。
“咳咳……丟了就丟了吧,有的小東西真的挺無語的,很難溝通。”
任一五人沒有停留,馬不停蹄重新殺回落英城。
那城門口的守衛也不是好糊弄的,盯著五人打量了很久,“三男兩女,可疑可疑。”
任兇暗地里用手拐狠狠拐了一下任屠,暗示他不女裝,結果被人懷疑。
任屠自認倒霉,生生受了一記痛,還不敢擺臉色。
任兇還在生他的氣,他還在為哄她開心而犯愁。別說只打他一下,若是拳打腳踢能讓她開心,他咬咬牙,也不是不可以。
不得不說,任屠真的很寵任兇,是那種放在心里疼寵的人。
只可惜,任兇大大咧咧的,對于這個和自己一起玩到大的同伴,那思想還停留在兩人蹣跚學步的蠢樣子時。
對于守衛的疑惑,任一不動聲色的上前,把一個荷包塞了過去,“我們是魂學宮的人,來這里是有公干,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守衛的得了好處,又知道他們的來頭不小,自然不敢為難,“原來是魂學宮的人,那沒啥問題了,快快請進,祝你們在落英城玩得愉快。”
守衛放了行,五人還沒走出兩步遠,就見那陳家的仆人,把他們圍了起來。
“是你們幾個得罪我們少爺嘛?來人啊,拿下!”
那陳家仆人們說話的功夫就要動手,態度很是蠻橫。
“這位大人,快快住手,他們是魂學宮的人……”
那陳家仆人一聽,頓時抬手阻止了手底下人的動作,“大家別亂來,這是認錯了人,趕緊忙你們的去,務必有抓住真兇。”
陳家仆人一聽,非常時識務的轉身就跑,并不過多糾纏。
任一只是靜靜的看著,并沒有過多的責怪。
只是姬蛻,忍不住抱怨起來,“這是怎么了,為何最近的人,都越來越……”
他說不上來為什么,好像原本挺美好,挺安全自在的世界,突然變得不是那么美好了。
但是問題出在哪里,誰也不知道。
“多想無益,這不是我們這些小修士能管的事,走吧,趕緊弄完差事,咱們早點走人。”
慶余年的名氣還是很大的,只是稍加打聽,眾人就來到一個比較小的小酒館里。
這酒名氣很大,架不住太貴,能消費的人沒有多少,完全就不是走量而是走質的東西,所以,它并沒有太大的店面,里面也沒陳列出太多的酒,就一個店小二,守著幾個酒壇子,無聊的打著瞌睡。
任一手扣桌面,敲醒了小二,“小二哥,我們是魂學宮的人,是來提酒的。”
店小二臉皮都沒有抬一下,扯著嗓子朝著身后的布簾子喊道:“二掌柜的,有人提酒。”
說完,店小二也不招呼他們,只顧著自己打瞌睡。
這一點也不像個開店做生意的,架子太大。
五人心生不滿,卻也不好發作,只得找了個凳子座了下來,耐心的等著所謂的二掌柜。
好家伙,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只等得店小二睡飽了,伸著懶腰詫異的看著他們五人,“咦?辦完事你們不走,還留在這里干嘛?”
“噗……”
任一正在喝一杯涼茶,聞言直接噴了,他們坐了一下午,啥也沒干成,不留在這里,還能去哪里?
對方店小也欺客,任一他們除了認了,也不太好翻臉,耐著性子道,
“小二哥,我們知道你們很忙,不過,我們是來提貨的,麻煩你找你們東家,讓他趕緊幫我們處理了,我們還要趕著回魂學宮交差,路上耽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