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第二輪競技,讓海島勢力得到了一個重新洗牌的機會。
原本十個勢力,有強有弱,在這一輪比賽后,還剩下幾個,誰也說不準。
任一收服了一個海島的人,并沒有四處游蕩繼續尋找綠蚌殼,他知道,他會贏的,而且還會贏得很漂亮,因為海族人不會讓他失望。
果然,沒有多久,就陸陸續續有海族人發來信號,那是尋找到綠蚌殼的消息。
這個綠蚌殼不能有別人采摘,必須神主海島的人親自去取,才能算作他們的成果,否則的話,別人撿到的,也不能轉交給他們,轉了一個手,那就是個廢品,顏色會從鮮艷的翠綠色,轉為灰色。
這個蚌殼除了能吃肉,真的沒啥大用,尋常時刻,也不常見,也不會有人費力打撈。
此時依靠海族人對海底生物的了解,想要找到綠蚌殼,還是很容易的。
一個、兩個……七八個、百十來個……
隨著數量的不斷增多,每個人手里的蚌殼多得像一座小山。一直忙到競技時間截止,也就是三天后,所有人才從海底回到競技臺上。
此時,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原本十個海島的勢力,竟然十去七八,只剩下八個海島的人。
其中第九個海島的人數量尤其少,只有小貓三兩只,其余的人下場如何,在場的人無不駭然。
當然也有海島在這個競技環節,實力猛增的,那就是原本處于最末的神主海島,其人數,由之前的一百多號人,增加到三百多,簡直是令人矚目,刮目相看。
先是第一海島的人上前,清算他們的綠蚌殼。
下海前,他們總共有一百三十八人,按照每人十個綠蚌殼的基數,是一千三百八十個,但是在最后清理的時候,得到的結果是三千八百零幾個。
這就是他們辛苦拼命三天后的勞動成果,在場的人,無不羨慕。
接下來是別的海島的人,亮出來自己的綠蚌殼數量,其數量大多在一千五百左右,相差太大,差距不是星半點。
看到這里,第一海島的人松了一口氣,他們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名,這次競技之首,非他們莫屬。
有心急的人,已經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開始討論起那神秘的獎勵會是什么。
輪到第九海島的人時,這個海島只有小貓兩三只,那海島島主還活著,羞慚著一張臉,掏出來三十多個綠蚌殼。
這個數量寒酸得令人唏噓不已,沒有人奚落什么,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死了這么多人,沒有誰在這個事情里,是真正的贏家。
這個成績,不用說,肯定是倒數第一,一點懸念沒有。
最后,輪到了任一所在的神界島,他們的人數是在場里面最多的,足足有三百二十一人,光是沒人手里的綠蚌殼加起來,就有三千多顆,已經穩贏。
但是,離著第一海島之人的三千八百顆,還有一點點距離,所以,第一海島的人但也還算鎮靜,并不見慌亂。
但是,當神界島上的人開始掏出身上的綠蚌殼時,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他們掏出來的數量,就不是按顆來計算,而是一堆一堆的拋灑,到最后一個人拋灑完,那綠蚌殼已經堆積成一個小山脈,令人瞠目結舌。
“哇!這也太多了吧,超過了上萬,這要是數清,不知道要花費多久的精力。”
“這怎么可能,我的天,他們是把綠蚌殼的老巢剿滅一空了嗎?”
“據說這種蚌殼時稀有之物,很難尋到一只。沒有想到,在這里,會看到爛大街的一幕。”
眾人的驚呼聲,贊嘆聲此起彼伏,甚至有的人明知道自己輸了,還不停的詆毀著,這一切不是真的。
神秘人對此盛景卻是無波無瀾,不見驚喜,不見感嘆,只是干巴巴的宣布著最后的結果,
“海島排名競技到此結束,現在。由我來宣布比賽第一名,神界島。”
隨著神秘人的宣布,虛空中頓時響起各種禮炮宣鳴的隆重場面。
神界島觀禮的人,無不歡呼雀躍,這是他們這么多年以來,最揚眉吐氣的一次,以后也將無來者。
第二名,還是以前的第二名。并沒有改動。
第三名,第四名……
隨著神秘人宣布完畢,剩下的就是頒發大獎環節。
這個一直沒有公開過,所有人都只聽得只言片語,知道會是個一步登天的大禮包,具體是啥并不知情。
神秘人拿出八個被黑布包裹住的盒子,從大到小,依次排序后,對著眾人到,“里面的就是此次競技比賽的大獎,上面有標序號,還請各島島主,上前認領。”
眾人疑惑的排著隊伍,依次拿了自己海島相對應的盒子。
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卻被神秘人制止,“我警告各位一次,這個東西,需要特定的時間才能打開,提前打開后一無所有,別怪我沒提醒過。”
“啥?”
那島主手快了一些,神秘人的話才剛說完,他的盒子也打開了來,露出里面一團黑乎乎的氤氳之氣。
這氣暴露在空氣里后,瞬間消散,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盒子里現在空蕩蕩的,連根毛線都沒留下。
“不……這是欺詐,里面什么都沒有,在耍著我們玩嗎?”
這個島主氣急敗壞的把盒子砸摔在地上,鼻孔里喘著粗氣,恨不能吃了神秘人。
他們死了那么多人啊,結果就給了這么一個玩意兒糊弄他們,當他們都是傻子嗎?
神秘人對此,只有一個不屑的表情,“你竟然出言冒犯創世神,已經提前警告過了還這樣,你這樣愚蠢的貨色留著也是個浪費時間的渣子,還不若死了干凈。”
神秘人隔著重重虛空,伸出一只手,對著這個島主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
只見這個島主死死地捂著脖子,突然有些呼吸困難的哀嚎道:“我錯了……救命!救我!”
他的求饒聲,在這個寂靜的競技臺上是那樣的扎眼,所有人看著他,說不出的同情,卻也沒有人想不開的去做幫手。
神秘人,在這些海島上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無人敢挑釁的,那些不服從他的人,最后都不會有好下場。
就比如現在這個島主,毫無招架之力,就被其操控生死。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止。
任一和這個島主也沒啥交情,只是冷眼看著這個男人的生死,這些都和他沒關系,全當看不見。
當這個島主最終翻起了白眼,準備嗝屁時,意外還是發生了,再弱小的人也有強大力量的時候,他竟然選擇了血口噴人。
渾身所有的血液,被凝結成一根血箭,所有的力量集中在箭矢尖端,隨即含恨噴出。
箭矢的速度太快,很多人只來得及看到一抹紅光閃過,隨即就見到這個島主變成了一具干尸,整個人被捏爆成灰渣,爆出一團煙霧。
而那紅箭,對著神秘人急射而去,即使是修為再高,在這舍命暴擊之下,也沒有躲過去,被射了個對穿。
“該死的!”
神秘人第一次發怒了,擁有了不同以往的情緒。
他那冷靜自若的萬年表情,在這一刻,被這個島主撕開了一個口子。
然而,即使已經是這樣的狀態,即使那胸口一個碩大的窟窿眼兒明晃晃的擺在那里,也沒能弄死神秘人。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東西,像是黏土,又像是膏藥泥的東西,一股腦兒塞在窟窿里。
眾人就看到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那原本正在狂飆的血水,也慢慢地收斂。
當這些血水不再流淌時,那傷口已經完好如初,好似從來沒有被人暴穿過。
這一出,從頭到尾近在眾人眼前,卻快得來不及回味,神秘人已經無事人一般,收拾起那金屬面板,對幾位島主最后一次補充道,
“獎勵只能在十五月圓之夜開啟,誰若是再搞事兒,全島的人跟著陪葬。”
說完,他的身影原地消失了。
不是用了法器空間穿越,也不是撕裂空間壁壘離開,他就這么原地不見,神乎其技。
這是眾人第一次看到這么厲害的遁術,神秘人在眾人心里不可動搖地位,不知不覺間又重了幾分。
競技比賽結束了,眾人沒有再待在海島上的理由,選擇了回去。
熱鬧了一個月的海島,留下無數的垃圾和被毀壞的設施后,終于迎來了寧靜。
“啊……可算結束了,好累!”
眾人意興闌珊的躺在沙灘上,面對這一切亂局,并不太想動彈。
下一次競技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他們終于可以安心的修養少年,而不被人打擾。
任一默默地掐了一下手指,離著十五還有三天的樣子,原本想撂下一切,現在就離開的,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把這個獎勵盒子解決了再說。
神秘人總給他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這一次的競技,據說和往次的都不太一樣,充滿了血腥詭異,就連獎品都帶著一點不如人意,那所謂的排名更像是兒戲,不太像之前神秘人的風格。
更有人懷疑說,神秘人換人了,現在的這個,和從前的那一個是兩個人?
守護海島安全,任一義不容辭。
看著在不遠處,還在強撐著的神主老頭,任一走過去,靜靜的坐在了他的身旁。
神主老頭只是看著被破壞的差不多的競技臺,一臉沉重的道:“那個人的死法,很多人都沒注意到,那島主連魂靈都沒有逃出來,就已經被滅了個干凈。”
“把事兒做的這般絕,不是個正經修士會干的。“
經此一點撥,任一也是此時才反應過來,”嘶……如此喪盡天黑的事兒,人干不出來,唯有……魔……”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竟然知道魔的存在。”
“嘿嘿……實不相瞞,我認識一個魔,他長得像座山一般高大,但是他卻是個人間難得的好魔,他不殺人,也不吃人,還和我成了朋友。”
任一突然有些想念起魔來,不知道,他和那個夢兩人,在那個夜叉族里,是否過得好。
想當初,他用言靈之術,把魔咒成了一個巴掌大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是否還愿意繼續做個小米渣一樣的魔。
如果告訴他,他有個族人在這里,會不會激動的跑出來相認。
神主老頭沒有想到任一的人生經歷這般厲害,竟然連魔這樣的生物也能當朋友。
神主老頭輕輕咳嗽了一下,繼續道:“魔其實也分很多種,有的和人親近些,有的人異常討厭人族,你遇到的,恰好是親近人族的吧,這是你的福氣,若是換了一種,現在的任一,其墳頭草,怕是已經長得像一顆大樹那般高了吧。”
“嘿嘿……小子僥幸活到現在,一路上多虧了貴人提攜。”
就比如神主老頭,他就是他的貴人,因為有他的幫主和指點,他才用了最少的時間,把此界的修為修煉到了大圓滿。
隨著功力的不斷變化。他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就更加的全面,已經觸摸到了修行的天花板。
為今之計,不過在等十五月圓之夜,了卻此間俗事而已。
至于神秘人是人是魔,幾萬年都沒事,想必以后應該也不會有事吧。
這是一種慣性才會有的僥幸心理,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打破既往的認知。
三天的時間,不長不短,很快就過去。
而在這一短時間,任一也沒有閑著,他去了夜叉族,找到了混吃等死的魔和夢。
夜叉的生活讓他們有些疲倦起來,正想著離開這里去哪里耍耍,任一的到來簡直就是及時雨。
魔聽說有可能見到自己的族人,那心里的激動之情,簡直無語言表,追著問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他已經想著若是個女魔頭,無論如何也要恢復自己魔的本來面目,兩魔成個家什么的,這日子突然有盼頭起來。
任一對此攤攤手,他可分辨不出那神秘人是男是女,就罩在一個黑袍里面,聲音也是不男不女的中性,一點男女特征都沒有。
魔和夢并不想在外人面前露面,因為他們在人族里面畢竟是異族,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魔的身板很小,可以踹口袋里,那夢,是夢境的界主,叫夢飛因,能隱身于虛無,倒也不會驚動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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