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余青疑惑的神情,安義凈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口話語道。
“余兄可是好奇,我為何要給你說這些,”
余青笑著回道,“安兄與我一見如故,若有用的上青的地方盡管說。”
安義凈聽到余青這話,笑著搖了搖頭,然后話語道。
“余兄多思了,義凈說的那些,其實只要余兄回去一看,一想便也能估算出個一二三來,”
話語說完之后,安義凈看著余青微笑的神情,心中思索了一番之后,然后開口話語道。
“其實義凈這里也無它意,只是想和余兄組個同盟,在未來青和坊市異變之時,能有幾分自保之力。”
聽著安義凈后面說的話語,余青心中思索了一下之后,輕微的點了點頭,不管是王家派來的也好,還是真如他所說只是想要組建個同盟,自己這里都不能明面上的拒絕,只有再過幾年,當自己突破到練氣后期,家族中玄虎這些小輩也成長的差不多了,那時自己家才真正算是在青和坊市站穩了腳跟。
兩人經過此番的交談之后,明面上的關系看著好似又親近了幾分,因為已經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返回到青和坊市碼頭的原因,
在底層船倉中居住著的散修,也有的走了出來,散著心,其中便有著唐忠勇。
唐忠勇在一樓的甲板之上,看著那坐與二樓甲板,與其他家主相交的余青,心中輕嘆了口氣,幾年之前,余青還是如同他們一般的散修,去往墜龍湖只能坐在底層不見光的船倉之中,種植青綿米,都要時不時的提著東西去向他父親討教。
現在卻已經能高坐在那二樓甲板之上,品味這靈酒靈食,和那些父親一直想要成為的家族家主們笑談風云,而自己卻是連父親尸首的身體都沒有靈石贖回。
自己真的能完成父親的遺愿,讓青和山脈的家族之人叫自己家一聲唐家嗎?
唐忠勇心中有些懷疑,此次是他跟隨唐伯一起前來墜龍湖,購買一份靈田的培育之法,為自己家正式開始培育靈田,而不是再如以前那般只能租用何家的靈田。
那想明明就在家中即將擁有自己的第一塊基業之時,卻遇到了鎖龍湖一戰,唐伯身死,而家中這些年來節約下來的靈石也被哄搶一空,如不是唐伯用命護著他,他也多半是血染墜龍湖的結局。
心中想著自己父親的身死,想著家中積累了大半輩子的靈石被哄搶一空,唐忠勇這個已經是幾個孩子父親的漢子,眼不由的紅了,淚水浮現。
“那時死的是自己多好。”
心中吶喊著,唐忠勇有些害怕,他害怕回到家中不知如何向母親交待,不知如何向弟妹他們交待,更為害怕的是對家以后的茫然,恐懼。
以往父親在時,家中事務皆有父親領導著,但是現在父親走了,自己連尸身都不能帶回,家中以后又該如何,還是如同以往父親在時那一般。
青和坊市閑時去何家租靈田種植靈米,忙時去青和坊市做活嗎?若是這樣那又要多久才能完成父親的遺愿。
唐忠勇心中恐懼害怕著,視線雖然還是看著余青所在方位,但是心神早已經深在恐懼害怕,愧疚之中。
余青和安義凈想談了一些其他的話語,便從心中感覺到有人正在看著自己,扭頭看去只見是紅著眼,流淚看著自己的唐忠勇。
看著他這般模樣,余青心里楞了一下,有些不明他為何會如此看著自己,正想開口詢問之時,卻看到甲板之上的其他散修,也和唐忠勇一般的狀態。
這時行與前方的劉家商船,有著哀悼歸家之音響起,隨著這聲音響起,四舟商船之上也接連響起了哀悼歸家之音。
余青見到周家商船甲板之上,周紫珂帶著周家之人走了出來,批白菱,掛麻孝。
余青見到了他們扶著一個個久睡不能在醒的族人,通紅著眼睛,哭咽著,念叨著。
“回家了,回家了,我們回家了。”
四舟商船之上,隨著踏入了青和河水地界,白綾根根掛在了其上,歸家哀悼之音奏響,所有在鎖龍關一戰,永久沉睡不能再醒來的青和修士們,再次回到了生他們,養育了他們的青和山脈。
“這個不行,嘴唇薄,眼角狹細,這種面相的女子多為尖酸刻薄之人,你要是給余青納了回去,以后恐怖家室不安,而你又會被其欺負,不行。”
“這個可以,耳垂厚實,眼角圓潤,鼻梁高挺,這種面容女子老實,不會有什么歪腸子,而且很能生,白家你知道吧,他家那個老二啊,就是娶了這種面容的女子。”
“好家伙,現在都已經有五個孩子了,而且其中三個有靈,可把白家那老夫人樂壞了,聽說現在又懷上了,肚子都和你差不多大了呢。”
劉家丹藥鋪中,已經年過六十快七十,但是得到丹藥養生,所以身軀還挺為硬朗的劉婆婆,正和挺著個肚子的王思語,翻看這一張張畫像。
這些畫像中的人物皆是青和山脈散修中年齡適嫁的女子,匆匆看去恐怕有著數十張,為了這些畫像,王思語還花費了好些靈石。
邊上一旁站著的小玉,向著劉婆婆說好的那站畫像看去,只見卻實是一個眼角圓潤的女子,不過這圓潤,有的圓潤過頭了,把整個臉都圓潤了起來。
看著這畫像小玉有些想笑,但是看到王思語正皺眉好像是在認真思考的模樣,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雖已經成為練氣一層的修士,但是她受的教育可是侍女的教育,尊卑在她心中可是很為重的,除非讓她和其它的修真者生活一段時間,不然這個觀念在她心中是不可能被沖破的。
劉婆婆說完之后,又接著向其它畫像翻去,一邊開口說道,
“余青那小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本以為你們不會有什么瓜葛,要有也是和思雯那丫頭有,沒想反而是你和余青成了好事,”
“你若是有靈可修煉,我到不意外,不過你若是有靈,也輪不到余青那小子,就像我家思雯丫頭一下,”
“現在余青把上你,也算是發了,現在很多散修都稱余青那小子為余家家主,也算是完成他那老頭子師傅的遺愿了。”
“我們青和山脈的修士啊,一輩子看不穿的就是這家族二字,散修想成家族,家族想成十三家,十三家想成五大家,這其中不知用了多少輩人的心血。”
“所以余青那小子能娶到你,算是他的好運了,雖現在有些罵名,但也被冠上了家族二字,想要招些散修之女為妾還是挺為簡單的。”
“這些皆是夫君一個人的功能,妾身這里有那幫上了什么忙,反還給夫君招來了不少的罵名,妾這里能嫁給夫君,不是夫君的好運,是妾的好運,”
王思語聽到劉婆婆的話,笑著開口說道。
劉婆婆聽到她的這話,臉上露出了笑容,笑罵道,“我說是余青那小子的好運,就是那小子的好運,那小子還敢反我的話不成。”
看著劉婆婆這般以前沒見過的模樣,王思語神情楞了一下,然后正要開口笑著回話之時,突然聽到有著樂聲從青和碼頭處傳來。
這樂聲讓人聽到心中不由的便升起了悲傷,與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