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三,梁山眾人備好快馬,正式誓師出發。此去京城人馬眾多,為免誤事,提前一個月出發是必要的。
剛出梁山地界,莫無心便見前方一道渾身鮮血的身影沖出來,不是四郎是誰?
四郎嘶聲道:“首領,快!救我媽媽——”
這句話仿佛用盡了他最后的力氣,話音一落,他便昏死在了道旁。
莫無心心中一震,只因紋章空間同時傳來了信息——
編號8571,觸發重要劇情任務:巔峰之戰!請問是否接受任務?
“接受。”
注意,本任務與勢力任務相關聯,已合為同一任務。
巔峰之戰I·哀其不幸:查出桃花村事件的主謀。
任務成功獎勵:未知,根據通關評價,在世界后結算。
失敗懲罰:無。
“芝琳,召集梁山境內包含一百零八星在內的所有黑暗料理界人員,與我一同趕赴桃花村!”
“遵命!”
當莫無心帶領眾人趕到桃花村時,即便早已沒有了情感,也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
村落,已成死域。
滿地的尸體,堆積在村正中的廣場之上。
那些尸體不見半點生機的眼眸之中,凝固著無數不同的情感:恐怖、驚愕、猝不及防......生命,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渺小而脆弱。
“呃......”眾人聽到一聲低低的呻吟,循聲看去,四郎的母親伊賀光子,分明就躺在血泊之中。
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也不知她是怎么撐到這個時候的。
“媽媽!”四郎悲呼一聲,撲到母親的身旁。
見到兒子的到來,伊賀光子提起了最后一絲精神,艱難道:“四郎,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我......我將你小弟藏在地窖里面了,以后.......你又要當哥哥,又要當父親了......”
“媽媽,你不要說話,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莫無心給了屬下一個眼神,示意他去地窖看看。
未幾,下屬返回,隱晦地對莫無心搖了搖頭。
莫無心了然,嘆了一口氣道:“大嫂放心,你的孩兒無恙。我答應你,保他這一世,再無災厄。”
“那就好,那就好......”伊賀光子一口氣接不上來,就此辭世。
四郎撲到母親懷里,仰天一聲悲嘯,朝遠方狂奔而去。
芝琳臉上,也泛起黯然的神色。
四周開始下起雪來。
“無心......”向恩溫柔地握著莫無心的手,手上傳來的力量,與往常完全不同。聰明如她,在這一刻選擇了沉默。
一片鮮紅流淌之下,組成了一個詭異的圖案。
“這個圖案......好可怕的陣法!”飛天大圣朱七驚呼出聲。
莫無心問道:“陣法?”
“不錯,我常年跟在凱由大哥身邊,對陣法略有涉獵。這個圖案我曾在一本秘典中看到過,那是一個極端邪惡的陣法,名為巴別之陣......不,不一樣,這個陣比之真正的巴別之陣,差之遠矣。不過......”朱七凝神道:“效果應該類似。都是靠獻祭生靈,煉成魔珠。”
“獻祭?那魔珠有何作用?”
“秘典之中語焉不詳。不過依屬下猜測,應該與恢復傷勢有關。”
莫無心聞言心中一動,已猜到此事必與弘法有關。
而法陣正中靜靜安放的一盤鮮紅的饅頭,印證了他的猜測。
“血菩提饅頭......”
“首領,饅頭下似乎有一封信!”亞刊大聲道。
“時萬,你去取來,注意有無毒物。”
“是!莫首領!”
身為“地賊星”,時萬對于毒物機關極為擅長,確定信件沒有被動手腳后,他展開信紙,尖聲道:“首領,這是......一封戰書啊!”
“時間。地點。”
“除夕夜,欽天監。”
“是否有賭注?”
“有。戰書中言,雙方以傳說中的廚具做賭注。勝者,便可集齊全部廚具。”
“很好。”莫無心面無表情地說道:“戰書,我接了。”
為了任務,也為了其他。
天地間,再無任何人和事,可以阻止這一戰。
雪越下越大。
這場雪,持續了近一個月,大雪飄飛中,梁山一干人等,終達京畿。
“密拉、芝琳、亞刊、朱七!”
“在!”
“你們先行進入皇宮,備戰對決。”
“是!”
“向恩!”
“在!”
“由你帶領其余星廚師,分批潛入京畿各地!”
“是!無心,你自己也要小心。”
“放心,我若想走,沒人能留住。你們其余人等,皆由時萬帶領,一旦城中生變,則按約定計劃行事!”
“是!首領!”
一切,按部就班地做,莫無心并不確定自己的準備能否派上用場,但他確保已預演過所有的可能性。
成為梁山首領之后,無論定計還是處事,都與單獨一人時不同。畢竟是黑暗料理界第一人了,許多事情他只需要掌控一個大致的脈絡,脈絡之下無數細小的線頭,自然會形成秩序。
可調配的資源更多,選擇更多,準備也更加充分。
臨近年關,京城一片熱鬧的氣氛,各種詩詞盛會和青樓活動無數。每到年關,京城都是各地才子與花魁們生產花邊新聞的好日子。
當然,在這個特殊的世界中,風月之事無論多熱鬧,關注度都比不上正月初一進行的御前料理對決。
比賽還未開始,已然成為京城人士夜間或清晨的談資。
光明料理界那邊的人,也早就進到皇宮里面準備了。
“嘟嘟,你確定莫雨會參加此次對決嗎?”
“以他的實力,肯定會的。”
周瑜,也就是及第師傅搖著頭,一邊擺弄著手中的菜刀,一邊說道:“這次對決事關重大,如果能提前知道對方人選,勝算便多了一籌。”
“可雨哥哥......莫雨做菜,除了愛用詩典外,并沒什么好針對的特點啊。”
“誰說沒有?當初他在陽泉酒家對面開設餐館時,我們酒樓的阿Q可一直在他手下幫忙。”
“阿Q?他不是因為刀工問題,被逐出陽泉酒家了么?”
“其實,他真實的身份,是上海著名酒樓龍鎮酒家的少東家,名叫唐三杰。”
“什么?”嘟嘟失聲道:“那這樣的話,莫雨不是很危險?”
及第苦笑著看了嘟嘟一眼,嘆道:“哎,若他不是黑暗料理界的人,倒也算是個良配。”
“爸爸~你說什么呢!”
“呵呵呵,我家的丫頭,也知道害羞了。”
“哎呀,人家不理你了......”
除夕日轉瞬即至,家家戶戶打掃了庭院,門上貼了新的年畫、窗子上也全是新的窗花。華燈初上時,莫無心坐著馬車,穿過街道。
偶爾傳來幾聲爆竹聲響。從車窗中,可以看到街上的積雪已經被掃至街道兩邊,道路上行人也不多,應該都守在家里準備過年了。
經過一些大宅子時,莫無心能聽到院落里依稀傳出的女子哭泣聲。
不久之后,除夕的煙火升起。
時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