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全力策馬跑了一段后,馬氣力不足速度開始下降。到后面越來越慢,他便下馬開始施展輕功趕路。
天色漸晚,越來越接近鎮城。
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已經能看見鎮城的城墻了。
這時,柳七反而停了下來,他席地而坐,竟然休息起來了。
一個掌聲響了起來,一個穿著惡鬼服飾的老者一邊拍著手,一邊走過來,笑呵呵的道:“不愧是能毀了我的祭壇,又殺了我手下的人才。你倒是鎮定,難道說我的三個堂主真的是死在你的手里?”
“你是誰?”柳七一臉懵懂的樣子。
“演技不錯。”老者淡淡開口。
“二長老?”
老者點點頭:“唉,這其實也是陰差陽錯。你說我躲在這偏僻的角落練個功,也沒有去礙著你什么事,怎么就干上了呢?”
“老先生此言差矣,你練功自己練便是,拿人的性命當祭品,這有失強者風范啊。所以這也是為了幫你改掉壞習慣,重新樹立自己練功的自信。”
“也有道理啊,不過我很奇怪,你為什么不像其他正道人士那樣,說我有傷天和什么的?”
“你這話說的,這不很正常嗎?那可是罵人的話,你配嗎?”
“你……”老者臉皮抽動兩下,隨即道:“老夫是有涵養的,和你們這些螻蟻之輩犯不上置氣。
我這些手下最大的錯誤就是把你們當成了普通的一星鏢局,沒想到你們六個人全是合一境以上,功法都應該超過了尊級,很可能在圣級里面也都算是很好的。
同時你們都是那種越級挑戰輕輕松松的妖孽天才。
這就罷了,你們還都身懷秘技,手持神兵,看來都是頂級勢力最嫡系的弟子,甚至再想的可怕點,可能和三大禁地都有關系。
最關鍵的是,你們對我五鬼教的精神攻擊秘法竟然能輕松破除,這讓我是警惕萬分啊。
所以,我對你們很是好奇。想活捉你們好好研究一下。
但是沒辦法啊,也許留下你們的命會有很多好處,能撈到一些好東西。但是危險太大。
東西再好,也得有命去享受不是。所以只能下殺手,一個不留。
我已經布置了一百多個騎兵去襲擊你的車隊,每個都是后天境界的武者,我剩下的手下也都過去了,務必要把你們一網打盡,斬盡殺絕。
既然精神秘法沒用,就只能硬上了。
不過還有一個機會,只要你做到了,我就不下令進攻。
你是他們的領頭的,必有過人之處,如果能加入我們,不但不用死,我還能讓你當上堂主!
而且,只要你加入我們,我就讓你過去勸降你的手下,他們也可以不用死。
小伙子,你看如何啊?”
一陣輕微的鼾聲響起,看上去柳七睡著了。
“……受死!”
二長老氣勢洶洶地撲了過來。
撲到一半的時候,二長老身影一晃,忽然往旁邊一閃身,直接閃出數十米開外。
柳七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二長老贊嘆道:“好心性!居然躲都不躲!雖然看出來我只是虛招,但老夫朝元境后期的隨手一擊可不是鬧著玩的,真是好膽色!”
柳七嘆了口氣道:“你老人家在這里啰嗦半天了,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反派死于話多嗎?”
“……死來!”
再次撲來,快接近柳七的時候,那二長老忽然看到柳七一張嘴,大喝一聲:“我要吹氣!”隨即對著他一口氣吹出。
二長老嚇了一跳,以為柳七有什么暗器或者秘技,見到柳七只是吹氣,不由哈哈大笑。
才笑了一聲,二長老忽然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后飄去!
整個人什么動作都做不了,好像提線木偶一般,連先天元氣都運轉不了!
飄得速度不快不慢,但是最讓人驚恐的是,他怎么也擺脫不了這種狀態!
柳七早就一閃身,等在那十米處,甚至還有空閑將那把刀耍了個刀花。
等恰好達到十米距離的時候,柳七默默地發動清零技能,然后上去一刀將其梟首。
二長老在察覺到柳七等在那里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妙,等到身體內所有元氣和力氣都消失的時候,更是心如死灰。
當時他只有一個想法: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么謹慎干嘛?還不如直接莽上去呢!
柳七深深吐出口氣,這看似輕松的越級斬殺,卻包含了他大量的計算在內,甚至暗中還發動了精神秘技協助。
最關鍵的是,他不能確定吹氣技能是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好用。
萬一是吹了以后是亂飄的,或者瞬間到達十米外,都會給他帶來巨大的麻煩。
還好,一切都按照他設想的那樣發展了。這樣一來,這個技能配上哼哈二將里的哈的技能,或者是清零技能,簡直是神技!
又到了習慣性的收拾戰利品的時間了。
一番搜索后,照例將其化掉。
走出樹林,柳七看著黑黝黝的城墻,決定先入城。
他不知道二長老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話,那么他入城辦事后再回援可能來得及。
如果是假的,這二長老說這些話只是瓦解他的斗志而已,那么,那邊的攻擊可能一入夜就會開始。
那樣的話,伙伴們現在正面臨危機!
可是他在這二長老身上搜到的書信中看到的事情更緊急,更可怕!
懷著矛盾的心情,他來到城墻邊,也沒用令牌打開城門,而是施展輕功,直接順著墻快速翻上去,小心翼翼的避過哨塔的守衛,進到了城內。
等他到武教司大院外面的時候,城內只有少數幾個地方有燈火,其他的地方都是黑黝黝的。街面上也只有巡查的捕快和民壯。
夜半時分的武教司,森嚴而神秘。
柳七為了節省時間,并沒有通報,而是利用超絕的身法直接到了鎮司官住的內院。
內院一個房間的燈還亮著。
柳七上前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請進。”
推門而入,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正拿著一把刀凝神戒備,兩眼放出炯炯的光,問道:“朋友是什么人,夜闖武教司,究竟有何事?”
“您就是嚴家鎮鎮司官黃大人?”
“正是。”
“那太好了!我看到密報,有人勾結本鎮鎮守,想拿本鎮百姓做祭品,來修煉邪派功法,特意深夜前來告知!”
黃鎮司官將信將疑的看著他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大人請看這個。”
柳七將從那二長老身上搜出的信放在桌上,同時將夏平秀給他的令牌扔了過去。
黃鎮司官接在手中仔細查看一番后,慌忙雙手舉起還過來,口中說道:“見過巡查使大人。”
柳七收起令牌,指了指書信。
黃鎮司官先讓柳七就座,又親手泡了茶遞上,這才看起了書信。
他看到書信內容,臉上大驚失色,急切地問道:“這書信是從何而來?”
“說來湊巧,今天我看到有兩幫人在山中拼殺,其中一人的褡褳掉了,他們打著打著轉移了戰場,我就趁機撿起了褡褳。誰知竟然發現了此等秘密,真是天意啊。”
“是啊,真是天意啊。”黃鎮司官笑道。
看著這鎮司官笑了起來,柳七不解其意,正要說話,忽然間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
“你下毒!”柳七驚恐地道:“你,你你你,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