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姜以煜脫口而出，但敏銳的嗅覺讓他當即冷靜了下來。
“你是從哪知道的？”
“癸水堂的張勇，就在這一次天正教的隊伍里。”
“和梁存義走得很近那個？”
張勇點了點頭。
“可以啊，滲透得這么深了。他怎么把消息傳進來的？咱們百曉門盯得這么嚴。”
“我怎么知道，一回房間就見著了桌上的字條，剛看完就燃了起來。”
張勇一臉鎮定地胡謅瞎話。
“嗯...應該是新國那邊的東西，不管這么多了，我先回去通知徐老，這可是個大消息。”
姜以煜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誒！你給我等等！你準備怎么做？”
張勇趕緊制止了他。
姜以煜疑惑地回頭：“實話實說啊，交給徐老安排。”
“笨啊，暴露了張勇，我們以后還怎么從天正教獲取大消息。”
張勇祭出了一早準備好的說辭。
姜以煜權衡了一番：“也是，那你想怎么做？”
“這得看你們有些什么準備了。”
姜以煜仔細回憶了一下：“嗯...據我所知，除了明面上的高手護佑外，大殿里還設有一條密道。”
“我們只需要保證參會者的安全即可，我覺得可以這樣”
“真的可以嗎？”聽完張勇的安排，姜以煜不確定地問道。
“反正你們是主辦方，規則還不是你們定？”
姜以煜無奈點頭：“哎，我去試試吧，實在不行也得和徐老實話實說。”
“要說也私底下說。”張勇趕緊補充。
姜以煜白了他一眼：“知道了，不會坑了你的探子的。”
說完便推門而去。
目送姜以煜離開后，張勇翻身上床。
“密道...密道好啊。”
再加上明天的設計，張勇心中又多了幾分把握。
第二天一早，比賽開始之前，齊聚擂臺邊的眾人便收到了規則變更的消息。
“殿中比武？”聽見百曉門今天的安排，眾人有些訝異。
那名百曉門的弟子吞吞吐吐地解釋道：“對，師門前輩夜觀星象，說是今日不宜露天比試，不知四位意下如何？”
了塵雙手合十道：“只要李施主不反對，貧僧沒有意見。”
“我聽從安排便是。”張勇自然不會反對。
“沒問題，只是切磋嘛，換一種方式也挺好。”許守一甚至有些期待。
蕭天若只是點了點頭。
“那好，既然四位都沒有意見，請隨我來。”
在這名弟子的帶領下，四人移步大殿，圍觀的隊伍緊隨其后。
大殿之中，原本的一些擺設物件已經全部清空，偌大的廳堂內僅剩下了幾根立柱，還有正北邊的三張座椅。
“你們交手的范圍是這里。”
那名弟子抬手一指，眾人順著望去。
只見正中的四根立柱之下，三丈見方的范圍被黃漆標記。
“規則仍同昨日一樣，不過你們別破壞立柱。”
眾人聞言一笑，在這殿中比試，確實得考慮房屋的安全。
“你們準備一下，等前輩們到了就可以開始比試了。”
介紹完畢，百曉門的弟子便退了下去。
許守一進入場中，不時比劃一番拳掌。
張勇則是來回走動，好奇地打量著大殿的陳設，猜測密道所在的位置。
了塵依然是閉目誦經，與蕭天若一同站在原地。
不多時，徐敬一三人有說有笑地進入殿中。
“這便是今天比試的四位少年英杰了，你們好好努力，我們可是為奪魁之人備了份薄禮。”
徐敬一笑呵呵地說完，便邀請兩位客人上座。
東道主徐敬一坐上主座，徐道堅與陳笑之分列左右。
數十人跟在后面，魚貫而入，空曠的大殿頓時就顯得擁擠了不少。
“第一場！涼州城李義對法如寺了塵！”
嘹亮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張勇與了塵進入場中。
潛龍榜第二啊。
張勇渾身的戰意都激昂了起來。
“阿彌陀佛，貧僧占了些便宜，李施主先攻便是。”
了塵雙目微垂，氣息似有還無。
大光頭，看不起我啊。張勇心頭不爽，舉起長棍空揮兩下。
“好了，我已經攻過了，了塵師父盡管放開手腳。”
了塵愣了一下，豎掌于胸前。
“小僧的不是，李施主當心了。”
話音剛落，僧袍無風自動，張勇當即便感覺到澎湃的氣勢當頭壓來。
與氣勢一同壓來的，還有一只手掌。
緩緩推出，沉悶粘稠，配合著腳下的步伐，送到跟前。
張勇急運真氣，隨著一陣熱浪升騰，掙脫開了那股無形壓迫。
面對這泰山壓頂的一掌，腳下一動，挪至身側，同時棍攜疾風，抽向了塵腰際。
了塵的手掌還再向前推出，卻不知為何，張勇感覺仍是罩向了自己。
事不可為，張勇倚仗直覺，收棍再躲，腳不沾地，身形連連變換，就在這三丈見方的范圍里，閃轉騰挪。
但在他的感知里，任憑他如何變換方位，那只手掌始終朝向自己，越來越近。
場邊，徐敬一搖頭輕嘆：“一點樊籠意，難得自由身。”
張勇一身輕功，竟被這莫名其妙的掌法死死克制。
馬的，真當老子是孫猴子呢。
既然避不開，張勇干脆不避，長棍朝著這手掌狠狠抽去。
“咔嚓！”棍子應聲折斷，手掌前進的勢頭一阻，依舊朝著左肩壓來。
張勇心頭一狠，棄棍出指，全身真氣運轉，凝聚指尖，朝著掌心全力點去。
指法對掌法，仿佛隔著層層阻力，緩緩逼近。
雙方內力狂涌，真氣對沖，衣衫被吹得獵獵作響，衣袖上布塊被混亂的真氣撕扯得層層碎裂。
兩人不管不顧，頂著狂暴的亂流，伸出手臂。
終于，泛著金光的手掌與通紅的指尖撞在一起。
“當！”金屬交擊之聲在大殿之內分外清晰。
眾人踮起腳尖，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只見，布條從張勇的右腕一直碎裂到右肩，了塵僅僅只是露出了小臂。
而真正奇特的是，張勇的手臂金光閃爍，色澤明顯比了塵更加亮眼幾分。
了塵瞳孔一縮，驚疑不定。
“這是”
蕭天若想起了什么，猛然脫口而出。
“斬業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