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小的屋子,堅硬的石質,還能見著精鐵焊入其中。
莫說是潛入,就算是破壞都無比困難。
張勇避開門前看守的巡視,圍繞著這石頭小屋轉悠了幾圈。
遠遠能見著房中無人,也沒什么擺件。大體上可以推測,藏匿尸體的地點是在這屋子底下。
想什么來什么,還真就是個封得嚴嚴實實的地方。
張勇一陣無語。
這可就真沒辦法潛入了,畢竟,這次的地底可不比上次在涼州城,那次是有人在下面挖掘,可以掩蓋住自己挖坑的響動。
這次是在人家的地盤不說,就算能找個合適的地方挖下去,地方還沒到,估計對方就已經反應過來了。
今天至少是摸不進去了,不過還算是有些收獲,地底下就一道氣息,說明下面看守的只有一個人,如果能想個辦法靠著易容術把人掉包......
回想到姜以煜標注出的換崗時間,張勇決定在此地等到亥初。
相較于地下那人,門口的兩名護衛提前就輪換過一次,兩撥人還交頭接耳地對過口令,張勇趕緊靠近一些,聽了個大概。
好像是什么“武運”,然后回的是“天下歸心”,聽上去句子倒是不長。
就在張勇琢磨著怎么搞清楚口令的時候,時辰已經來到了亥初,地下的氣息慢慢向上移動,拐角也有人走來。
張勇摸到一個更近的位置,氣運雙耳,凝神細聽。
“喲,老趙,今天上來這么早?”
中氣十足,是前來換班的中年男子。
“這不是趕著回家嘛,我家那臭小子,拜進了五華派的門下,等著我回去慶祝呢。”
聲音從屋內傳來,應該就是地下那人。
“五華派!那可了不得,恭喜恭喜啊!”
“客氣客氣,回頭再請你喝上幾杯。”
“咱倆這每天都得輪值,哪有機會能坐到一起啊,先不說這個,趕緊回家才是。”
“話是這么說,該走的規矩還是要走的。”
“那是那是,你瞧我這記性,來來,你只管說就是。”
“文成武德。”
“功耀當代。沒問題了吧?”
張勇聽得一懵。
這特娘的還不是一個暗號啊?
雖然上次聽的有限,但顯然完全對不上。
一陣無語后,張勇又趕緊伸出腦袋暗中觀察。
就見著來人將手掌按在門上的左側圓盤,向左用力轉動,然后就聽見機括轉動的咔咔聲,房門應聲打開。
“老周,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趕快回去吧,別讓小家伙等急了。”
兩名護衛讓出位置,張勇趕緊記下出門那人的容貌。
兩人錯身而過,老周進到門中,這次輪到這老趙將手掌按在右側的圓盤,向右用力旋轉。
又是一陣咔咔聲,房門徹底關死。
老周隔著門孔,朗聲笑道:“恕不遠送了。”
“客氣客氣。”
拱手一禮,老趙轉頭快步走了出去。
張勇緊緊跟在后邊。
一路上,這老趙愜意地哼著小曲,腳步輕快。
張勇一邊躲避著內府的哨崗,一邊盤算著潛入的方式。
僅從剛才的對話中可以知道,這兩人每天亥時換班,所以明晚就是潛入進去的機會。
容貌可以易容,但現在面臨的困難還有兩個。
第一是那口令。
這兩人的口令與外面輪換的護衛完全不同,也不知道該從哪里入手。
還有就是那個大門了,到底是手法有什么特別,還是靠著掌印進去?
張勇緊緊跟在老趙的后面,心中權衡著要不要劫下他問個明白。
但見著對方那歸心似箭的樂呵模樣,張勇一下子有些猶豫。
“哎,算了,今天拿下這人,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還是回去和姜以煜商量一下,明天再說。”
一路尾隨,認清了此人的住處,聽見屋里傳出的歡聲笑語,張勇轉頭回到萬榮客棧。
房間內,燈火倒映出姜以煜的身影,還在桌上埋頭苦干。
“咚咚咚”張勇指節輕輕用力。
門被拉開,姜以煜滿臉疲憊。
“怎么樣?有收獲嗎?”
張勇一邊說著一邊進到屋內。
姜以煜見著對方平安歸來,也松了口氣。
“有些頭緒,不過明天還得去找一找,你那邊怎么樣?”
張勇笑著坐到椅子上:“我這邊嘛,七七八八了。”
“有沒有你說的這么多啊。”
姜以煜倒了茶水遞給對方,然后坐回了堆滿紙張的桌子前。
“我想請教你兩件事情。”
“你說。”
張勇湊進了些:“你知不知道,武部藏尸體的石屋,那個機括是怎么回事?”
“你說具體一點。”
張勇連說帶比劃:“就是那個圓盤一樣的,一左一右,要人手貼上去轉動的那個。”
姜以煜有些詫異:“你都知道得這么清楚了?”
見著對方得意的模樣,姜以煜癟了癟嘴。
“聽上去是新國的東西,我有聽說過。”
姜以煜輕輕抿了口茶水。
“就像鑰匙和鎖需要匹配一樣,這東西就是拿人的手掌當做鑰匙,只有手掌大小完全貼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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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轉動開關。”
張勇點了點頭:“那要是有人做了個一樣大小的手掌,甚至是把人手砍了下來,不也就能啟動機括了嗎?”
“你當一旁的守衛是瞎子嗎?你掏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出來,他能讓你進去?”
姜以煜白了他一眼。
“再說了,里屋通常會另設一個圓盤,一旦外面出了什么意外情況,只要里屋轉動圓盤,整個機括便會瞬間鎖死。”
說到這里,姜以煜鼻子一哼。
“你以為蕭天若當初是怎么失手的?”
姜以煜拽模拽樣的神情,張勇倒是毫不在意。
這機括嘛,厲害是挺厲害的,不過弄清楚了其中的門道,對自己而言反而沒什么難度。
自家系統出品的易容術,幾乎是完全改頭換面,不光是身高體型,手掌大小也是不在話下。
張勇數次使用,心里非常清楚。
因而自信滿滿地說道:“好了,這事兒我能搞定。”
姜以煜狐疑地一瞥。
“你確定?”
張勇點了點頭:“那現在就只剩一個難題了。”
身體湊近了一些,雙眼熱切地盯著姜以煜。
“他倆交接時的口令怎么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