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有宵禁,一到光幕打開的時候,防衛隊就開始趕人,把沒有住在光罩里面的人給趕出去。
久而久之就成了慣例了。
基本到點了,人就都走了。
可現在,防衛隊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回來了。
沒有了荷槍實彈的防衛隊,有的人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關門的時候,羅南看到了街上游蕩著許許多多居住在光罩外的人。
臨近午夜,羅南躺在地鋪上,右手邊放著斬骨刀,左手邊放著反曲弓。
弓是從老白那里買的。
整整四千塊。
老白說是堡壘里面威力最大的那種了,可是羅南還是覺得一般般。
交貨的時候老白還給他說,可以整到手槍,但是一把槍要價要兩萬。
羅南當即就給拒絕了。
弓箭在羅南的手里和手槍威力都差不多了。
一些細碎的響動驚醒了睡得并不深的羅南。
響動來自后院。
后院的墻壁并不高,翻過來很簡單。
羅南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體,就盯著房間的門。
果不其然,門栓被人用小刀片挑開了。
門輕輕地被推開。
三個人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屋里,進屋的時候三人手里握住的尖刀反射了一下天空中的炫光,冷冷的白光一晃而過。
這屋有兩層,上面有個小閣樓隔了兩個房間,沈璐一間黃磊黃陽一間。
本來是羅南一間,其余人一間的。
但是上面那個閣樓實在是太矮小了,羅南上去都要彎著腰走路,于是羅南就選擇了在下面打地鋪。
進來的三個人很作了兩批,一人來到了羅南平時坐診的地方。
這里的桌子下面有個抽屜,羅南平時收的診金都丟在里面。
另外兩個輕手輕腳的從梯子上往閣樓上爬。
光線太暗了,在一樓的那個人根本沒有看到睡在角落的羅南,直徑的往抽屜哪里走去。
“晚上好啊,診金都收走了沒有在抽屜里。”羅南見自己被忽略了,便開口說了話。
他這一說話把三人都嚇的不輕。
正再爬梯子兩個人一看樓下有人,而且還背對著自己,爬在前面那個借著高度,直接從梯子上撲向羅南,一刀朝著羅南后心窩刺過去。
在抽屜旁邊那個人也反映了過來,提著刀就刺了過來。
但是這種程度的襲擊對于羅南來說太小兒科了。
“這么業余的?”羅南輕輕側過身體,就躲開了后面的偷襲,然后斬骨刀一劃,那人就捂著喉嚨到了下去。
緊接著羅南抽出一根箭,朝著前面那人一刺一拔,那人的咽喉處瞬間多出一個血洞。
秒殺。
對付這些業余選手對于羅南來說比打游戲還簡單。
畢竟他玩亞索,e著e著就莫名的死掉了。
剩下一個看羅南居然這么猛,當即選擇了撤退,撒腿就往外跑。
羅南哪能讓他輕易就走?
彎弓。
“啊!”那人還沒有跑到門口,就被箭射中了。
力道強大的箭矢穿過他的胸骨,硬生生的把他釘到了墻上。
不過這一聲啊,也驚醒了樓上睡著的人。
一陣稀里嘩啦的響動后,羅南先聽到沈璐說:“你們兩個就在屋里不要出來。”
然后羅南就看到沈璐端著蠟燭,從梯子上口探出了頭。
正好就看到下面有個人被釘在墻上,還在呻吟著。
沈璐嚇的一抖,差點摔下來。
“哎哎哎,你慢點,別摔了。”羅南連忙喊道:“快下來,下面沒蠟燭。”
沈璐聽到羅南的聲音后松了一口氣,連忙一只手端著蠟燭,一只手扶著梯子走了下來。
羅南連忙上去搭了個手。
有了光。
羅南現在才看到進來幾人的真面目。
居然還在臉上蒙了布。
真是復古。
羅南走到了釘在墻上那人身邊,一手扯下了蒙面布。
另外兩個看都不看了,反正都死了。
這一個是羅南專門留下來的活口。
不然按照羅南的箭法,這個家伙腦袋早就都被射爆了。
可是揭下這人的蒙面之后,羅南皺起了眉頭。
他認識這個人。
前幾天這個男人帶著他老婆來看病,十二塊的診金藥錢,羅南只收了他十塊。
這一刻羅南覺得有些難受。
“誰讓你來的?”羅南冷漠的問道。
“楊……楊老五……”
羅南吸了一口氣,拿出了刀在這個男人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這時候,羅南突然想起屋子里面還有一個女人。
連忙轉過頭去,看到沈璐居然神色很平靜。
“你不怕么?”羅南問道。
“怕什么?”沈璐反問。
“額,沒啥。”羅南摸了摸腦袋。
“在我還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堡壘剛修起來不久,外面的聚集地才成型,這種事情很常見。”沈璐回憶了一下,說道:“為了一個饅頭,為了一只獵物,人們總是互相殘殺,那個時候死在同類手里的人比死在異種手里的人還要多。”
“異種被擊退后,堡壘里面的軍隊處理了暴民,收走了槍械,并且成立了防衛隊,從那以后,聚集地的生活才安全了一些,特別是光幕里面這一小片區域,防衛隊實行宵禁政策,每晚上有人巡邏。但是在光幕外面,可就沒那么簡單了,那些被荒原之主蠱惑的人們,一到夜晚就容易失去理智變的瘋狂。”
沈璐一邊說,一邊拖起一具尸體往后院走去。
這個時候閣樓口傳來了聲音,兩兄弟探頭探腦的看了過來。
看到尸體后,兩人的表情也很鎮定,果然都是些見多識廣的家伙。
黃磊還跑了下來和沈璐一起拖尸體。
“就丟在后院么?”羅南問道。
“對,明天把尸體交到防衛站去,現在先不要出門,外面太危險了……”就在沈璐說話的時候,羅南直接打開了打開了大門,扛著釘在墻上那尸體朝著屋外走去。
“你去哪里?”沈璐連忙問道。
“報仇啊。”羅南對著屋里的人一笑,然后關上了大門:“你們都在家里別出來,把切草藥的刀拿著防身。”
然后羅安扯出一只箭,又把尸體釘在了自己的大門上。
這算是一個警告吧。
羅南看著男人痛苦的面孔有些失望。
羅南只是想在有能力善良的時候,盡力的做一個善良的人而已。
羅南只是想不那么功利,為了完成系統的任務而放棄對生活的體驗。
可是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就是真的讓羅南覺得很扯。
今天晚上光幕內發生的事情挺多的,羅南走在街上時不時的就聽得到有人尖叫痛呼。
羅南甚至還看到有個房子直接燃燒了起來。
趁著沒有防衛隊,大家都在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盡情的宣泄著內心的暴力。
而漫天的炫光,就像是為了鼓舞人們而特地放的煙花。
來到了楊老五家門口。
楊老五這個家伙可以算得上整個聚集地最有錢的人之一了,傳聞說他早就掙夠了進入堡壘的錢,但是他放不下這掙錢的行當,所以留了下來,修了一棟兩層的小樓自住。
出乎羅南意料的是,楊老五的小樓外面已經圍了十幾個帶著面罩的人了。
這個白癡還想著趁著防衛隊沒在的時候干掉我,卻不想想自己天天賣高價藥品,得罪的人怕是數都數不清。
羅南哂笑一下,兩下爬到了身邊房子的屋頂上,看起了熱鬧。
不過楊老五知道自己平時得罪的人挺多。
安保做的還可以,圍墻修的很高,墻定還有玻璃碎片,門也是結實的鐵門。
外面的蒙面暴徒們一時間也沒有進屋的辦法。
只有不停的朝著屋里扔著石頭,噼里啪啦的砸碎了不少玻璃窗。
羅南還聽得到楊老五在屋里面不停的咒罵。
過了一會,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了。
簡易燃燒彈登場。
幾個被點燃的瓶子扔進去。
熊熊大火頓時冒了起來。
暴民之所以是暴民,就是因為他們只會破壞。
羅南感斷定,楊老五的家里物資藥品等東西加起來肯定值不少錢,可是這群暴民就是狠得下心一把火燒了。
或許,他們根本沒想到這一茬?
這個時代屋子里的家具都以木制品為主。
幾個燃燒瓶丟過去后,大火兩分鐘就起來了,幾乎把要把整個樓都給淹沒了。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從屋里沖了出來,端起了水盆開始滅火。
而后門也被打開,一個女人抱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跑了出來。
不過剛出來就被暴民給攔下了。
羅南聽到暴民的聲音。
“楊老五的老婆和娃!”
“媽的,這女人細皮嫩肉的,都是楊老五坑我們的錢養出來的!”
“那就是我們自己的錢養出來的哦,自己出錢自己享用嘛,嘿嘿嘿。”
“小娃呢?”
“斬草除根!”
“哎。”羅南看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嘆了一口氣。
彎弓,射箭。
幾個暴民頓時倒地。
而另一邊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羅南回過頭一看,楊老五被一個燃燒瓶砸到了,摔進了火場。
幾秒鐘全身就燃起來了。
“哎。”羅南又嘆了一口氣。
彎弓,射箭。
“刷!”
正再火場里面掙扎嚎叫的楊老五頓時沒了聲息。
而這個時候,一直緊閉的接近十米高堡壘大門處發出了聲響。
羅南抬頭一看。
伴隨著機械的轟鳴聲,巨大的鋼鐵大門打開了一個一人過的縫隙。
荷槍實彈,身著制服的軍人一個接著一個從里面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