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后,兩名身穿警服的人員并肩走到了安全屋的警戒范圍內。
在看過了兩人的證件和文件后,沙書記有點疑惑了,這中央來的調查員,為什么掛著重案六組的名頭,而且前面沒有部門和組織,這是什么情況,他也在內部待了這么多年了,從來沒聽說過。
“沙書記您好,我是重案六組組長鄭一鳴,這位是副組長季潔。”鄭一鳴將證件放好后主動開頭介紹道。
“兩位同志好,陳海同志正在里面呢,我這就帶你們去。”沙書記握手后說道,他也沒想到有一天他這個漢東省省高官也要做接待的活,而且還碰到兩個不怎么禮貌的人,握手都帶著手套。
“不用了,這樣,沙書記我們想單獨和陳海同志聊一聊,您看能不能把周圍的保衛人員調遠一點,順便把監控和監聽設備關了。”鄭一鳴開口道。
關閉監聽監控設備,調開警衛,這話怎么聽怎么感覺不對。
“這個...鄭組長,按照流程來說,這不太合適吧。”沙書記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說道,同時周圍的警衛也朝著這邊走了幾步。
“我知道您的顧慮,只是有些事實在不好解釋。”鄭一鳴說著示意季潔把電話拿出來。
季潔在按下了接聽鍵后,將電話遞給了沙書記。
“瑞金啊,兩位同志都是可信的,這件事上的處理以他們的意見為準,另外有些事啊多做少問。”電話里傳來一位老人的聲音。
“我清楚了,我會做好配合工作的。”沙書記點頭回應說道,打電話的這位地位在整個炎黃那也是最前面一排的,而且跟他之間曾經還有過同部門上下級的關系。
短暫通話后,沙書記將密碼卡遞給了鄭一鳴,目送著兩人向著陳海的房間走去。
等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后,沙瑞金輕輕敲了兩下自己的骨節,然后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他還是要求證一下,雖然不太可能,但萬一,那個語音是合成的呢?
來到房間門口后,季潔從隨身帶著的小包里拿出一個設備,隔著門打開開關。
設備在短暫的檢測后,屏幕上彈起一個數字。
“老鄭,幸好來的早,才剛到一級。”季潔抬頭看著表情嚴肅的鄭一鳴道,說話時手上也沒停,將幾個黑色的半圓形機器安裝在了門口的位置。
“那就好,按照流程來,盡量在不驚動這位同志的情況下將他送走,他也是受害者。”鄭一鳴整理了一下衣冠后,按響了門鈴。
里面的陳海正躲在房間里的承重墻后面,腳上的鞋子已經跟換為了行者足具,這裝備還順便保護了他的小腿位置。
突然滅失的屏幕讓陳海感覺很不對,而且他的心里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就好像自己即將會碰到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樣。
“誰?”陳海聽著門鈴響起后,開口喊道。
“中央調查組,鄭一鳴,季潔。”
“為什么監控燈滅了?”陳海接著問道。
“接下來的問話不會留下影像與音頻資料,所以不僅是監控設備,監聽設備也關閉了。”
“沙瑞金書記呢?他在哪?”陳海左右看了看,隨手將身邊的立式臺燈拿了起來,確實,臺燈后面的監聽設備燈也滅了。
“根據回避原則,沙瑞金書記已經主動回避,他已經將密碼卡交給了我們。”
“那你們怎么不直接進來?”
“那我們就直接進來了,請不要激動,我們確實是中央調查組的。”
在這句話后,房間的大門發出滴的一聲,隨后是一連串的輸入密碼的聲音,雙重保險確定后,大門緩緩打開。
鄭一鳴半舉著雙手走了進來,眼睛在客廳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陳海的身影。
在他的身后,季潔緊張的手持著一個黑色的盒子,手指懸在按鈕的上方。
藏在墻后的陳海借著側向的鏡子看到了進來的鄭一鳴,也看到了他手上拿著的兩個證件,從證件的質地以及上面的鋼印和水印來看,應該不是假證,不過距離有點遠,陳海也不能百分百確認。
不過仔細想想,能在不發出任何動靜的情況直接突破外面的防御,本身就已經不可能了,更別說突破后還從正面非常有禮貌的進來,有這兩點在,這兩個人大概率應該沒問題。
“抱歉,我可能有一點神經過敏了。”陳海慢慢從墻后走了出來,走向鄭一鳴。
看著逐漸走進的陳海,鄭一鳴身后的季潔全身緊繃了起來,好像在防備著什么一樣,兩個人配合著把整個門口給堵的嚴嚴實實的。
在和對方握了個手后,陳海將兩人迎到了客廳中間的沙發。
再次翻看了手里的證件后,陳海確認了那個鋼印和水印確實沒有錯,只是證件上標志的重案六組有點怪異。
“兩位同志,這個重案六組屬于那個部門啊?”陳海直接開口問道。
從名字上來看,這應該是刑警那邊的叫法,跟中央調查組根本搭不上邊啊。
“哦,是這樣的,我們是獨立的部門,部門名稱就是重案六組。”鄭一鳴一邊笑一邊把幾份絕密文件遞給陳海。
看過文件后,陳海放下了心里的結締,這一切要是全都是偽造的,那炎黃早就亂了。
“不好意思啊,多問了一些。”陳海將證件和文件放在桌子上后,拿起一邊的手機,“這樣,我先給兩位說明一下那個地方。”
“稍等。”鄭一鳴開口打斷了陳海的話,“是這樣的,有一些關于貪腐案的事情,我要先行跟你說一下。”
“貪腐案?”陳海有點莫名,這兩個人怎么瘋狂嗆行呢?
本身是中央調查組的,用著刑警重案六組的名頭,匯報他們反貪局、檢察官的事情?
“沒錯,經過中央的抓捕以及突擊審訊,暫時發現歐陽靖、高小琴、劉新建、趙瑞龍、趙立春、高育良、祁同偉等人為此案的重大嫌疑人,現已經全部抓捕,即將從嚴從重審判...”鄭一鳴打開手中的筆記本開口說道。
“等等,等等,貪腐案的人落網,我確實很高興,只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陳海打斷了鄭一鳴的話道,他越發的感覺面前的兩個人很是奇怪。
陳海的反應有點出乎鄭一鳴的意料之外,他看向旁邊的季潔,季潔對著他搖了搖頭,表示指數沒有任何的變化。
“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鄭一鳴放慢了語速,給自己爭取了一點思考時間后,他決定要下點猛料,“陳海同志,受雇對你進行行兇致你死亡的卡車司機即將被公安機關以故意殺人罪進行公訴,你的冤情...”
“等等,等等!”陳海再次打斷鄭一鳴的話,“怎么就致我死亡了?如果我死了,坐在你們面前的是什么?鬼魂?”
聽著陳海的問題,鄭一鳴手猛然揮下,身邊的季潔立刻按下了手里的按鍵,瞬間一個繁雜的電磁場在門口的設備和季潔的手中的黑盒子的共同作用下籠罩在了整個安全屋內,同時鄭一鳴毫不猶豫的抽出腰間的手雷,丟在了地上,電磁脈沖從手雷中炸開傳向四方。
手雷落地的前一刻,陳海直接開啟了迅捷步伐,整個人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黑影,直接躲到了另一側的承重墻后面。
屋內用來當擺設的那些電器噗呲一下冒出了青煙,鄭一鳴以及季潔兩人在做完這些動作后,也直接倒地,開始抽抽。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聽到爆炸聲的陳海從掩體后探了個頭出來,發現發起攻擊的兩個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兩個家伙突然攻擊也就算了,這倒地算什么?強行碰瓷?
地上的手雷轉了兩圈,從拉開的那個口子看進去,陳海發現那好像是一個精密的設備,根本就不是爆炸物。
保持著疑惑,陳海小心的借助著房間里的掩體快速移動著,因為要一直保持著對鄭一鳴和季潔兩人的觀察,就這點路,陳海硬是竄了幾分鐘。
在這幾分鐘內,鄭一鳴以及季潔都在地上抽抽,只是抽抽的幅度開始慢慢縮減。
將大拇指放在內部指紋鎖上,記憶中的響聲沒有響起,陳海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門上的鎖好像已經壞了,一點亮光都沒有。
用力的錘了兩下后,屏幕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陳海也死了心,他算是暫時被困在里面了,這扇門在鎖死后,那是連炸藥都炸不開的,周圍的墻壁也差不多,否則為什么說是安全屋呢。
大口的喘了兩下后,陳海發現自己的眼前有點花,整個人跟跑了個馬拉松一樣,趕緊把技能給關了,在急劇激烈的運動和緊張的情緒的影響下,這翻倍的體力消耗,陳海已經有點扛不住了。
緩了口氣以后,思來想去,陳海決定先把地上那兩個人給捆起來,等他們醒來后,再問問為什么要這么做!
將房間里的布條撕開,做了幾根簡易的繩子后,陳海開始給鄭一鳴打結,手在碰到他裸露的皮膚后,整個人頓了一下,這人怎么冰涼涼的?
抱著這個疑慮,陳海把鄭一鳴捆好放在了一邊,把季潔的手套給扯了下來,又在季潔的手心摸了一下,同樣是冰涼涼的。
到這個時候,陳海心里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了。
在確定把兩個人捆好后,陳海左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后慢慢的伸手摸向鄭一鳴的脖頸。
沒有脈搏...真沒有脈搏!
‘臥槽!我剛剛在跟兩個死人對話?!’陳海滿臉驚訝,趕緊轉頭向著季潔的脖子伸手。
“不用試了,就跟你想的一樣。”鄭一鳴睜開眼睛,虛弱的開口。
蹭的一下,陳海一下子往后跳出去好幾米。
“你真的是活人?”季潔身體動了兩下看著陳海問道。
“當然。”陳海感覺全身有點麻麻的,跟看了鬼片一樣,“不是,你們到底是誰?這到底在搞什么?!”
“我們確實是重案六組的,活著的時候。”鄭一鳴嘆了口氣,然后情緒激動了起來,“你是活人的話,快,我們包里有應急預案,還有一些人參之類的補品,趕緊吃了補補陽氣!”
“補陽氣?現在...”陳海說著,突然感覺自己頭暈乎乎的,有點重感冒的意思。
“完了!又搭上一條人命!”季潔身體往后一攤,有種絕望的感覺,時隔幾個月又有自己人要被坑進那個鬼地方了么。
眩暈中,陳海感覺自己腳下的地板開始搖晃起來,眼前的景象開始波動,一幢小洋房好像要從空氣中鉆出來一樣。
“橋來橋上走!腳踢腳下消!”陳海念叨著在六扇門學習時學到的口號,硬是在眩暈時,扎了個馬步出來,這就是一個多月練出來的習慣。
馬步成了后,陳海深吸一口氣,運起驚濤掌的心法,內力在體內快速流動,隨著熱流開始涌過全身,那種眩暈感開始減弱,腳下也不像最初那樣踩著棉花了。
神識清明了一點后,陳海果斷鏈接上了主神空間,眨眼間,人就從安全屋里消失了。
看著消失的陳海,季潔低下了頭,要是她還能夠流淚,現在一定是淚流滿面。
“季潔!季潔!不對,陳海可能還活著!”鄭一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樣。
“怎么說?”季潔轉頭看著這個臉上出現了些許裂痕的男人,電磁脈沖和磁場對他們兩個的傷害也是不低的。
“他跟我們不一樣,還記得后來進來的江漢怎么說的么,從我們身形不穩開始,兩三秒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消失不見了,但是陳海剛剛不僅扛了半分鐘有余,他甚至還扎了個馬步!”鄭一鳴情緒非常激動。
“好像是,不過如果他還活著,那他去哪了?”季潔心里好像也有了一點希望。
“說不定,他向上匯報的那些不是死亡后的幻覺,而是真的...”鄭一鳴喃喃念道,“沒錯,肯定是真的,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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