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齊齊閉上了眼,空有一身本領,此時半點也發揮不出來。
他們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算是栽了。
“?”
中年修士并沒有感覺到痛楚,耳朵里還能聽到心跳聲,不由得慢慢睜開了眼來。
他錯愕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滿是驚駭之色。
根本沒有任何人出現,自己的雙腿也沒有被折斷,好像一切都像是夢境一般!
太匪夷所思了。
“師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走!”中年修士毫不猶豫,直接轉身離開,他是半刻也不想停留在這里了。
此刻就算是蘇憶雪強拉硬扯著要跟他走,他也絕不會多看一眼。
背負著青鋒大劍的中年修士一出門就看到了露出期待之色的賈帥,他面色陰沉,跟旁邊的侍衛吩咐一聲,放下了橫在周先生身前的刀。
“多有叨擾,還請見諒。”
中年修士拱手作了一揖,就要離開。
“師兄,怎么走了?人還沒看到呢。”賈帥湊上前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怎么樣,美吧?”
“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現在已經一巴掌把你給拍死了。從今往后,你跟應天宗再無瓜葛。我們走!”
三人也不等賈帥反應,直接一個縱躍出現在了一樓,眨眼間便跟著人流一起離開了。
賈帥慘白著臉色,想要再說些什么,但看到中年修士的反應,心里已經有了結果。
“賈公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啊。”周先生冷幽幽說道。
從今往后,他別想再來甄慶樓了。
失去了修士庇護的賈帥完全成了一個紙老虎,根本恐嚇不了任何人,他心思攢動,掃了一眼蘇憶雪的房間,咬了咬牙在眾人的目送中灰溜溜走了。
再留下來,也沒什么意思了。
出門的時候,賈帥正巧看到迎面而來的朱天舒,他手上提著一個食盒,臉上堆砌著笑容,無比春風得意。
賈帥氣不打一處來,低著頭裝作沒看見,卻被朱天舒逮個正著。
“咦?這不是賈公子嘛?這么著急走,家里死人了?”
一句寒暄,直接讓賈帥瞬間炸毛。
“你家才死人了!朱天舒,我警告你,說話最好客氣點,不然——”
“不然怎么樣?”朱天舒笑道,“用你身上兩百斤肥肉膩死我?不好意思,我不吃豬肉,尤其是肥的。”
“我去你老母!”賈帥咬牙切齒,已然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我沒有老母,有老母雞湯,不過不能給你喝。”朱天舒對他的謾罵沒有絲毫感覺,這種程度實在是生不起絲毫斗志,“賈公子告辭了,我還要進去跟美人共飲美酒,共享人生繁華呢。”
他得意地說道,只留給了賈帥一個狹長的背影。
兩人從相遇到分別,看上去就像是兩位老友擦肩,隨意客氣了幾句。
然而實際上卻是唇槍舌劍,故意惡心對方。
這次,被惡心到的依舊是賈帥。
“公子,不必太過氣憤,這家伙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扮成郎中的侍衛陰狠狠笑道。
“這話怎么說?”賈帥一口氣沒順過來,好不容易聽到點好消息,豈能就此放過?
“我聽說平江縣發生了大案,上面已經要派人下來審查,這大理寺自然首當其沖。”
“有話直說,別磨磨唧唧的。”賈帥催促道。
“只要我們想辦法給他使絆子,到時候這朱天舒不就得罷官撤職?他沒有權,對于公子來說,要變成一條聽話的狗,何其簡單。”
賈帥微瞇著的眼,慢慢睜開,露出滿意的目光。
“那我就再委屈自己一段時間,這件事一定要辦好,并且不要讓我爹知道!”他吩咐了幾句,兩人連連點頭,這才遠離了甄慶樓。
朱天舒這邊,并不知道賈帥他們估量著什么驚天大計,他今天只是來給柳如之送飯的。
這個食盒看起來雖然普通,但里面放著的東西足以讓任何一個修煉者精神崩潰,無法自持。
足足幾十年的修為,都被朱天舒做成了最美味的補品。
那只烏靈獸吃完,肚子鼓鼓,身上發著金光,正在家里蛻皮呢。
不過朱天舒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他沒有感覺到什么身體有什么異常,除了自己做的確實美味之外。
一路走來,坐客目光不斷,東方沁正郁悶的想要回房,卻被一只手拉住了。
“東方美人,怎么回事,誰惹你生氣了?”
東方沁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回頭一看,立時樂了。
“朱大人,你這自備酒食,也有些太寒酸了些吧。”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帶東西到甄慶樓吃的。
“這你就不懂了”,朱天舒一屁股坐下,挑了個普通的桌子,以免產生高額的費用,“這里面另藏玄機,你要是幫我個忙,我就給你嘗一塊。”
東方沁看出來他今天是不想付那幾百兩約客錢,不過也不惱,掩面坐下,細聲道,“我可吃慣了精細的食物,就你帶來的這些東西,真能對得上我的胃口?”
“這可是我做的。”朱天舒毫不吹噓,“如果你吃了之后覺得不滿意,我就請你喝茶!”
“一言為定!”東方沁巧笑嫣然。
朱天舒有些肉痛的打開食盒的一角,一股濃烈的香氣才剛剛露出一絲,東方沁的心神就全被吸引住了!
那食盒里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在發光!
與此同時,蘇憶雪的房間里忽然傳來了動靜,一道飄揚的風輕輕掠過,朱天舒詫異地看向東方沁右側。
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人正面帶笑容的看著他,他左右眼呈現異色,給人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朱天舒面帶笑容,心里卻提起了警惕,這個家伙身上,有殺氣!
“你是誰?”東方沁看到身邊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心情頓時不美好了,“這里不是你坐的地方。”
“丑陋的女人,是誰給與你的傲慢?”年輕人掃了她一眼,不予理會。
轉而滿臉含笑的看向朱天舒,“這位兄臺,介不介意跟在下交個朋友?”
他對待兩人之間的態度簡直可以用天差地別來形容,仿佛真的對朱天舒充滿了結交的意圖。
要不是朱天舒看到他嘴上流出的哈喇子,差點就信了。
“交朋友不可以,吃我的東西也不可以。”朱天舒斷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