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吹雪回答問題,有兩道熟悉的氣息正快速地趕往安然峰,云飛揚心思細膩,神識更是敏銳,他在發現的第一時刻,便做出了反應。
“我還是先見見這兩位朋友吧,到了這個點,想必宴會也要開始了。”
吹雪看向云飛揚,點了點頭。
她顯得沒有那么坦然,還未待那兩位白玉京弟子臨近,便率先離開了這里。
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明日便是生死之戰,要是兩人關系融洽,反而容易傳出一些不好的閑話。
因為之前便有過先例,夫妻二人床頭吵架,要在白玉京一決生死,結果前一天床榻之上交流完感情,矛盾一下就沒有了,讓白玉京分外尷尬。
而且因為這一對夫妻地位超然,也不好怪罪。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看到她步履輕盈,身影飄然,云飛揚這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女人,不僅模樣出眾,心思成熟,就連實力也讓人看不透。
這個對手,很棘手啊。
他第一次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警惕之心,雖然他意識到這一點也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待得吹雪離開約莫十息之后,兩人才姍姍來遲,拱手拜道,“晚宴開始了,還請云首領前往一聚。”
云飛揚心細如發,一耳便聽出來這話里的不對勁來。
“一聚?有很多人嗎?我這個人膽子比較小,面生。”
兩人哪里不知道云飛揚話里有話,他想要打聽晚宴上的人有哪幾位。
這本是他親自過去就能探知的東西,但卻選擇了提前問知,而且還用了如此低級的借口,顯然,從他的話語中可以得知一件事情。
如果他們的回答不讓云飛揚滿意,那么他大概率是不準備參加晚宴的。
身懷重寶的云飛揚可以不去參加晚宴嗎?很明顯是不行的。
所以兩人幾乎沒有猶豫,就回答了云飛揚的問題。
“家師柳白,蒼龍凈觀觀主謝疏,八寶臺首席慕容太白,以及黑龍首領云飛揚。”
那說話的弟子一張嘴當真是嚇死人,嘴里蹦出的人物個個都是問鼎天下之人。
本來還意興闌珊的云飛揚,聽得這話,立時精神一振。
雖然只是寥寥幾句,但卻如鋼針一樣戳入了他的心臟。
柳白厲不厲害?
天上白玉京之中,跺一跺腳能震三震的人物,桃李天下之遍,如今的劍道魁首李如志,刀道梟雄何霸天,皆是他的弟子。
蒼龍凈觀觀主,一聽這個名號可能并不覺得此人如何厲害。
但世人皆知,蒼龍凈觀觀蒼龍,唯一真龍便是這蒼龍凈觀的觀主謝疏,他是真正的大妖。
至于八寶臺,那就更牛掰了,天地下能夠論得上天財地寶的,都要經過八寶臺之手評鑒一番,而這八寶臺的勢力更是遍布天下。
所謂八寶臺首席,那是能夠時刻接觸天地至寶的人物,要知道云飛揚的人面佛珠于天地至寶之中不過也只能排的上第五名。
他甚至有種自己何德何能,與這等神仙人物同坐一桌的感覺。
“云首領,還去嗎?”那說話的弟子可謂是十分的懂事,將云飛揚與那等人物并列在一起,雖然缺乏考究,但這馬屁拍得卻是極有水平。
云飛揚顯然不準備拒絕這樣的邀請,“走,咱們一道去。”
“好嘞。”
前來接引的弟子有兩位,另一人看云飛揚與自己的師兄如此合得來,不由得心生詫異。
“兩位此前認識?”
合得來師兄搖頭笑道,“我與云首領素未蒙面,怎談認識可言?”
也是,像他們這等人,都是自小打白玉京出生,衣食住行都在白玉京之內,雖說見識不少,但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很難結識到外面的朋友。
再加上云飛揚貴為黑龍首領,平日里帶著幫眾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得多,也沒有興趣結交朋友。
所以兩人絕對是第一次見面。
“但你們看上去好似私交甚久的密友,我都不如。”他的話難掩醋意。
不過也難怪他心中不平衡,兩人你一眼來,我一眼去,直當是巧笑嫣嫣,所有話語盡在不言中。
所謂神交已久,相見恨晚,大抵是這種。
于是話題的走向,漸漸變了。
兩人本來還在聊晚宴有關的內容,而現在已經談及到職業走向了。
“兄弟,你們白玉京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云飛揚問道。
雖然這白玉京看上去氣勢恢宏,待人接物也很大方,但難保對于弟子會小氣。
“我們這里不需要錢,你也知道,對于修煉者來說,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是晶石。”合得來師兄自顧自說道,“像巴掌大的上品晶石,我們一個月會領到三十顆。”
云飛揚一怔,他本來還想跟合得來師兄含蓄含蓄,看看能不能把這個人才挖到自己麾下,但沒有想到這白玉京給出的條件這么豐厚。
三十顆上品晶石,而且是一個月的薪水,這簡直比得上他在黑龍組織待一年了。
難怪白玉京威勢浩大,能夠在江湖上獲得如此超然的地位。
“你看能不能把我招入白玉京,我這個人有很強的適應能力,而且有領導才能,你也知道,我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對于管理這一塊頗有心得。”
合得來師兄微微一笑,“這一點我們暫時無法做決定,而且也得等你比試完再說,畢竟我們白玉京不招死人。”
“話別說的這么難聽,誰說我就一定會死的。”云飛揚笑道,“我已經見過明天的對手了,負責任的說,那個丫頭片子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他頗有信心,雖然已經下了賭約,但對他而言,并沒有什么沉重的壓力。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合得來師兄聽聞這話,頓時有些發愣。
“你見過明天比試的對手?還是個丫頭片子?”他臉色有些古怪,“云首領,你說的這個笑話并不好笑。”
“我是認真的,她就在安然峰的藥園里,還說要跟我對賭,我自然不虛她。”他頗為自傲,不過并沒有把對賭的具體細節說出來。
畢竟這只是兩個人的私下賭約。
合得來師兄面色大變,臉色有些慘白,“安然峰藥園?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正站在安然峰的墓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