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尋釁滋事的行為,導火索只是因為云飛揚跟人的賭約,他向來一諾千金,對于結果不會耍賴,自然只能用這種不是辦法的辦法。
不過這樣,也讓他失去了一個了解對手的機會。
也通過語言,更加奠定了自己全民公敵的地位。
“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痛苦。”謝疏嘴角咧開,露出鱷魚的鋸齒,看上去猙獰恐怖。
看到這一幕,饒是慕容太白,也不由得有些發怵。
他親眼見過謝疏將人的頭啃得稀碎,這是真正視人命為草芥的生物,凡事憑著自己喜好而為,雖被稱為蒼龍凈觀觀主,實則擁有殺人之冠。
若非柳白坐鎮,他剛剛早已暴起殺人了。
云飛揚倒是顯得頗為云淡風輕,他取下了腰間佩劍,若是再配上一副金黃色的盔甲,斷然是屠龍勇士的打扮。
不過在這頭龍面前,他看上去有些過分渺小。
再看場中情況,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謝疏的身體迎風自漲,龍爪龍身龍頭將衣服震裂碎滅,在云飛揚跟前,有一頭占據百來立方的真龍在空中游曳。
這個對手,可比之前的那位劍癡棘手多了。
他身上細密的鱗片看上去密密麻麻,將身體完全遮蓋,毫無破綻。
就是真龍威壓落在他身上,也讓他很不好受。
“這特娘的,到底是什么事啊。”云飛揚不由得暗罵出聲。
他早前只是收到一枝萬里追風箭,一位對手定是個中好手,精通劍術,他也有御敵之法。
而后在藥園遇到吹雪,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想錯了,這才是自己的對手。既然是個模樣清純的女子,他倒沒有過多擔憂。
現在,他認識到自己的對手是條真龍,才覺得自己剛才的囂張,確實有些過分了。
仿佛一輪大日,近距離接觸,渾身血液忍不住激昂澎湃,血脈里的威壓讓自己不得不去臣服。
這是種族上的差異,維度上的不可敵。
“區區人類,敢如此冒犯于我,馬上便將你挫骨揚灰!”
即便云飛揚看上去并不好受,他亦沒有收斂自己的殺心,反而迫切想要將云飛揚蹂躪致死。
龍爪呼嘯而至,朝著云飛揚如同黃豆般大小的腦袋而來。
他強忍著吐血的沖動,身影一閃,好不容易躲過,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從謝疏身上傳來。
感受到這股不可抗力之后,云飛揚有一瞬間的愣神,而就是這愣神的瞬間,他的兩條腿齊根而斷。
血流如注,云飛揚的臉上滿是錯愕,他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謝疏,不敢相信他竟然領悟了空間大道。
而且還是最難掌控的虛空之力。
劍未出鞘,云飛揚的頭顱卻沖天而起,身體散落成六段,頭顱、雙手、雙腳以及軀干,分別散落各處,看上去十分恐怖。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來不過是一只跳梁小丑而已。”謝疏冷冷一笑,看著云飛揚死的透透的尸體,眼神之中的鄙夷達到了極點。
“狂要有狂妄的資本,如果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不過是自掘墳墓而已。”慕容太白附和道。
他自然也樂得看到這個場面。
柳白一言不發,看著場中的云飛揚,眼神之中卻隱隱有些期待。
那些斷開的四肢忽然有了活力,仿佛被一條無形的絲線牽引,融合,在慕容太白詫異的目光中重新組裝成了一幅身體。
不過這幅身體看上去有些不太一樣,他模樣發生了改變,變成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傴僂老者。
“性子邪惡,修行的功法也是如此邪性!”謝疏氣勢浩蕩開來,這次下手更重,直接封鎖了空間,將云飛揚一拳轟成了細碎的肉塊!
完全分不清哪里的肉來自于哪個部位。
然而過了片刻之后,他看到那些肉塊竟然有了生命,慢慢聚攏黏合在一起,再次組裝成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小孩,如同陶瓷般的肌膚,看上去乖巧可愛。
然而便是這樣一個小孩,從他嘴里吐出的話卻是那么讓人無語。
“就這?”
他那輕蔑的表情,那戲謔的態度,直接點爆了謝疏。
毫無保留的龍威爆炸開來,地面上的瓦礫寸寸崩碎,慕容太白竟覺得有些站不住腳,饒是柳白,臉色也有些動容。
云飛揚卻是毫無感覺,他本著不怕死、故意作死的風格,撅起屁股,朝著謝疏放了一個響屁。
聲音響徹云霄。
“真龍幻滅!”
他已然暴怒,雙眼里蹦出兩道白色閃電,連痕跡也無,直接從云飛揚體內作用開來,一瞬之間,他那狹小的身體便如同一個氣球般,在膨脹到一個極點之后,便碎裂成一片片飛灰。
而后風一吹,便散了。
當真是轟殺至渣!
“終于安靜了。”慕容太白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開口道。
當他意識到自己是在自言自語之后,亦是有些詫異,沒有料到自己竟然這般話癆。
不過心底的喜悅亦是難以自持,云飛揚的死對于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恭喜觀主。”他主動道賀。
謝疏真龍姿態收放自如,他化作人形,臉上亦堆滿了笑容,“沒什么值得慶賀的,不過是碾死了一只螞蟻而已。”
“的確,那所謂的黑龍首領,從頭至尾也沒有傷到你一根毛發。”
“不過他那把劍,倒是有些價值。”慕容太白像是變戲法一般從身后拿出一把黃金色的劍,遞給了謝疏。
“這種玩意,你喜歡就拿去好了。”謝疏看都沒看一眼,顯然云飛揚的東西他看不上眼。
龍族雖然跟人族并無交惡,但骨子里還是十分高傲,對于看不起的對手,從沒有拾荒的興趣。
慕容太白樂得撿漏,他輕松拔劍而出,想要通過陽光反射,看看這劍刃有多鋒利。
然而天色忽然就陰暗了下來,云層聚集,狂風卷積著烏云不知何時已至。
“謝大哥,這個時候沒必要降雨吧?”慕容太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私自降雨可是有違天規的。”
“不是我。”謝疏搖了搖頭,亦是神情肅穆。
兩人抬頭望空,那隱有雷電滋生的黑云內,似乎正醞釀著什么恐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