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女孩不說話,眾人慢慢靠近,舒克孤身應對越發吃力,貝塔認真道:
“我本心是不想傷害小孩子的。”尤其性別女。
他神色不忍、動作穩健的用短劍往對方脖子刺去。
噗咚。
小女孩突然一個后翻就躲開了,她稚嫩的聲音嘲笑道:
“小孩子?你那做作的善良……令我作嘔。”
她的身手竟然出乎意料的好,是純粹拳拳到肉的肉博派,力道也和身體不匹配的大,在無武器并不算流行的背景中,完全可以算技巧大師的程度。
猛地一交手,貝塔立刻就處于下風,對方所擁有的,不是簡單用天賦就可以形容的,那必定是經過無數次練習、實戰才會有的經驗。
并且對方的身體素質,已經無法用年紀來考慮,絕對是超凡者!
一種違和感圍繞在貝塔心頭。
正在思考恍惚間,女孩趁著破綻一腿高抬起來,直踹他的肚子,速度快、力道巧,在最后還調整了方向,一腳就把他踢飛空,在空中時貝塔荒繆的想到:
“我、居然被一個蘿莉給浮空了?……等等,接下來不會是要連招吧!”
他落下的屁股又被踹了一腳,身體再一次飛起來,這一次被調整成一個非常容易被揍的姿勢。
賓果,他果然被連了!
這一次,小女孩自己也跳起來,身上的衣裙被風吹開一角,露出和外表截然不同的肌肉,筋肉暴起,閃過一層能量的流動,充滿力量和暴力感。整個金剛芭比、異界哪吒,堪稱是眉清目秀、虎背熊腰的代言人。
然后加上自身的重力加速度,就要往他頭部要害踹過去。
“你……”貝塔在空中腦海閃過一串蒙太奇,突然福至心靈喊到:“你不是小孩子!”
“呵太晚了。”
小女孩、不,此時應該說偽裝成小女孩的超凡者,在空中腿高抬,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向他脖子踢去!
第一聲是舒克把他腰間的小盾牌扔過去擋住了那一腳,盾牌直接被踢穿出一個洞。
第二聲是被阻了一下后,那一腳帶著余勁踢到貝塔趁機抬起的雙臂上。
然后貝塔摔到地上。
最后超凡者輕巧落地。
舒克的腰間全是鮮血,這是他剛才分心扔盾牌時被肉泥撲倒的地方,他滿臉不高興的斬斷腰間還在蠕動的肉泥,說著在原住民看來,完全聽不懂的梗:
“玩游戲,從來不覺的晚。”
看看兩人的對話記錄吧。
{睡了沒。}
{睡了,滾。}
{我上游了,你要沒睡上線啊。}
{來了。}
{上了個廁所睡不著了,上線?}
{可。}
{通宵不?}
身體力行說明著,玩游戲,從來不覺的晚。
另外,兩人絕對沒有女朋友。
地上的貝塔在擊打后遺中居然忍不住笑了出來,緊接著就發出幾聲劇烈的咳嗽,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擦、你、你個煞筆,這時候還逗我笑……真的狗。”
一人還在地上吐血,一人腹部受傷,但依舊談笑風生的樣子,對敵人來說實在太刺眼了:
“游戲?……”超凡者陰沉道:“那這個游戲的代價,就是你們的命。”
舒克有一招,原本是平平無奇的短劍反擊,只是一個應對,根本稱不上技能。不知道是使用次數太多產生質變,還是遭遇轉化財富,直到二階后,他一個普通的“劍士”,居然自動把此應對技能化了,成為了一個可以使用、加強的技能。
專門用來防御貝塔“瘋狗打法”的,沒別的用,就是突出一個穩,然后找機會在防御中反擊。
“逆轉——反!”
貝塔聞言立刻著急了,瘀血又余在胸部開不了口:對方的速度并不慢,這一招未必適合。他匆忙給自己灌下藥劑,他必須趕快……
劍光與拳腿交錯之際,一個瞬間,舒克居然就到了肉泥身后,又一次的,斬掉肉泥的一塊肉。
“咳咳。”貝塔感覺到身體的好轉,忍不住喊道:“太雞賊了吧!”
他還以為舒克要硬抗,結果居然反身使用,利用技能的速度加成原理了BOSS,這下有個大肉泥卡中間,徹底退出了戰圈……受傷的總是肉泥。
“哈還喊出來招式,幸好爺早早吃了紅。”
兩人日常PK當然不會沒事喊招式名字,以兩人頻繁的PK次數太費嗓子。
再加上羞恥感和提示的反作用,都阻止了喊招式名稱的行為,但是貝塔非常明白對方這么做的原因是在坑他,就是故意喊出來要引他笑,加重傷勢……滿滿的隊友惡意啊。
舒克聳肩道:“lsp活該,斷后吧。”
等等,貝塔這才意識到,舒克要賣他!
賣就賣了,換他也一樣,少送一個是一個嘛。
但是,故意虛晃一槍好像要救他……這是不是賤了點!
貝塔臉憋得通紅,最關鍵的地方他必須要說清楚:
“她不是小女孩!”
舒克:……沒救了,告辭。
超凡者感到被冒犯,走到貝塔身邊,俯視道:
“三十年前,我是如此,三十年后,我亦是如此。”
她厭惡道:“你以為我很想保持這個樣子嗎,我是個女人,不是女孩。”
貝塔小心翼翼道:“……抱歉?”
雖然是騙子,但如果是疾病或者非她所愿,貝塔卻該死的在這方面說不出什么垃圾話了。
舒克對這個對話無語了,他好想走,但是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后有肉泥和BOSS,前有層層疊疊至少上百人,他就是個二階劍士啊,就算殺一百頭豬估計都得殺半天,別說人了……
她沉默著,過了半響對貝塔說:“你是個好人。”
然后用一種堪稱演講的方式,轉身對周遭說道:
“我們曾經是好人,直到什么錯事都沒做,被厄運選中;我們不是好人,因為我們全部的善良乃至生存機會,都被無情的剝奪了,活人才有資格追求好壞;我們不是壞人,在此之前,我做過最大的壞事就是偷了隔壁樹上的蘋果,但我們被殘害,被囚禁到垃圾堆里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連茍延殘喘都不算;我們不是人,一個人,可以被憎恨、被厭惡、被嘲笑、被謀殺……但一個人不應該被所有人遺忘,被淡漠無視著死亡。
好像我們的存在就是錯誤,不應該存在一樣。
他們——”她指著不遠處絢爛的法師塔:“剝奪了我們做人的機會,所以,我也要拋棄做人的準則。”
“我是個垃圾,被扔在該在的地方。”
她用平淡的語氣拿“垃圾”形容自己,帶著接受一切的默認,然后清亮的童聲尖銳起來,穿過懸崖刺穿灰色的激昂起來:
“我不拒絕這種命運,但任何人,也別想再控制扔掉的垃圾——我們是什么!”
眾人喊到:“垃圾!”
“我們是什么!”
“垃圾!”
不至于不至于,真不至于……兩位玩家被突然的演講和狂熱震到了,又對奇怪的內容和自稱感到可笑可憐,想笑又想皺眉。
“垃圾能做什么!”
“覆蓋世界!”
別別別啊……玩家心里都要瘋了,你們的愿望是不是跑偏了?
他們進入這里后,原本以為這里的人是怪物,然后認為是難民,之后變成瘟疫感染者,接下來是暴徒,最后,他們才在一呼一喊之間發現:
這TM不會是起義吧?!
但這個綱領……絕對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