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是個盜賊,輪不上我的時候,我可以練開鎖,真實系游戲還挺麻煩,同一把鎖經驗不疊加,還是監獄的鎖多,沖技能美滋滋。”
“這群渣渣,站著讓他們抽都會沒力氣,哎,真是貧弱。”
“說起來,奇貨可居去哪了,他好像一直沒被打啊,感覺對他怪不公平的,應該也輪他被抽會,大家一起被抽,才是真的抽。”
“他今天要把船族藏好運出城,沒了船族咱們就可以隨便浪了。”
“怎么隨便浪啊,畢竟這還是中立地圖,咱們之前又天真的報了名……MMB,以后中立地區最好只有談事的人報來歷,剩下的人裝不認識,這樣出了什么事也好嘿嘿嘿。”
“吃一塹長一智吧,誰知道這的領主欠艸啊,居然連林哥面子都不給!信不信林哥半夜偷偷死他門口。”
“哈哈哈哈哈可以的,可惜咱們死了不留尸體,不然我都想半夜偷偷死他門口了,到時候咱們一群人死一排在他門口,多壯觀!”
“對了,這群人怎么辦?”玩家努努嘴對著獄卒:“已經一天一夜了,總不能一直不讓他們回家啊,那也太可疑了。”
“要是一兩個還能威逼利誘一下,但人有點多,萬一真來個不怕死的愣頭青說出去,好不容易找來的訓練營就沒了啊……”
獄卒們哪怕聽到后不停發誓,貼心的保證自己就回家休息吃飯,之后一定還按上班時間來幫各位超凡者、做那個奇怪的多人運動,玩家也并不放心,他們剛被NPC搞過,正是對NPC信任度最低的時候。
最終,在海露的豆豆給他們出了辦法,玩家們一反之前的無視,分押輪流讓獄卒說同事的具體情況,從名字、家人到住址,再互相映照對錯。
一個玩家背地里,嫌棄的用手在地上抹了抹,然后使勁搓搓搓,搓成一個個的小丸子,又當著獄卒的面,找奇貨可居,施展了一個標準恐怖片特效,綠色的煙氣形成一條蛇,攀爬到一個骷髏頭上,最后再猛地一口氣鉆入藥丸之中。
然后嘿嘿兩聲壞笑,渡步到獄卒面前,擺出反派陰森的表情,低沉道:“每人一粒,吃了它,今天就放你們回去,之后就按照你們之前說得,還當無事發生一樣天天按時來上班,不過你們也要懂得感恩。”
“那是一定、一定。”
“閣下真是仁慈!”
“這個……”
玩家陰笑道:“不是我仁慈,而是我對‘七日瘟疫’有信心,就是你們手里的東西,放心,‘七日瘟疫’在頭七天,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影響,無論是藥劑還是超凡者都無法從你們身上察覺到問題,而到了第七日結束之時,它的瘟疫會迅速擴散全身,讓你瞬間砰!”
獄卒們彼此對視,低頭的低頭,發抖的發抖,求情的求情。
“但是,在七日內再吃一次,就會重新計算日期,只要你們老老實實的,我們自然會每周發給你們。”這還沒完,玩家接著惋惜道:“只可惜,這藥實在太明顯了,味道和大小都沒辦法改進,不然早就大名鼎鼎了,用來威脅你們倒是挺可惜的,所以,哪個敢耍滑頭浪費了,就別怪我讓你瘟疫變謀殺。”
“不許吐!我看你咽進去。”玩家一個個強塞著就喂了進去,同時根據藝術作品得來的經驗監督,每人還神色各異的報對方信息,像極了用全家威脅正派的反派:
“……你自己要是逞能,不怕死,那我們自然也會讓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這一點我們可是很有傳統,說要一家人整整齊齊,就連你家烏龜也會做成龜苓膏不放過。”
雖然獄卒并沒有人家里養烏龜,也聽不懂龜苓膏是什么,但不妨礙他們懼怕瘋子一樣的魔鬼玩家。
這年頭,獄卒的本性非常看領主秉性,只要無辜入獄的人夠多,獄卒就很難正義勇敢,早已經習慣了倚強凌弱,自然也非常習慣自己被強欺凌,面對有實力又熱衷演繹反派的玩家,只能悔不當初……為什么非要給下馬威,讓囚犯自生自滅多好呀,也不會淪落到每日打人的奇怪變態局面。
只有監獄長,受了明顯外傷,好歹也觸及到了超凡,怕會識破謊言,因此只讓獄卒帶信給他家人糊弄過去。
一套流程下來,玩家只覺得他們好棒棒:
“我看這套路還能騙騙人,嘿嘿以后也算有個方法。”
“武俠小說玩膩的套路,能流傳下來自然還是有點道理的,但是我看也不是每次都好用。首先得比對方強,實力或者勢力上的,對方才會相信你真有他沒聽說過的厲害玩意。其次,我看還是得多實踐,讓他們不信就使勁跺腳,說瘟疫從腳底升起,最后到頭部死亡……”
“我會我會,這題我會,你跺你也麻!”
“夠了啊,為什么每次坑蒙拐騙大家都這么踴躍?還帶查缺補漏的?”
“哎,我倒是想來個有什么誓言制約的法系,搞個高端點的,誰讓咱沒有呢。”
“奇貨可居放得那個綠不拉擦的技能是什么?要不是我知道怎么回事,估計也會被唬住,看著簡直和之前的第四環差不多,就是莫名有既視感……”
“我想象力不夠。”奇貨可居老實道:“黑魔標記,伏地魔。”
“……哈哈哈哈,拿童話里的特效唬人,牛逼!”
“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唬人。”奇貨可居本身不在意戰斗實力,干脆把技能共享到了頻道:“我管這個技能叫‘包裝’。”
“哇,等等,雖然只能用能量制造出視覺效果,但不能當幻術用嗎!絕對厲害呀。”
“必須作用于物品,并且和我另一個技能聯動,一旦條件不滿足技能CD是以周來算的,就算能當幻術,次數也非常有限。”
武力派立即反駁道:“再次數有限,也算一個幻術殺手锏,叫‘包裝’太浪費了!不過我記得好像也有個玩家有這個技能,不知道你倆職業一樣不一樣……哦對,他的技能也是自己命名的,那應該只是效果類似。”
“職業太多也是種甜蜜的苦惱,還是我們‘戰士’好,大家一起研究,進步biubiubiu噠”萌嘟嘟從門外進來匯報道:“目擊者都死了,沒漲罪惡值,開心耶!”
“這就是暴力蘿莉嗎,愛了愛了,不過殺那幾個小嘍啰干嘛呀,雖然他們關我的時候挺氣得,態度也囂張的很,還試圖去摸女玩家的臉……算了,殺得好,警衛隊的全殺了才好!”
“我并不贊同這個計劃。”奇貨可居只覺得堅持走明面程序的自己,實在太不像在玩游戲了,因此補充道:“但是只要你沒暴露自己,就不影響我的計劃。”
“我無所謂啦,不過獄卒體力太差不夠分,閑著也是閑著,就先聽腦肌的,搞點事,按他說得,制造點混亂分散注意力。”萌嘟嘟的話引來二少爺的支持:
“好主意,我覺得晚上還是讓獄卒睡一覺吧,我實在不想聽大男人鬼哭狼嚎抱我大腿哀求了,不練開鎖的職業,分分區,晚上多偷襲幾個警衛。剛好我一直想練個‘夜戰’或‘盲戰’的技能,我算是明白了,這游戲,你心有多大,技能就能有多少,只要舍得肝!”
二少爺說完露出陽光笑容:“你的計劃需要幫忙嗎?要是有影響就算了。”
奇貨可居搖頭,他也是對自己太自信了,總覺得商路任務有自己,只需要擔心武力不夠,因此這次的任務合伙人,居然大多是武力派,不過他的計劃,本身也不需要別人。
于是,不同玩家,就非常混亂的,按照不同的計劃自行搞鬼。
等到支援的玩家日夜不停趕到時,這座商業城市,已經大有不同,白天的商業區,異常狂熱,黑壓壓的人頭在一個個商鋪前,拿著錢喊道:“我買,我買!”
好像不是在花錢,而是在搶錢。
到了黃昏,好像是一個分水嶺,立即所有人全都神情匆匆的回家,連酒館都關了,一個偌大的商業城市,晚上寂靜的像一座荒城。
“你們,都干什么了?”竹林風聲擔憂的摸著萌嘟嘟的頭:“沒嚇到你吧。”
“哼,你別小瞧我!我才是他們的噩夢,只有我嚇他們的份。”
頭發真軟,竹林風聲微笑道:“對,我們嘟嘟最厲害了,不過晚上出門還是要小心,偷襲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哦,畢竟嘟嘟這么可愛。”
“……你再摸我頭我就生氣了!”
而男人那邊,奇貨可居總結道:“有了銀行,這里的商業交易量大,也面對資本不足的情況,有了雛形,只需要一些提點,自然就會出現我更擅長的游戲——債券。”
“NPC領主破壞規則,你就打算建立規則了?”腦肌強壯倒吸一口涼氣:“厲害厲害,稍微不爽就玩這么大?我一直想影響游戲劇情走向,這還心里沒譜呢,你就……我感覺只要能確立下來規則,你這‘億些提點’,絕對是核爆級別的影響。”
奇貨可居突然露出一個非常神采飛揚、青春的笑容:
“誰不幻想,能成為自己一生事業的歷史傳奇人物呢,只是我不年輕,早已經知道自己的斤兩……能有一個機會,哪怕是游戲里,也欲罷不能啊。”
腦肌強壯理解道:“我好像,有點明白那些給頁游一充幾百萬的中年人怎么想得了……當然,你更有理想和技術含量。”
“不,只是時間流速不同,我有更多時間。”奇貨可居恢復往日模樣,和氣道:“實際上,我的計劃還沒決定結局,是變成原始的股票,或者龐氏騙局……就看你們的進展了。”
“……你這壓根不是挽回任務,就是為了玩癱那個煞筆領主吧!”
腦肌強壯突然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他之前也沒看出來奇貨可居居然……居然這么瘋狂,他不爽后和其它玩家不同,壓根沒考慮任務,而是用一種非常冷靜的方式造出了一個過早出生的怪物,用來吞噬令他不爽的NPC。
這種方式——中年人·不缺錢·人狠話不多·單純為了爽,也讓林德第一次意識到:
當玩家只想要報復,不考慮后果,徹底發揮各自混亂陣營真諦時,哪怕實力不夠,也可以摧毀的足夠多,從城市到文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