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玩家稱為“惡魔島”的島嶼,除了巨大還在活動的活火山,剩下的一切都相當不錯……“什么叫除了還在活動的活火山啊!槽點也太多了吧。”
“我在直播介紹,無關人士請不要蹭熱度啊。”被打的豆豆沒理腦肌,他介紹著剛才溝通而來的消息:“這里的人主要依靠一些和人類不同的體外特征來辨認血脈濃度,濃度高的人,也就是被咱們認為‘返祖’的人,非常適合他們擁有的職業,幾乎不需要什么冒險或者努力就可以順其自然到達低階,個別甚至出生就會成為超凡者。而他們只有一種職業,職業細節自然是不會說的,但經過我觀察的種種,哼哼,真相只有一個!——有請專業的無關人士來說明。”
腦肌強壯愣了愣,指了指自己:“?”
“快點,無關人士,別耽誤大家求知。”
“既然是無關人士,那我就走了。”
豆豆用很大的聲音,最兇狠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等等求求你了!大哥,別留下弟弟一個人,弟弟一個人說不清楚啊,你要是不說,我就天天上線吊死在你公寓房間外面。或者日常喊你寶貝,見面離開都說愛你!拜托你了,嚶!嚶!嚶——!”最后三個嚶字喊得那是中氣十足,鐵血硬漢。
你為了直播效果真是完全不顧自身臉面啊……腦肌哭笑不得道:
“這里居民的職業被我暫稱為‘惡魔’,理由一會再說,‘惡魔’和‘女巫’職業有些像,雖然好像只是一個職業,但專注到個人身上,又有著不小的差別。把我們人類一般的職業拿出比較,雖然也會因為理解練習有不同的必殺,但就拿‘戰士’說,怎么都衍生不出‘法師’類的必殺,普通職業要求的屬性基礎技能還是一致的,但‘惡魔’和‘女巫’就不同了,甚至同一位階的情況下,也會分支成治療傷害防御等完全不同的基礎技能,可以看出明顯的差別,雖然npc都說‘女巫’和‘惡魔’是一個職業,我個人更傾向為,是不同的力量融入現有體系造成的差別。”
木林森不知道從哪出來,渡步道:“合理的推斷。差別太大,這兩種職業就像是不同的體系強行融入框架內,最有力的證據,就是這兩種職業連就職和進階也和普通職業完全不同,‘女巫’是獻祭,‘惡魔’是血脈……我嚴重懷疑后者不止是血脈,應該還有其他方式,只是目前島上的居民不太合作,明顯暴露出的影響因素只有血脈濃度。”
說完,他推了推金絲框眼鏡。
豆豆啪啪啪,哦就是鼓了鼓掌:“非常謝謝這位在游戲里不存在近視,還做出了一副眼鏡的熱心玩家……這條彈幕是怎么回事,你問哪里有賣眼鏡的?怎么,你也是眼鏡才是本體嗎。”
腦肌小聲問木林森:“你怎么會過來?”不忙著解刨了?
“他們不土葬,缺乏樣本。”
“……我拜托你,別把我逼成猛虎。”
木林森沒理他,在直播鏡頭中用非常專業的模樣道:“目前島上的超凡者雖然是同一職業,但也有明顯三種分支,以控火為主‘返祖’主要是尾巴,以大力氣為主‘返祖’主要是腿腳,還有剩下不好歸類的其他被劃為第三種,第三種是最多的,并且經過時間洗禮是越來越多,從一點我們可以推斷,也許最初島上的居民外貌相差要更大,但隨著繁殖和力量退化,血脈越發趨于雷同,并且毫無疑問他們人類的部分越來越多。也就說是,他們祖上肯定是有純粹的人類。”他的眼鏡透出一絲冷光:“根據這里的民俗,一旦他們具有繁殖欲望和性沖動,和‘惡心可憎’的隔壁鳥人相比,也許人類……”
話沒說完,鏡頭一黑,隨后出現豆豆逼近鏡頭的整張大臉:“謝謝大家,本次直播結束,下次?你們再刷奇怪的詞匯勞資就沒有下次了!”
{人類怎么樣?悲悲風?}
{我缺這點流量?}
{好你個豆豆,你是不是要關上自己聽!}
{別啊,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停了?}
{你們這群下流胚,我就不一樣了,我想以學術的角度好好研究一下木林森大佬的論述。}
豆豆關掉后,擦了檫不存在的汗:“我的祖宗誒,你別在直播時說太那個啥的話呀。”
木林森用不耐煩的愚蠢眼神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如實討論,無其他含義。”
“就是,你自己想多了。”腦肌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就是那種看到短袖就能想到白胳膊最后想到下半身的那種人吧,嘖嘖。”
豆豆擺手:“哎呀,你倆懂個屁的直播,現在不直播了,有本事比賽說葷段子啊,誰先沒貨誰是狗!”
腦肌:“你知不知道經典文學純文學里有多少常人眼里過于獵奇的咸濕橋段?你先看本《十日談》吧,我和你說啊,基本都是短篇,劇情有搞笑的有……”
看兩人剛剛還互相掰扯,現在又一起“興致盎然”,木林森:“無聊。”他走之前提醒道:“別忘了直播費用。”
豆豆:“好嘞!”
腦肌:“……什么費用?為什么我沒有!”
豆豆:“他需要你懂得那種樣本,我答應他來說明我就想辦法給他搞一個,嘿你要也給你搞一個啊。”
“謝謝,大可不必。”
島上的居民最初非常冷漠,說冷漠都不太準確,而是防備和厭惡。
在種族之間,國家的分別就沒那么重要了,都是“狡猾的人類”。
一直到第三天的深夜,玩家在海邊懸崖旁救下了被居民綁起要被墜海的涅西卡。
第三天的白天。
回到家鄉后,涅西卡雖然平時脾氣不好,但居然老老實實協調起玩家和島上居民的關系,只是涅西卡本身……
“我作為他們的擔保人,我都說了一萬次了,他們是帝國人,和那群商人不一樣!”
“你擔保?你有什么資格來擔保?你不會以為自己還是備選祭祀吧?自從你破壞族規私自出海后就被名單剔除了,你還敢回來!雖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迷惑了大人們,但你等著吧,你遲早會成為最低賤的祭品,自甘墮落下賤胚。”
“你你一個下等人,憑什么來質問我!更何況我這次回來不光帶來帝國人的友誼,也帶了對你這種廢物有利的東西,我早就告訴祭祀大人和族長了,他們正在談論,我會好好的站著沒人管我就是證據,讓我等著?我現在就收拾了你!”
“啊!啊啊啊!罪人殺人了!”
“閉嘴!我都沒碰到你,你們萬佳族別攔著我,讓我撕了她的嘴!”
豆豆全程直播,遺憾道:“我最喜歡看女人打架了,可惜啊,這和我理想中的成熟女性打架截然不同,沒有超大歐派互相扇臉……”
腦肌事后安撫涅西卡道:“我現在終于明白你最初為什么張嘴‘下等人’,閉嘴‘廢物’了,環境如此……這次是他們先說話太過分。”
涅西卡坐在地上,雙臂環繞在膝蓋上,抬起原本埋在胳膊里的腦袋,頭上的角一晃一晃的:“你不說我?”
“不說,我都后悔當時我沒在,不然我先暴打那個人。”
涅西卡嘴角揚起,然后趕快把嘴巴埋進胳膊里,發出悶悶的聲音:“還是算了吧,我和她哪怕打起來也很稀松平常,你們到底是外人,要是真動手就事態嚴重了。”
“……哇,你長大了。”腦肌拍拍她的腦袋:“但是別勉強,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什么事前多考慮自身安全,這次辛苦你了,想了這么多。”
涅西卡臉上發紅,露出小尖牙吼道:“誰讓你摸我角了!”
就在說完話的當晚,油膩的小仙女才姍姍來遲到惡魔島,去找涅西卡,正打算表揚白天她維護玩家的事,發現房間里沒人,詢問了無所不能的世界頻道后,有玩家道:{我在懸崖這邊,好像有一大群npc過來了。}
{懸崖?npc不是不讓過去嗎?}
{哦,我不聽。}
{咦?所謂的“不讓過去”,不是從來都代表“你快來呀,有故事”嗎?}
{哈哈沒毛病。}
{等等,你們看,這個是不是涅西卡被綁起來了?她嘴被綁著,他們拿著大石頭要栓她腳上!}
{靠,這群sbnpc,我受不了了,嘴里不干不凈就他們最高貴,md一群近期繁殖的zz,實際上要不是因為涅西卡我早收拾他們了,走走走,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就是賤,殺自己人挺快,我就不行當著商業聯盟的人他們也敢這么兇狠,還不是沒動手欺負咱們人好!}
{就是啊,怎么專欺負咱們這種老實人,嗚嗚嗚,太過分了,必須反抗啊兄弟姐妹們!}
{別演了別演了,你們這群戲精,真老實人才不說自己是老實人呢哈哈哈。}
島上的居民,雖然看上去奇形怪狀,力量也非常詭異,但終究位階太低,平均低階,出個三階就是大祭司了,所以玩家摧朽拉枯的收拾了他們,過程簡單到無腦,就不浪費描述。
眼中流淚的涅西卡沒道謝沒說話,跑到一個老人身前,呆呆問:“為什么,阿爺。”
她不是被粗暴控制的,而是晚飯時去找爺爺,被親密的家人背叛。
“……你不是問我,曾經碰到的海怪是怎么回事嗎?那本就是保護,也是懲罰。”老人盯著她:“你犯了大錯,我們是不能出去的,你離開了這里,就等于破壞了封印,你看看你干得好事吧,失落之力已經開始彌漫了,我們我們的后代,都會因為你的魯莽和自私死于非命!”
“什么意思?”涅西卡急急道:“不對啊,就算我離開了是不對,可百族有一部分人明明早就被商人賣了,我怎么算也不是第一個離開的啊。”
“他們是廢人,你卻不同。”老人口中的“廢人”和涅西卡一樣,這是島上的習慣,指的是退化沒有超凡之力的普通人,他嘆氣道:
“我們是被保護在這里的,只有這里才沒有你所說的魔潮,但相對的,我們不能影響外界。”
腦肌強壯皺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也怕魔潮?并且,你確定是保護,而不是囚禁?”
“沒有區別啊。”老人苦笑道:“你養的小鳥,當然是安全的,也當然是不準飛走的。”
玩家不可思議道:“……誰有能力養你們?你們可是一群種族,號稱百族在這里。”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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