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熏！”柯志輝喚了一聲。
聲音帶著質凝，也有指責她護著外人的意思。
楚熏熏沒有男朋友，他是知道的。
如果這二人早已是戀人關系，別的不說，就說昨晚是平安夜，楚熏熏就一直在病房，而且自己也來呆過一陣，楚熏熏是有電話信息，從她表情看，都是一些普通朋友的。
如果是男朋友的信息，憑柯志輝的經驗是能判斷出來的。
但今天這一出，顯得很可能自己將她們湊成了一對。
柯志輝抓狂了，他懷疑楚熏熏此出并不完全是為了氣他，讓他感到了莫大的威脅。
“熏熏。”顧漢東也輕輕喚了一聲，有些尷尬。試著將她的手從自己胳膊退開，但卻被楚熏熏牢牢挽住。
“好，很好！”柯志輝簡直要瘋了。
楚熏熏和顧漢東這一唱一和的，一個叫著‘熏熏’，一個將對方的手牢牢扣住。這不僅僅是作秀了，這是楚熏熏已經挑明了關系，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自己已來不及任何的準備和反應，卻已經敗了！
柯志輝恨不得找個地縫地鉆了，哪還有臉在這呆？頭也不回地走了。
柯鎮南也實沒想到這鬧得一出，在一邊愣了愣，望了楚熏熏一眼，也朝顧漢東打量了幾眼。
楚熏熏這時不得不將手松開。
“這真是你男朋友？”柯鎮南顯然也有判斷，但還是問了起來。
這種場合，自己這個長輩，總不至于也像沒出息的兒子一樣憤然離去吧？
“不，不是。”未等楚熏熏開口，顧漢東站了起來，解釋道。
原因很簡單，他明白楚柯兩家的關系，不能因為自己使這兩家鬧得不快。
楚熏熏也分得出輕重，不會在這一時一定要爭辯出個結果，她也慢慢地站了起了，卻沒接口。
“呵呵，熏熏啊，年紀也不小了，有個男朋友也挺好，到時叔叔要給個大紅包的。”柯鎮南必竟老江湖，自己這個身份，如何去左右別人的感情？
但他心里想著，左右楚熏熏是不可能的，但在自己兄弟楚河耳邊吹吹風，總是問題不大。
楚熏熏的感情，再怎么說也得過了自己老爸這關不是?
柯鎮南必竟比較淡定。
“你們聊，我瞇會。”柯鎮南也知道自己這話對方不好接口，于是假裝瞇了起來。
一個小時后，手術完畢，很成功。
特護進去將楚河給推了出來，外邊幾人也去幫忙。
楚河瞇著眼，不知道是打了麻劑針還是睡了。
推入病房后，楚熏熏也清楚顧漢東在這里很尷尬，呆得不自在，況且楚河也有自己顧料，便讓他先回去。
顧漢東點點頭，叫她有事給自己打電話。
于是簡單地也跟柯鎮南道了聲別，便走了。
顧漢東走后，柯鎮南也沒和楚熏熏再聊她感情上面的事，不久他也回去了，就留了楚熏熏一個人在醫院。
顧漢東回到公司后，也是無心工作。
腦海中總是閃出在醫院楚熏熏挽著自己胳膊，說自己是她男朋友那一幕。
他之前從來沒有正視自己的內心，或說心底之處老是會浮出漆敏，知道楚熏熏想要一份純凈的感情，自己怕給不了她，但更多的是因為二人的身份。
一個自己的老板，一個比自己強出太多的女人，她的優秀，曾讓顧漢東很自卑。直覺得如果對方是天上飛著的天鵝，那自己可能連個癩蛤蟆都未必算得上。
世俗的眼光，又有幾人都逃離？
這種不同階級地位似乎只有在小說之中才能愈越。
他不是情圣，也不是木頭，楚熏熏對他的感覺，并非一無感知，但卻總是被自己否認。
有時候覺得這份感覺帶給自己并不是高興，而是一份難以承受。
自己就像是一個懦夫！
自己在乎她嗎？顧漢東想著。
好像有一點。
自己真的喜歡她？
喜歡她漂亮，金錢地位還是其他?
顧漢東完全說不出來。
什么是感情？顧漢東自己問自己。
“感情一般解釋為對外界刺激的比較強烈的心理反應、動作流露，同時也表示對人或事物關切、喜愛或厭惡的心情。”
這是網上對他的回答。
什么是愛情？
“愛情，漢語詞匯，拼音是ài qíng，是指兩個個體之間相愛的感情、情誼；也指愛的感情。愛情簡單的理解為，因對某些事物的喜愛所產生的情愫。愛情有愛情情感、愿望、欲望等。愛情倫理關系，愛情承諾關系。”
這也是網上對他的回答。
顧漢東想了想，依舊不確定。
他的心思在工作上，終日忙著應對公司的事情，想著公司的規劃，想著公司的發展。
這種忙碌感，把自己日子分割得鎖鎖碎碎。
他的心思在老家，那里有眾多日子過得不怎么樣的鄉親，那里有自己未完成的使命。
這種掛念感，讓他覺得那是一份云淡風輕的美麗，這份美麗牽引著自己走過那些明明滅滅的日子。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終將歸于何處。
那似乎對自己是一份遙不可及的東西，卻又那么真切的出現了在自己的面前幾次。
是漆敏嗎？不是。
是楚熏熏嗎？不知道。
顧漢東覺得好煩，卻也似乎對那些成雙入對的人很羨慕！
這是為什么呢？
是自己單的太久了吧。
所以才會時不時想起漆敏，所以才會明明知道與楚熏熏那么遙不可及，卻也不那么排斥她對自己的好。
人有時候總是自相矛盾的。
想不通之時，也不就會再去想了。
那是屬于哲學家的事情，那些個哲學家，應當很容易瘋掉吧....
還是做個正常人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釘釘”短信提示音。
顧漢東從兜里摸出了手機，劃開了屏幕，是一個陌生號碼。
上面顯示著一行字：我來東莞了，咱晚上見一面吧。
留言人的名字：漆敏。
事情該來的都來了。
顧漢東內心破罵周火明這孫子終究是把自己給賣了，糾結了好一會，還是決定去見上一面，他覺得有些事情自己終將要去面對。
“好，你說在哪里見?”顧漢東回過去了信息。
“我住在宏遠大酒店，明天早上9點，就在酒店大廳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