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世界第十監區!
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巡航車。
此時,濮妙意將手中的《會見通知書》,塞到徐君羽的手里。
“那我直接進去了,濮師妹,你在車上等我!”
由于濮妙意不是隱世界高等法院之人,所以,她也沒打算一起進去。
笑著“嗯”了一聲,便將車門替徐君羽打開。
下了車,徐君羽掛出郗陽煦的工作牌,然后,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說明了來意之后,徐君羽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會見廳。
按照《會見通知書》上面約定的時間,是隱世界時間18點整。
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徐君羽心下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只差5分鐘了,我就可以見到大羅了,真心怪緊張的,哎……
一會兒,我該怎么和他說明來意呢?
沒有玉華在邊上打掩護,倘若我如實相告的話,那么很顯然,我的身份隨時會有暴露的風險,可若是不……
就在這時,徐君羽的肩膀,猛地被人一拍,轉頭一看,不由得心中吃了一驚。
錢嘉瑞怎么也在這里?
莫非我的身份被他識破了不成?
思量之間,就聽錢嘉瑞哈哈一笑,道:
“哈哈,郗法官,什么風竟把你這個大忙人,吹到這種地方來了啊?這里可是會見廳,按正常程序,最少需要帶上一名記事官才是吧?”
說到這里,錢嘉瑞故意將頭來回轉了一下,而后,這才夸張地笑道:
“好可惜,我找了半天,貌似沒有旁人,郗法官,你這樣做,讓我很難辦耶,我是如實舉報呢,還是如實舉報呢?”
說這話的同時,錢嘉瑞大模大樣地掏出手機,在徐君羽的面前一晃,挑釁的意思,不言而喻。
嚇我一跳!
只要沒認出我來,一切就好說!
看他的口氣,明顯和郗陽煦有著不小的梁子,不然的話,也不會這么鬧。
心念電轉,心中已有了主意。
當下,徐君羽冷冷一哼道:
“勸你還是少管閑事,否則,我不敢保證你們芙蓉會的店,能不能正常開下去!”
說著,徐君羽一步跨出,欺身貼到錢嘉瑞的耳邊,冷冷地笑道: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在我們高等法院邊上,就有你們芙蓉會開得分店,哼,怎么樣,錢會主,要不,你舉報一個試試唄?”
“你……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敢,你當然敢啊,哈哈……打吧,你盡管打,我倒要看看,咱們是誰先把誰整死!”
“郗陽煦,你不要欺人太甚!”
錢嘉瑞一步退開,手一揚,作勢就要撥通手機,不過,他的雙眼卻直直地橫著徐君羽,一動也不動。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現在,他的眼神之中,帶有一絲若有若無恐懼之情。
差不多過去了一分鐘,錢嘉瑞依然毫無所動。
“嘖嘖,錢會主,你怎么還不撥通呢?”
徐君羽笑呵呵地坐到一張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指著錢嘉瑞的鼻子,朗聲笑道:
“我身后可是有艮山派做靠山,想搞我,也不掂量掂量,你們芙蓉能有幾斤幾兩?”
雙手敲擊著椅背,徐君羽語氣陡然一變,狠狠地說道:
“哎呀,不好意思呀,錢會主,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本來嘛,你們芙蓉會的案子,我還準備公事公辦算了!
但是,今天,經你這么一鬧,我改變了主意,此案,我會重點照顧,你回去乖乖等著宣判吧,哈哈……”
此時此刻,徐君羽的表情,是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對面的錢嘉瑞,剛好與之相反,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兩人無聲勝有聲地對峙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錢嘉瑞率先敗下陣來。
“嗨,郗法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剛才是小弟一時沖動,無意之間,頂撞了郗大哥,得罪之處,盼望郗大哥不要往心里去,我呢……”
手掌一翻,一個精致的禮盒,被錢嘉瑞虛空推到了徐君羽面前,隨即,打了一恭,道: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郗大哥笑納!”
見此,徐君羽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許,看著眼前錢嘉瑞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好笑。
錢大哥啊,錢大哥啊,哈哈,你也有今天啊?
命運真是很奇妙,當年,我在隱世界初次見你之時,被你嚇得半死,也是大哥長,大哥短,那樣叫你,最終才逃得一命。
說什么好呢?
應該說,當真是,天道好輪回,哈哈……
不過,自那之后,你確實對小弟不薄,在那種情況之下,敢和小霸王仲和風為敵,并將消息透露出來,足以說明,大哥對小弟一片真心。
我剛才說過的話,一定算數,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的案子,我幫定了!
之所以這樣玩你,也是沒有辦法。
日后真相大白之時,還望錢大哥多多體諒一二。
念及至此,徐君羽在心中嘿嘿一笑。
只是,當他看到錢嘉瑞那迫切的眼神后,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
“哈哈……錢會主,你少拿這些東西來賄賂我,乘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你還是乖乖拿回去!”
“不是……這個……郗大哥,這可是上好的——”
不待錢嘉瑞把話說下去,徐君羽手一揮,將精致的禮盒虛空推了回去,打斷道:
“有些話,我不想多說一遍,錢會主,我馬上要辦案了,你回去之后,將我所說的話,仔細品一品,品完之后,就安心等著便是!”
說完,徐君羽忽地一下站起身來,輕飄飄地朝會見室走去。
擦過錢嘉瑞的身邊之時,徐君羽擔心他一時轉不過彎來,特意朝對方擠了一下眼。
“你是……”
望著離去的背影,錢嘉瑞一時啞口,片刻功夫,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只身來到會見室,蘇怛羅的身影,豁然出現在徐君羽的面前。
十幾年不見,之前那個青春朝氣的帥小伙,早已不見。
取而代之,則是一名留著平頭,胡子拉碴的頹廢大叔。
由此可見,蘇怛羅在里面過得肯定不是很好。
一時之間,徐君羽的心在滴血,一種難以表達的神情立馬浮現。
“你是?”
同樣的“你是”,同樣是對徐君羽說的,卻讓他感到不一樣的辛酸。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