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言不見效,就當謝閣老想要第二次進言時,萬歲王終于開口了。
“夜孤云……無罪。”
這語氣平淡的五個字,死死的將謝閣老剛到嘴邊的話給按了回去,不敢再多言半句。
“在下謝過萬歲王!”
夜孤云也是松了一口氣,向位于前方高座的黑發青年拱手躬身道謝。心道賭對了,若是方才表現出半分的恐懼緊張出來,怕就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可在這時,一道極其不和諧的帶有玩味的聲音從謝閣老的身后響起。
“在下認為,此事不妥!”
只見原先站在謝閣老身后的兩位身穿黑袍籠罩全身的人,其中一位此時脫下了頭上的黑帽,露出一張秀氣俊美的青年面孔來,冠飾華貴庸美,一看就是一位貴公子。
先前開口的便是此人,而在此人開口后,坐在他身前的那名謝閣老卻是陡然一驚,快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一下子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這位秀美青年,咬牙切齒的低聲怒喝道:
“閉嘴蠢貨!”
謝閣老的反應讓那青年眉頭一挑,他看得出眾人都對這玄悟境的萬歲王十分的敬畏,甚至感到恐懼,但是他并不知道這過分恐懼的緣由。
就連蛛老和夜孤云都為此感到驚訝,想不到還真有嫌命長的敢跳出來反駁萬歲王!
不過再大的世家,敢蹦噠到萬歲王的面前,除非你是祖上出過圣饒隱世不出的古圣家族,能當場叫來圣人顯圣于此,否則就算是亂尊裴濟的裴家或是當代宣司蘇沐的蘇家,都救不了你的命!
蛛老和夜孤云此時都樂呵呵的做好了看戲的準備了,看得出來這個不知死活的子是謝閣老帶來的,他們可是很樂意看這些家族閣老吃癟。
果不其然,在那青年話音剛落,萬歲王便緩緩回過頭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依舊是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波瀾,似乎是并不生氣的樣子,開口淡淡道:
“你是在質疑本座?”
“不!不是,大閣主聽我……”
沒等那青年開口,謝閣老反倒是慌張的開始辯解了,他可是知道并且當年親眼見過這萬歲王殺饒,看著面無表情不為所動,指不定下一刻就暴起殺人。
這種喜怒無常之人怎可憑神情面色來揣測,沒人知道他下一刻會做什么,這就是萬歲王最大的特點,但這位青年并不知道這一點。
此時和萬歲王這位百年前名震下的王者對視,那青年才感到了深深的壓力,額頭不由得滲出冷汗。對方的雙眼像是徹骨的冰湖,寒意似乎是要凍結他的靈魂一般可怕。
即使有著謝閣老先前的訓斥,可這青年不知萬歲王的故事,只是知道他的名號罷了,仍放不下面子,僵硬的向萬歲王躬身拱手行了個禮,打斷了謝閣老的辯解之言,恭敬道:
“在下只是覺得大人此舉,有失公允罷了。”
此話一出,讓謝閣老脊背之上冷汗直流,雙眼猛然睜大,心道要壞事,沒等他回過頭去,便只見高座眾人之上的萬歲王微微抬起了一根手指,輕輕在空中一點。
一道墨藍色的真氣快如迅雷一般的從他的手指直沖而去,剎那之間便點到了那秀美貴公子的腦門之上。
只聽砰的一聲響,血花迸裂,剛剛躬身行禮還沒來得及直起腰的秀美青年登時被點爆了頭顱,尸體直挺挺的倒在霖上。
莫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發難,就算給他充足的反應時間,一位千里境的仙,又怎能抵擋的住一位堪稱下絕頂之輩的玄悟境高手隨意一擊。
“主子!”
在青年尸身倒地的瞬間,放在在那青年身旁的另一位被黑袍籠罩全身之人,突然悲呼一聲撲了上去,抱住了那具倒地的尸體。
隨后只見萬歲王收回了那根手指,冷徹的目光盯住了愣神的謝閣老,語氣依舊是那不以為意的淡漠的道:
“在這里,本座的話,就是公允,本座就是理,你記住了?”
方才萬歲王猛然出手驚了謝閣老一個愣神,此時才被對方的話又驚的回過了神,點頭如搗蒜一般的顫抖著道:
“知道!我知道!您就是公允您就是理!我們都唯您馬首是瞻不敢有絲毫二心!”
若非此時在他有一個椅子托著,怕是謝閣老都要腿軟到跪下。
他已經多久沒見過萬歲王出手了?二十年?三十年?還是四十年?
那是玄悟境的力量,強大到讓他感到絕望,每一次萬歲王的出手,都能讓他回想起心底的陰影,回想起萬歲王殺回風雨樓的那一……
可是那另一位黑袍人好像并不打算配合謝閣老,聽他的叫法好像是死去青年的仆從隨從一類的人物,聽聲音同樣也是個青年,一身修為也在仙境,不過卻比那死去青年弱了一個境界。
那貴公子的死非但沒有嚇住這青年隨從,反而是激起了他的怒性,只見他抱著那具無頭尸體,猛然抬起頭看著上方的萬歲王咆哮道:
“你知道你殺的是誰嗎!我們是十一皇子的人!你居然敢殺十一皇子的人!”
憤怒讓此人失去了理智,竟是一下子忘了他所面對的人是一位下絕頂的玄悟境高手。
但謝閣老是冷靜的,這話一出嚇的謝閣老渾身都打了一個冷顫,生怕萬歲王遷怒與他將他當場滅在這里,氣的直接站起身上去就是一腳將那青年踹到了墻角。
這一腳含怒而發,更是在此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踹在了他的軟肋之上,雖是沒有用真氣內力武技一類的東西。
但以被瞬息境修為日夜淬煉的肉身之力的力道,這一腳便硬生生將這御空境的青年踹成了重傷,猛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五臟六腑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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