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知道了。”
斷掉手頭上的聯絡后，蓮業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內，他走到窗口前，露出了靜靜地微笑。
“你看起來很高興啊，蓮業。”
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少女——零，正用一如既往的態度跟蓮業說話。
這充滿了威壓和寒意的聲音，無論是誰聽了都會為之一顫。但蓮業卻毫不在意，他轉過身，微笑著面對零。
“當然。因為所有的一切，正如我所計劃的那樣順利進行下去。這次放出去的誘餌，似乎釣到了一條大魚。不過，這條大魚究竟是伊莉絲還是Darkness我就不清楚了。”
“Darkness已經對我們造成不了威脅，剩下的那群烏合之眾，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零斷言道。
“確實。”
蓮業也覺得零說的有些道理。
江小琴因為經受不了蓮業他們的酷刑，把組織的情報全都供了出來。想要徹底毀滅這個組織，剩下的就只有時間上的問題。
蓮業也不認為一個在黑暗中茍且偷生的組織，能夠做些什么。
“果然，現在最麻煩的對手還是伊莉絲啊。本來我們有機會抓住她的……”
因為憎恨，蓮業用力抓緊的手指，將手里的窗框都給碾碎掉。
伊莉絲不僅行動隱蔽，而且實力也是超一流的級別。
至今派出去暗殺她的人，全都音訊全無。唯獨菲爾德走了狗屎運，僥幸存活了下來。
當菲爾德狼狽逃回來的時候，蓮業急忙派出去的人已經找不到伊莉絲的蹤影。
畢竟伊莉絲是魔法領域的專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異能者會用什么手段來跟蹤她。因此，那些所謂的跟蹤術、定位術，在伊莉絲面前統統不管用了。她就像沉入深海中的石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菲爾德遇到伊莉絲的時候，為什么不與我們聯絡？”零到現在都還對這個私自行動的人，發著很大的脾氣。
“他應該是想要親手殺死伊莉絲吧！畢竟從小開始，伊莉絲各個領域的成就都一直壓在他頭上。菲爾德作為世界上頂尖的魔法師，心里絕對容不下伊莉絲的存在。”
“哼，結果就是，這個高傲自負的魔法師，現在跟江小琴一樣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
“要戰斗的話，就堂堂正正地一對一決斗，這是菲爾德作為一名魔法師的尊嚴，你不會懂的。”蓮業依然面帶著微笑。
“這種無聊的尊嚴還是喂狗去吧！”
零毫不掩飾地說出辛辣刻薄的話。
在她眼中，只有勝利才是絕對的。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不管什么手段，她都能夠毫不猶豫地使出來。
“好啦，你也別生氣了。
不管怎么樣，多虧了菲爾德我們收集到了許多有用的數據。開發的新藥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完美，黃映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Demon這種藥物，能夠讓人類變得更加強壯和強大，只要能夠把控的好，理論上來說，服用這種藥物的人便可以擁有永久的生命。
但是，這種藥物卻有著很大的風險。它極其不穩定，會使人類的DNA發生異變，從而變為喪失理性的怪物。我已經研究了幾十年，依然沒有辦法讓它穩定下來。”
蓮業回到自己的辦公椅上，露出了苦悶的表情。
哪怕是苦心研制的新藥，效果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呢？
到底怎么樣才可以尋找到實驗的突破口？
蓮業相信人類可以尋找到突破口，但是為了抵達這個目標，卻需要經歷幾千年，甚至一萬年的時間。
蓮業已經沒有這么多的時間了。
他作為異能者已經活了一百多年，充其量只能再擁有一百年的壽命。
就算蓮業用盡自己剩下的所有時間，恐怕連突破口的門也摸不著。
“結果，到頭來還是需要天瞳的魔眼嗎。”
唯獨這雙的魔眼是特別的。
只要擁有這雙眼睛的話，不管是什么樣的實驗，都能夠順利完成下去。
蓮業就是出于這個目的，才制造了那個人……
“范天瞳的狀況怎么樣了？”蓮業向負責監視天瞳的零詢問道。
“像往常一樣，除了吃飯睡覺，跟他妹妹打鬧以外，還忙著調查Demon的事情。伊莉絲打敗了菲爾德以后，應該是跟天瞳接觸過了。我已經下令把整個天海市封鎖起來，她想要帶天瞳逃走，可沒這么容易。”
“伊莉絲狡猾的很，就算我們封鎖了天海市，她也一定會有辦法的。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最好搶在伊莉絲動手前，讓魔眼強制性的覺醒。”
“你想要做什么？”察覺到蓮業聲音中的寒意，零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我在想，到底怎么樣才能夠讓他感到絕望呢？
徐小月的死，還有江小琴的背叛，都沒能讓魔眼再次覺醒。果然，只有兩個棋子是不夠的，我需要一個跟他關系更加親密的人。——零。”
“是。除了范天音以外，最近跟他走的比較親密的，還有一個叫夜靈的女孩。”
“夜靈，是嗎……”
蓮業發出了陰冷的笑著，他渾濁的雙瞳中充滿了陰險和狡詐。
“零，我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伊莉絲，估計已經把我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范天瞳從今以后，一定會警戒著我們新軍。
那我就干脆利用這一點，讓天瞳徹底憎恨我，憎恨到想要殺死我的地步，那他就絕對不會跟伊莉絲離開，而是會不顧一切地沖上來，想要我的性命。”
“你又想到了什么殘忍的手段？”
“當然。零，我和你一樣，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用一切手段的家伙。”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我有一個保管著藥物的手下，現在被人盯上了。我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微型追蹤器，如果伊莉絲到時候來搶藥的話，那她就交給你了。”
“不用你擔心，只要伊莉絲敢在我面前現身，我一定會徹底地將她擊垮掉。”
背后的少女，零以絕對王者的姿態作出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