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贏了嗎？
刺耳的響鈴聲，在耳邊響個不停。
天瞳不禁睜開了有些恍惚的眼睛，火妖的爪牙在他的眼睛前停了下來，并沒有來得及擊中天瞳。
這樣的僵持足足持續了半分鐘，伊莉絲才揮了下手，把火妖收回去，而天瞳身上的石化也立刻解除了。
“喂……你沒事吧？”
火妖消失以后，被嚇得發抖的小月，雙腿一下子軟癱了下去，猶如斷線的木偶般，她整個人都垂直落入地面，若不是天瞳及時抱住了她，恐怕徐小月已經摔倒在地上。
“沒事……”
小月的牙齒打顫著，勉強擠出了一點聲音。
天瞳從她手中取過了秒表。那個用來計時的工具，已經被她的冷汗浸泡得濕漉漉的。
這也難怪，畢竟剛才火妖真的差一點就貫穿了他們。
但不管怎么樣，這場對決都是天瞳贏了。
“伊莉絲，我贏了，請你遵守我們之間的諾言。”
天瞳朝伊莉絲那邊看去。
伊莉絲不回答。她緊咬著嘴唇，目光垂直落入地面，雙臉交織著憤恨和懊悔的情緒。
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自信的伊莉絲，怎么也不會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因為從未考慮過，自己戰敗以后要怎么做，所以陷入了巨大的煩惱中。因此面對天瞳的質問，她半天也擠不出一個字來。
直到小月都恢復了精神，伊莉絲才難堪地轉過頭，用充滿不甘的聲音說道：
“你說什么？”
天瞳，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連小月都是一臉茫然。
伊莉絲終于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她重新抬起頭，用恍如刀刃般的視線貫穿了天瞳：
“我可沒有允許你跟徐小月聯手，說好的是一對一決戰，徐小月卻為你提供了幫助，因此破壞規則的你才是失敗者！”
確實，天瞳的這種行為算是作弊了。
如果伊莉絲抓住這點不放，那么她依然有理由把天瞳給帶走。
但是……
“不，我并沒有破壞規則。”
早已想好反駁方法的天瞳，十分冷靜地回答：
“徐小月只是從叢林中跑了出來，她并沒有對你發起攻擊，是你擅自把她當成敵人的。”
“我擅自把她當成敵人？”
伊莉絲的眉頭一下子皺緊了。
她隨即想起來，用變身術變身成天瞳的小月，確實只是從灌木叢中跑了出來，雖然她做出了想要攻擊的動作，但是她并沒有真正對伊莉絲發起攻擊，而誤以為這是真正的天瞳的伊莉絲，則毫不猶豫地攻擊了小月。
“你的規則里，并沒有說不能讓徐小月用變身術變身成其他人吧？”天瞳已經決定要耍賴了。
“你這是鉆規則的空子！”伊莉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管怎么樣，小月變身成你的樣子，這對我造成了干擾，因此這個勝負結果我并不承認！”
“因為小月給我提供了幫助？”
“正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伊莉絲你也犯規了。”
“啊？”
沒想到被天瞳反過來將了一軍，伊莉絲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天瞳卻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你不也尋求了場外援助？你可不要不承認……你的紙人沒有自己的視覺，因此不得不尋求幫助，才能夠精準地找到我的位置。”
“你發現了？”伊莉絲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當然，你根本不是用監控來判斷我的位置的，而是用鳥！學校里的那些鳥都是你的好朋友吧，就是它們把我的位置精準地告訴了你。”
“原來你早就察覺到了……”
伊莉絲無奈地垂下肩膀。
接著，她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只擁有著黃胸脯的小鳥從樹枝上飛了下來，然后穩穩地落在她的指頭上。除此以外，還有大量的鳥兒盤旋在周圍。
“你說的不錯。這些鳥是我自己養的，不過你是怎么發現的？”
“很簡單，這種鳥叫禾花雀。
禾花雀在我們這里是冬候鳥，野生的禾花雀只有冬天的時候才會在這里棲息，夏天的時候會飛往北方。
現在學校都快放暑假了，在這種季節里還能看見冬候鳥，這不是很奇怪嗎？而且這種鳥膽子很小，見人即飛走，但它們完全不怕人，由此可見，它們都是有人飼養的。
因此，我在見到這種鳥的時候就已經起了疑心。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跳出了窗外以后，一口氣躍到了天空，因為學校里的攝像頭當時都是朝下的，如果你真的是靠監控來尋找我的位置，那么紙人不可能知道我在哪里。
當紙人毫不猶豫地擋下我的偷襲，并且精準地朝我這個位置發起攻擊的時候，我就已經確信你是通過周圍的鳥來尋找我的位置。”
“所以你將計就計，明知道我在監控室設好了陷阱，還故意跑過來……唉，沒想到我居然被你甩了。天瞳，你變呢了。”
聽天瞳這么解釋以后，伊莉絲也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到最后，她甚至發出了感嘆。
如今，天瞳已經不再是那個倒在雪地里，什么都做不到的小毛孩了。這幾年的成長，不僅讓他變強了，也讓他擁有了可以保護其他人的力量。
“我再問你一遍，你不跟我走嗎？”
伊莉絲用至今為止都沒有過的認真眼神，重新凝視著天瞳。
在這雙清澈的眼睛面前，天瞳的心里不存在一絲的迷茫。
“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都要找到夜靈，因為……她對我來說，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
“你能夠遇到這樣的女孩，我為你感到榮幸。
你已經長大了，你有權決定自己的道路，同時，你也要為自己所選擇的道路負責。”
“我會銘記在心中。”
天瞳毫不猶豫地回答了。
本來，勝負這種東西根本就無所謂。
不管是誰贏了，伊莉絲都打算強行把天瞳給帶走的。
結果到最后，是伊莉絲輸了。
不管是戰斗還是內心都輸給了天瞳，天瞳對夜靈的那份執念遠遠出乎了她的意料。
在這雙毫無迷茫的雙眼下，她不得不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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