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將領的陳牧等人,自然是不可能和馬龍他們這些士兵,一同出現在宴席上的。
沒有廣茂才的熱情招待,卻又御龍城數百守軍的熱情歡迎,場面十分和諧。
一時間,大家都忘了,剛才被他們坑了,在城外與徐家軍輸死一戰的場景了。
馬龍笑呵呵的謝絕了一人遞來的酒水,指著自己的肩膀道:“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實在是不能喝啊,我這傷……”
“行軍打仗哪有不受傷的?一點皮外傷,至于么?這么矯情?”
矯情?
矯情你姥姥個腿兒!
要不是擔心你們在酒水里面下毒,老子早就把你們灌趴下了!
馬龍尷尬的笑了笑,再三推脫,對方見此也沒有再度勸酒,只是一臉不爽的離開。
馬龍冷冷的看著對方遠去,而后看了看身邊的幾個親兵。
沒有一人飲酒。
至于一些喝酒的,馬龍則是沒能夠阻止。
慶功宴上不喝酒,那還叫慶功宴?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廣茂才的人,同樣喝了酒。
馬龍有些想不通,聽陳牧和林懷宇的意思,廣茂才這是有備而來,所以才會將他們請入城中。
可現在,又是美酒美食的招呼著,卻沒有一點要動手的意思。
這就很奇怪了。
“馬大哥,是不是這酒沒問題?”
“你想試試?”
馬龍側頭看向了身邊的親兵,冷笑道:“我可以保證,這酒絕對摻了東西,就是不知道他們下的什么藥!”
親兵疑惑:“不可能吧,他們也都喝了酒,不至于連自己人都下毒吧?”
馬龍翻了翻白眼,“你特娘在盤龍寨怎么混的?不知道下毒之前可以事先吃下解藥的?”
幾個親兵紛紛色變,看著面前酒水如同強敵。
“若是如此,那他們……”
“別出聲,暗中聯系我安置在外面的傷員,準備動手!”
“是!”
府苑內。
廣茂才揮手屏退了侍女,笑著拿起一個精致的青色酒壺,微笑著給陳牧和林懷宇二人,斟滿了一杯酒水。
而后,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放下酒壺,拿起酒杯,廣茂才一臉笑容道:“陳兄,林兄,此前諸多誤會,都是廣某太過小心,還請二位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廣某向二位賠罪!”
聲音落下,廣茂才一飲而盡,再度的自行倒了杯酒。
陳牧和林懷宇二人對視一眼,目光齊齊的掃過面前的酒杯,酒水。
廣茂才再度舉起酒杯,感激道:“若非二位及時馳援,我這御龍城定然不復存在,多謝!”
陳牧拿起酒杯,看著廣茂才一飲而盡后,呵呵一笑,對著林懷宇道:“我感覺這酒好像不一樣。”
林懷宇挑了挑眉頭,疑惑的看著陳牧,這酒他早就感覺有問題,可是一個酒壺里面倒出的,就算是有問題,最先中招的也應該是廣茂才吧?
林懷宇皺眉道:“陳將軍,這是廣將軍準備的美酒,怎么會有問題?”
廣茂才的面色也是有些差異,眼神帶著幾分的警惕。
陳牧砸吧著嘴道:“我的意思是,廣將軍準備的酒,不如我們雙葉城的酒水清澈。”
廣茂才頓時松了口氣,哈哈一笑,“陳兄說的是極了,御龍城接連大戰數日,哪還有清澈美酒?怪我,怪我。”
陳牧笑著放下酒杯,而后拿起了酒壺,看了看后,略顯好奇的說道:“廣將軍,我曾聽人說過,有一奇特酒壺,名曰轉心壺,不知廣將軍可有耳聞?”
廣茂才的臉色瞬間僵硬無比,扯了扯嘴皮道:“什么轉心壺?”
陳牧笑了笑,看向一側林懷宇,林懷宇的右手莫名的抖動了一下,滿臉尬笑。
陳牧再度道:“這轉心壺嘛,我也從未見過,只是聽人說起過,說這轉心壺啊,里面暗藏乾坤,可以裝填兩種酒水。”
廣茂才尬笑道:“陳兄說笑了,世上哪有這么神奇的酒壺?再說了,若有這等珍貴的酒壺,尋常時候又怎會輕易示人?”
陳牧連連點頭,十分認可的放下酒壺,拿起了酒杯。
廣茂才雙眸放光,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陳牧手中的酒杯。
喝啊!
喝吧!
沒毒,放心喝!
你倒是喝啊,你特娘的看個屁啊!
陳牧遺憾的搖了搖頭,再度放下了酒杯,在廣茂才僵硬的神色,以及林懷宇詫異的目光下,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了一個酒壺。
酒壺十分精致,乃是白玉打造,頗有種晶瑩剔透之感。
陳牧笑著要來了一個酒杯,而后用自己的酒壺,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這才是熟悉的味道啊!”
廣茂才:“……”
林懷宇:“……”
居然還有這樣的準備?
陳牧你特娘的真的是個人才啊!
林懷宇心中服氣了。
誰人打仗帶著女眷的?
陳牧!
誰人打仗帶著酒壺的?
陳牧!
可……
你就不怕廣茂才翻臉么?
陳牧怕不怕?
當然怕了!
手下的人全被廣茂才支開了,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拖!
硬拖!
拖到大后期,我就無敵!
廣茂才面無表情的看著手中酒杯,杯中酒,忽然不香了。
這特娘是人干的事情?
陳牧揚著下巴,回味了片刻后,這才少有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人就好杯中物,所以隨身帶著酒壺,裝點好酒。
廣將軍,要不要試試我這雙葉城的美酒?”
去你娘的雙葉城!
去你娘的美酒!
我這酒也是雙葉城運來的!
廣茂才心中破口大罵,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笑呵呵的說道:“試試,試試。”
拖,至少要拖到,林懷宇帶來的士兵,全被灌了蒙汗藥才行!
陳牧笑呵呵的給廣茂才斟滿了一杯酒,笑著說道:“請滿飲此杯!”
廣茂才皮笑肉不笑的一飲而盡,他倒是不怕陳牧酒中下毒,至少他也不會有轉心壺。
“好酒啊。”
廣茂才抹了抹嘴角,點頭笑道:“確實是比我準備的好一點,只可惜味道不夠濃烈!”
說話間,廣茂才起身,拿起了轉心壺,給陳牧倒了一杯酒,“男兒當喝烈酒!”
陳牧:“……”
這就很尷尬了!
你這酒,我可不敢喝啊!
林懷宇差點沒笑出聲,這兩個人實在是有意思!
“報!”
“啟稟大人,院外馬將軍求見。”
廣茂才一臉疑惑,哪個馬將軍?
陳牧臉上露出了喜色,道:“快請,快請,這可是一員猛將!”
廣茂才面色一沉,手中酒杯悍然摔在地上。
呼啦啦!
上百個士兵從府苑內一涌而出。
陳牧:“……”
這就摔杯為號了?
林懷宇面色一變,而后縮起了腦袋。
廣茂才一臉冷色的盯著陳牧,緩緩道:“你演戲很累吧?”
陳牧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還好,我覺得你比我更累。”
廣茂才:“……”
廣茂才:“陳兄,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