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A級獵魔人的到來,那就不是周遲一個人的事情了,至少曲成文也是得過去的,順便還叫上了方曉清。
她也是一個及其重要的種子選手,有機會跟真正在一線的獵魔人接觸對她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下午,根據航班號,周遲他們也成功見到了那位俄羅斯來客,索菲亞小姐。
出乎意料的是,索菲亞比照片上看起來還要嬌小,身高最多也就一米五出頭,一張僅有周遲巴掌大,卻精致得如同頂級匠人精心雕刻出來的玉石般白嫩小臉看起來更是顯小。
換做旁人,把她當成十三四歲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周遲?”
對方在出客通道上看到了周遲他們舉著的牌子,走到了面前,小臉上不帶有任何表情,雙眼卻緊緊盯著周遲,似是在打量。
“我是,索菲亞小姐。”周遲也不奇怪對方能認出自己,畢竟對方都指名道姓了,要說認不出他那才奇怪。
索菲亞盯著周遲打量了好一會,這才收回目光,面無表情道:“去搬行李。”
她說的是英語。
但周遲平時不太常用英語,聽到這話也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看向她身后的兩個大號行李箱。
“我來吧。”
曲成文倒是想要充當一次苦力,但索菲亞卻是皺起小眉頭:“周遲,搬!”
曲成文準備提行李箱的手停了下來,看向周遲。
這是怎么個意思?你認識?
認識是不可能認識的,不過對方是國際友人,又算是同事,對方這點要求只是待客之道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索菲亞箱子里裝的是什么,死沉死沉的,一個行李箱少說都有一百斤,周遲搬完的時候,曲成文都已經把車開了過來,著實有些費勁。
隨后上車,開往基金會基地。
總不可能把對方給安置在酒店,人生地不熟的,語言還不怎么方便,留在酒店里怕是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還不如安置在基地中,反正住處也都不差。
車上的氣氛有些沉悶,開車的曲成文開口道:“不知道索菲亞小姐這一次來是準備……”
“執行任務。”
語氣生硬中夾帶著一絲敷衍,似乎本意并不想回答。
曲成文知道自己吃了閉門羹,朝著周遲使了個眼色,周遲也了然于心,嘗試著搭話。
“索菲亞小姐是為了河省的事情來的嗎?”
“嗯。”
聽到周遲的聲音,索菲亞也不再往窗外看,轉頭道:“我在內網上看到了你提出的報告,我懷疑是曾經出現在俄羅斯的一起詭域事件,過來看看。”
“那索菲亞小姐為什么要先來滬市?”
方曉清早就有些不太高興了,這個女人讓她再次感受到了一種危機感。
趙欣也就算了,她又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過是青梅竹馬罷了,自己還有墻角可以試著挖一下。
但索菲亞就不同了,年紀小又漂亮,完美詮釋了合法蘿莉這個詞,而且她對周遲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來的興趣,帶給她的危機感遠比趙欣要嚴重的多。
不過方曉清還是有些分寸,只是問了一個不太禮貌的問題,嚴格算起來,這算是人家的私事,但他們也的確需要知道對方來這里是想要做什么。
索菲亞把頭又扭向窗外,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車內又陷入了沉默,周遲他們也沒了什么搭話的理由,只能夠將對方先送到了基地。
先將方曉清支開,曲成文也看出來索菲亞對周遲的態度不一樣,干脆就讓周遲去安排對方的住宿。
住房還算不錯,畢竟不少人都是在基地里住,所以后勤在住房待遇上一直很上心。
費了不少力氣將索菲亞的行李箱搬進了她的房間,又叫來了一個后勤處的精通俄語和英語的女員工。
“索菲亞小姐,這位是我們后勤處的小張,你在滬市停留的這些天,她來負責你的生活起居。”
小張是一個從外國語學院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參軍之后被收到了基金會之中做后勤,做事很細心,照顧索菲亞綽綽有余。
“你好,索菲亞小姐。”
小張禮貌而有些拘謹的打了聲招呼,索菲亞卻看都沒看一眼,看著周遲道:“你在內網的聯系方式。”
周遲遲疑了一下,便將自己在基金會內網的編號告訴了索菲亞。
索菲亞將編號記錄在自己的手機上,便直接關上了門,留下周遲和小張面面相覷。
看著小張有些委屈的表情,周遲安慰道:“她好像有些不太愛說話,也可能是認生,你別放在心上。”
“嗯。”
得到周遲安慰的小張情緒也好了一些,而周遲也沒了什么事,便回了家。
但剛到家,就在內網上收到了索菲亞發來的一條任務簡訊。
“河省詭域事件,請周副主管配合國外同僚索菲亞前往河省執行任務。”
上面還有華夏總部的許可。
周遲連忙撥通了曲成文的電話,問道:“什么情況?總部怎么讓我陪同?”
曲成文也接到了相關通知,無奈道:“這是人家指定的,畢竟都是一家,上頭也不太好拒絕。”
也的確,周遲清楚詭域事件是什么。
永恒樂園,至少有A級怪物,出現天使級怪物也不是不可能,就只有索菲亞一個人去不太合適,作為主人家,華夏總部自然要派遣幾個人協助調查,對方指定的更不好拒絕。
在上頭眼中,這也是一個機會,讓周遲跟著去積累一下經驗,便直接答應了下來。
得到答案的周遲放下了心,本來就是出于意外才去問,手冊也想讓他去一趟永恒樂園,去找對他有用的那樣東西,這倒是正巧了。
但,真的是巧合嗎?
不一會,周遲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曲成文打來的。
“索菲亞不見了!”
周遲:……
曲成文讓周遲通過內網聯系對方,但得來的卻是一句“拜訪一位前輩”了事。
那能怎么辦,等著唄。
整個滬市,能夠傷到索菲亞的人還沒幾個呢,所以周遲他們也不擔心對方的安全。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周遲便去上班了。
任務時間還有兩天,后天才出發,而班是肯定要上的。
尤其是今天有一場民事官司,他要作為審判員參與。
當然,并不是獨立審判,四級法官還沒有獨立審判權,得有民事庭庭長,劉副院長坐鎮。
雖然條例上是四級法官就能夠作為審判員主審案件,但在體制內這種機會可不多,半年有一場就不錯了,畢竟庭長也不是那么閑,天天給你在那看著。
也就是周遲這種有人打招呼,要給他沖業績好迅速晉升的人,才能夠讓劉副院長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保證他一個月一次主審機會。
做了很久的準備,周遲在庭審上表現的中規中矩,劉副院長連意見都沒給,就這樣宣判了判決結果。
不過周遲還得去一趟檢察院,替早上刑參與的事庭一起刑事案件的主審法官把卷宗送過去。
“白檢察長,這是去年8.13入室搶劫案的卷宗和審判結果,請您過目。”
不是第一次送卷宗了,周遲對這個流程也比較熟,不過白檢察長顯然是沒認出周遲這個新人,“嗯”了一聲,繼續批閱著手中公安局遞上來的一個申請。
周遲將卷宗放在桌上就準備退出,但余光看到白檢察長手上的一份刑拘申請時卻是有些驚訝。
“丁潔茹?”
白檢察長聽到周遲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怎么,你還認識?”
“是和我一屆的法學院學生,她犯什么事了?”周遲回答道。
“和你沒關系,別打聽這些事情。”
白檢察長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隨即在刑拘申請的同意上打勾并簽了名。
周遲自知失言,在道歉后離開了檢察院。
不過他可不打算就這樣算了,回家換了警服,便去了公安分局的刑偵中隊。
但在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值守的警察看周遲二十幾歲,肩上卻扛著兩毛三,當即便攔了下來。
要知道,在警察系統內部,向來有三年一星,十年一杠的說法,到了警督之后想往上爬,就不止是時間的問題了。
他們彤安區幾位四五十歲的副局長都才兩毛三,周遲這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有這么高的警銜,怎么都是說不過去的。
“國防部直屬部門,請幫我聯系一下你們刑偵隊的隊長。”
周遲亮出證件。
值守警員聽周遲這話,也想起了之前彤安區戒嚴時出現的那群自稱國防部直屬部門,權力大的嚇人的特殊人員。
明白了周遲的身份,值守警員便不再糾結于周遲的年齡問題,在仔細檢查過證件,并在警務系統中查詢過后,便幫周遲聯系了刑偵隊的隊長。
不一會,就有人出來將周遲帶進了刑偵中隊的辦公室。
“郭隊長,你好。”
雙方互相敬了一禮,便坐了下來。
“不知道周……周警官你來我們刑偵隊是做什么呢?”
“說來是有事求你。”周遲定定得看著面前這個三十多歲,氣質嚴肅的干練漢子,開口道:“我想參與一起案子的偵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