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猩猩的氣息依然充足,各種方面素質稍強一籌的它,在和洪步以及程颶兩人的戰斗逐漸進入纏斗的方向之后,情況就開始不妙起來,“吼~~~”
中氣十足的吼叫聲的對面,是已經渾身淤傷的師徒二人。
看著同樣消耗不小的師徒二人,白毛猩猩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的智慧,野獸的本能在長時間的纏斗下被縮減至近乎于無,天生比其余獸類稍高一些的智商在不斷的吃癟和反抗之中再度覺醒。
在“野獸的本能”無法取勝,甚至會被對手干擾和利用的時候,能夠突破這一困境的......
也就只有!
轉身跑路了!
不是,是智慧!
利用自身明顯高出一截的綜合素質,搭配自己那只是稍微差上一些的戰斗智慧,那么,作為白毛猩猩一族的現任組長,也是暫時的最強之猩的我,必定能夠成就我們種族以前無法是實現的偉業。
喘著氣,對峙的雙方眼神交錯,老謀深算的程颶看著那獸性消退之后所微微顯露的,名為“智慧”的東西,心中大感不妙,一股仿佛來自世界之上的,無法抗拒的惡意籠罩在他的身上。
(我,我叫阿大,曾經是一只普通的白毛猩猩。)
猩猩眼中的智慧之光近乎溢出,它竟然已經有了足以回顧自己一生的智商!
(waite!橋豆麻袋!米住!等等!回憶殺了喂!這只猩猩才是主角吧!)老謀深算的程颶心知不妙,若是讓對面的猩猩在那里回顧自己的猩生,怕是——要!糟!
(那么就只能使出那一招了,)他沉凝道,(讓我,也回憶一下自己的人生吧!)
熟知翻盤套路的他,在沒有被人“嗶~~~”,或者猩猩不準備“嗶~~~”他的情況下,如果要翻盤,大概也就只能同樣的祭出那名為“回憶殺”的禁忌招數了,只是此招雖然牛逼,但是卻并不是能夠常用的招式,人的一聲畢竟不長,哪怕是久經波折之人,在使用完這一招之后,也會陷入無法使用第二次的境地。
與師傅一同和猩猩對峙著的洪步扭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師傅眼睛微微瞇起,和猩猩眼中流露的“智慧”不同,那是極其復雜的,帶有著回顧和思索,以及懷念的復雜神色,那是“滄桑”。
努力的地恢復著自己的狀態的洪步,看著自己的師傅,以及與兩人對峙的猩猩。
二位身上開始涌現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
眼中流露滄桑,同樣也微微出神的程颶同樣有一部分心神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曾經的我,姓程,單名峰,)那因為受傷而跌落到“半步頭目”境界,并且在戰斗之中近乎枯竭的“氣”,隨著回憶,逐漸發生波動,(還是程峰的我,出身于六國之一的正國中,一個并不大的家族。)
(我,出身于一個并不算大的猩猩族群,)同樣在回憶著自己堪稱波瀾壯闊的一生,白毛猩猩身上,已經逐漸恢復了一些的“氣”與擺脫了獸性本能后已經近乎面目全非的“勢”,也隱隱開始了變化,(與其余的猩猩族群相比,我們比較明顯的特征,就是成年后會變白的全身毛發。)
氣勢,在交織著,在此,我就不以科學/魔法的眼光來論證“氣”,“勢”,以及“氣勢”的具體差別。
大概理解為氣和勢的混合就好。
兩個老家伙的氣勢交織下,最受累的,莫過于處在二者氣場交鋒之中的洪步。
其實他的“能級”,并不比猩猩差多少,甚至還明顯的高過了受傷之后的程颶一截。
但是,在因為雙方的對峙而擴散而出的氣勢籠罩之下,他根本無法動彈。
除了他的“境界”稍差以外,他只能看著的原因其實不多,其中最重要的只有一個。
他此時作為雙方氣勢交鋒之中的變量之一,因為境界不足的原因,沒有辦法能夠算清楚他的后續動作對雙方的影響。
只要他腳步一動就會產生后果,而這個后果,是好是壞(對于他們師徒二人而言),全憑借運氣決定。
而且,次要的原因在于,程颶是受過傷的,此時是因為氣機交感,而引起了所謂的“雙重回憶殺”現象,勉強把雙方的對峙給維持住維持。
一旦缺失了自己的徒弟幫忙支撐,程颶的“回憶殺”能不能跟得上對面的白毛猩猩猶未可知。
分析完“徒弟你為什么只是看著啊!”的原因之后,讓我們把目光放回對峙的雙方身上。
雙方的回憶同樣是從童年開始,這種從童年開始,一直向著如今的時間點所靠近的回憶殺,即為“正!敘!回憶殺”。
招如其名,和“跳敘/插敘回憶殺”以及“倒敘回憶殺不同”此招最為穩重,在爆發力稍遜的同時,若是能夠完整施展,能夠給出招者帶來極大的提升。
而其固本培元之功效,則對身上有舊患所以有著后遺癥的程颶有極好的效果。
(切,大家都是平凡的回憶嘛?)程颶和猩猩在氣勢交鋒的同時也因為氣機交感而產生了極大的互相影響。
智能稍高,且老奸巨猾的程颶能夠憑借這互相的影響,感知到猩猩的想法。
(我小學的時候曾是天才,)
(幼年的我,竟是天生白毛,)
此念一畢,兩人(猩)的氣勢竟然憑空往上了一小截。
兩人的“回憶殺”行進到此處,程颶喉嚨一吐,烏黑的血液被他噴吐而出,其內傷竟然在氣機交織之下,短時間之內直接好轉,那掉落到半步頭目/戰將,且因為舊傷的后遺癥而完全無法提升的“境界”,再度向上拔高起來。
“氣”與“勢”的境界卡了,“心”的境界攜帶了,“意”這種東西,如果一開始有的話,也不一定會落到曾經的田地,但是孩子大了,“情”出現了,如果說在這場對抗中,程颶有一絲的機會有可能贏,那必然是落在和洪步的親情之上。
(小學的我打遍全校無敵手,在仍未畢業的時候就已經和另一個稍大家族的少女定下婚約,)程颶吐血之后仍然有些虛浮的身體,瞬間穩固下來,甚至之前戰斗的時候所在體表造成的淤傷,也一并好轉了起來。
與此同時,白毛猩猩身上被切削得鮮血淋漓的傷口,也完全閉合了起來,
(因為從小就白毛,我一直被其他猩欺負,媽媽猩和爸爸猩也不喜歡我,從小就覺得我是個成年猩了,自己應該努力的活下去,)回憶的神色從身上的毛都不整齊了的猩猩臉上出現,(而我,活了下來,渴了喝露水,餓了摘嫩葉,長大了就捉小動物和吃果實,雖然它們沒有對我挺好的,但是在我離開族群闖蕩之前,也掌握了足夠的生存技巧,畢竟那是刻在獸類本能里面的天生技巧,縱使我的毛比較白,也是如此。)
(絕了,大段回憶加賣慘,此猩恐怖如斯,)這一段信息被現在名叫程颶的男人接收到,與接收到的同一時刻,對面的猩猩身上那貼合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開始結痂,其身上的氣勢,緩慢的開始提升,感覺到壓力的程颶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思緒,也踏入那曾經給予他憤怒與悲傷的記憶之中,(小學畢業之后,不知道哦為何,初中的我天賦在瞬間變得泯然眾人以,不過,也好在我小學的時候并沒有自恃天賦超絕,而四處得罪人,只是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生活著。)
(只是,就如同禍從天降一般,人類啊,是會嫉妒的,)面上的滄桑更甚,身上的氣勢在逐漸的凝實,和意氣風發的小學時期不同,這三年的初中生活,對于當時的程鋒而言,格外的痛苦,(因為天賦的失卻而退婚,因為曾經的天賦被人羞辱,雖然我的進度已經超越的初中,但是初中里面的天才也在初二的時候超越了我......)
(特別是退婚.......家族本身就已經和訂婚的女生差上半籌,再者,我的天賦也已經完全泯然眾人,)可能是真的太滄桑了,也可能是曾經高到天上而當時被踩到地下,程颶的眼中留下的,是多年未曾留下的淚水,(喂,我連退婚都拿出來了,而且,我還流淚了喂,夠不夠了啊!能不能剛得過!是不是還要說一句被未婚妻羞辱啊?)
咳!
只見程颶悲傷之意一起,那帶有著堅毅和痛苦,以及一絲憤怒的白猩猩的氣勢,在氣息碰撞之中被不斷地削弱著,好像陽春化雪,本已經落于下風的程颶,硬生生的用“退婚”把雙方的差距再度拉平。
(在叢林中生活的我,慢慢的長大了,體型的變大年齡的成長,我也逐漸有了傳宗接代的概念,畢竟,這也是野獸無法抗拒的本能,在仍未成年的時候,我不會受到發情期的困擾,但是,當我成年了,真正的擁有了一身的白毛之后,我便想要再度回歸族群,此時的我,已經和我離開族群前的族長一樣的強!)
猩猩被切斷的毛發在念頭過去之后重新長了出來,可是氣勢,好像是已經達到了某種桎梏,無法繼續提升了。
就在程颶以為它已經停下來的時候,他接收到了一道讓他心驚動魄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