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名的大小門派共三百六十七個,而零散的江湖人士則有一萬六千八百七十二人。”手上拿著一大疊的紙張的人向著坐在華貴椅子上的帝皇匯報道。
“嗯,那還蠻多的。”
“是的,報名人士又創了新高,甚至比三年前的那一屆多上了將近一半。”手中拿著紙張的人繼續說道。
“嗯,這份資料直接給我吧,你可以下去了。”皇伸出了自己的手,接過了那一疊厚厚的紙張,按照他的意思,沒有裝訂成冊,而是厚厚地一沓放在了他的手中。
隨后他揮了揮手,示意匯報的人可以走了。
“臣,告退。”微微拱手,他轉身離開。
留下了年輕的皇帝獨自坐在房中。
“嗯,都還蠻不錯的,那大概會挺精彩的。”
“只不過預選賽沒啥好看的,等有好康的之后,我才親自去看吧。”放下了手中的紙,他躺在椅子上睡了過去,畢竟,八點了,該歇了。
皇帝自然是安然無恙,不可觸動,但武林大會帶來的,可又哪里會如此簡單。
暗流早已經開始涌動,不能殺人,也不能傷人,乃至讓人落下殘疾什么的,但是,能夠搞事的手段,可并不僅僅只有這些。
在那些常年把控著一方的門派之中,這粗暴的手段,可太菜了。
不行,不行,沒有美感。
開幕儀式在今日進行,但是比賽卻并不在今日,甚至不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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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茅房,茅房!”大聲吼叫著,一個精壯漢子捂著肚子從客棧的樓上走下,一邊嘶吼著慘叫,“茅房在哪里!”
跑堂的小二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一邊開口,一邊伸手指出:“這位爺,那邊。”
“謝謝啊!”沒有想要找店小二的麻煩,畢竟是在比賽期間,夜市繁華,誰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到處溜達的時候吃的東西會不會被人所下毒。
只要沒有死人,麻煩就落不到售賣食物的人身上,至于會被毒素搞得上吐下瀉,那就是你水平不夠,功力不足,肯定和做飯的人沒有關系。
當然,捕快的巡查抽檢也能夠杜絕大部分商家的主動配合,某種程度上,這是約定俗稱的規矩,可以下毒,不能殺人,或者留下嚴重后遺癥,比如散功,或者殘疾,因為誰也不知道當一個武者被散功以后會多么瘋狂,引發多嚴重的后續麻煩。
再說,如果說下毒導致力氣消散,沒有精神,拉肚子拉到虛脫,或者過于興奮,無法控制運功導致內傷,那還是可以通過賠錢來搞掂的事情,但是當達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如同民事訴訟和刑法的區別一樣,不捉,不行。
當精壯漢子沖到茅房之前的時候,卻發現并不僅僅只有他捂著肚子在僅僅只有六個坑位,并且臭氣熏天的茅房前等待著。
看到他一臉緊張地沖過來,彼此之間都在面上露出苦笑。
“你來啦。”沒有說話,但是“同是天涯淪落人”這七個字幾乎已經掛在了面上,在茅房門前的這些人中,不知道是有著深厚功力,但是卻不注意吃太多了著了道,還是真的功力不夠,或者單純的就是想過要拉......
總而言之,臭氣熏天的茅房外面,僅僅只是這一間客棧,就有著九個人(包括剛到來的精壯漢子,但是說實話,基本上等茅房的都是精壯漢子,總而言之,就是有九個人)在焦急等待著。
在武林大會海選淘汰的時候,每個人都僅僅只有一次機會,不得遲到。
一旦在這第一關上面失去先機,對不起,三年后吧。
肚子中的東西必須排放出來,當茅房之中的人緩緩打開木門,看到外面如狼似虎的九個精壯漢子的時候,正在捆綁褲頭帶的他愣在了那里。
“別愣著,趕緊出來!”
“對啊,趕緊出來啊,占著茅坑干嘛!”
愣神的他就在迷糊中走出了茅房,并且一直愣愣地走到茅房外的空地,畢竟太臭了,茅房必定是遠離客棧,只是沒有辦法遠離街道,所以不時還有臭氣傳出,也好在,中間的窄巷因為兩旁都是茅房,平時沒有多少人經過,大家都熱衷于走在大路上。
等愣神的人準備回到客棧里面吃一下早飯的時候,身后的人早已經開始打了起來。
而且必須速戰速決。
畢竟誰都拖不起時間,誰都想更快解決,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接下來的比賽。
在拳掌交擊間,勝負已經劃分出來,畢竟......
總還是有人憋不住的,不是么。
就是真的不太好看,
而且有點臭。
............
從一開始就落入下成,當魯仁賈顫抖著從木門之中走出的時候,太陽已經運轉到他的頭頂。
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錯過時間。
但是也只能盡力了,他運起體內的內力,施展輕功向著城市中心趕去。
龐大的會場需要容納足足兩萬多的人。
自然不是一個單體的建筑,而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建筑群,當然,強大的武者破壞力極大,自然不會有小擂臺的說法,只是一開始,這武林大會就已經分成了上中下三個層次。
哪怕是那些來自名門大派的弟子,也按照武學的功底分成了層次,三流,二流,一流。
同等的,散修們也被朝廷的供奉們以極快的速度分成了三個層次,和門派弟子的同等分為三個等級。
但是這都不重要。
因為對于魯仁賈而言,他也不過是最次的三流級武林人士罷了。
大概是幸運,昨天根據導引和指示牌,他成功地找到了自己所屬的擂臺,并且通過自己昨天領取的木質竹牌,成功地走上了擂臺。
只是腳脖子還有些軟,而對面一看他如此急迫的樣子,大概就明白他遭受了什么。
就在裁判大聲喊出
“切磋開始!”
之后,他的對手看他那個腿軟的樣子反而是一點不急地尋找著機會。
“嘿嘿,兄臺,不像是去得起高端青樓的樣子,”肖炳定一邊和他在不大的擂臺之中繞著圈子,一邊說道,“拉肚子了吧?”
而想到什么的魯仁賈則雙眼一蹬,手上的軟木刀猛然一指,“你下的藥?”
只見年紀比他大上不少,雙手拿著木槍的肖炳定則搖了搖頭:“哪輪得到我。”
“只是經常有人會在各大客棧的吃食之中投入普通瀉藥罷了,當然,江湖事江湖了,如果被發現了被捉到了,也是好大一筆賠償,只不過參加武林大會的行程就肯定會耽擱上不少時間。”
“真是......”單手握刀的魯仁賈緊咬牙關,“怎么可以這樣!”
“作為武人,難道就不應該堂堂正正一決勝負嗎!”他長刀緊握,用力向著肖炳定砍去。
雖然內力不甚雄厚,但是體魄倒是鍛煉得扎實,軟木刀揮起虎虎生威,用力向著握槍的肖炳定劈去。
“哈哈哈,你還年輕。”槍花一甩,劈落的長刀被肖炳定輕松擋開,“每年報名的人這么多,被下毒拖延,直接在這約定俗成的第一關就已經失敗的人可并不少。”
“嗯,倒是挺實際,但是卻又挺......”聽著電視之中傳出的聲音,王二搖了搖頭,“挺理想化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保持著這樣一種特殊的秩序,明明允許提早下毒的,但是卻又在人命上面如此看重。”
“如果僅僅只是完全開放,隨意江湖仇殺,只要證據找不到就還好,但是那所謂的六扇門分明能力大得很,在有外部侵擾的同時又要保存內部的團結?”
“所以才盡量把死傷壓制到最低點?”王二思考著這個問題,而畫面上的魯仁賈和肖炳定已經戰作一團。
長刀和長槍交擊,雖然憑借著更大的年齡帶來的經驗,肖炳定在一開始壓制了更為年輕的魯仁賈,但是隨著戰斗時間逐漸拉長,體力急劇消耗,哪怕是有著內力修為支撐,可是為了跟上對面的動作,兩人都毫不猶豫地運氣了輕功身法,并且使用內力給自己的力量進行增幅,同樣急劇消耗之下,年齡更大,已經將近四十的肖炳定反而是逐漸落入了下風。
等尋到機會的魯仁賈的木制長刀帶著一刀兩段的氣勢對著肖炳定的脖子砍去,那早已經昏昏欲睡的裁判瞬間出現在兩人之間,一手握住準備最后掙扎一下的肖炳定伸出的木槍,一手托住魯仁賈的長刀。
他轉頭向著魯仁賈說道:‘’你贏了,下去領一下腰牌,明天再來。”
而又對著肖炳定說:“你輸了,腰牌不用領了,可以離開了。”
說完,就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然后向著早已經等在場邊的另外兩位選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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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散人之中,大多數都是憑著把子力氣,以及朝廷免費發放的基礎功法鍛煉出來的普通俠客,只有極少數才是有著天賦才情或者運氣,能夠遇到同為散人的師傅,或是攢足銀錢從朝廷上換來更好的功法。
當然,因為各種奇遇而得到一些更早之前的功法也是有的,只是武道草創的時候的功法更多的要依靠天賦,倒是沒有了基礎功法的中正平和,把自己練死練殘,練瘋練傻的并不少見,所以后來都養成了上交朝廷的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