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坐在了會議室之中。
會議室不大，一路上走過來的時候，水淼也沒有看到什么其他的東西。
所有的東西都隱藏在了普通的墻壁之中。
能夠在這個地下世界？甚至也不一定是地下世界，但總而言之，除了墻壁潔白的走廊以外，水淼沒有看到其他的什么東西。
直到走進了現在所在的會議室之中。
之前切磋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停在了會議室之前，沒有進門。
不知道是不是接下來的會議他沒有足夠的權限，但他確實沒有進入門中。
會議室一側的門被關閉。
水淼(shēn)后的門緩緩關上，然后與墻壁完美地融為了一體。
在他坐下的位置正對面的墻壁開始變形，一扇和之前的墻壁完美融合的門被人伸手推開。
“？？？”水淼看著進來的人們，腦袋之中有一些問號飄過。
數學老師，語文老師，班主任兼地理老師。
自己這個年級的負責人，也是學校的副校長之一。
年紀教導主任，同時是思想政/治課的老師。
五位，五位年紀不輕的成年人走了進來。
而水淼的背后，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老師們好。”思考了一下，水淼嘆了口氣，最終，嘴里吐出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們就開門見山吧，阿淼。”班主任笑了一下。
“行吧，你們說，我聽。”水淼擺了擺手，雖然稍微有些蛋疼，但是，既然(shēn)旁的老師有這么一大部分的人都是知(qíng)者。
好像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大概也不會僅僅只有自己這間學校的老師里面有“神秘組織”的人吧？
“你應該已經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吧？”
“說得具體點，”鄧老師伸手向上指了指，雖然隔著不知道有多深的鋼筋水泥或者別的什么做成的屏蔽層，但是水淼知道，他說的是紅月，“頭上的月亮。”
“有問題。”沒有用疑問的語氣，而是用陳述句來敘述。
水淼已經稍微有些不耐煩了，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哪怕戰斗的經驗并不少，但是過于強大的實力和天賦，反而讓他在這種(qíng)況下再度開始有些不沉穩。
“是的有問題，我們沒有太過隱藏網絡上的信息，但是絕大多數人在接觸到那些信息之后，都會忘記自己查到的，關于‘血月出現時間’的信息。”
“僅僅只有少數成年人，以及部分，像是你們這般有著夸張‘力量’的高中生，能夠保持記憶。”
“說句實話，甚至我們這群人，都是你的學長學姐們找出來的。”鄧老師攤了攤手。
“學長學姐？”水淼在嘴里念叨了一下，“他們.......是什么樣的(qíng)況？”
“都還活著，不過，有的被清洗了記憶，有的留下來了自己的力量，但是留下來自己力量的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消失。”
“消失？”水淼重復了一下。
“是的，消失，然后他們也不能夠說出自己在哪里消失，大概是另外的一層‘規矩’。”
“但是他們建立了整個組織，發掘著我們這些成年人，并且通過我們，和你們這種‘現役’的高中生進行著交流。”
“有點繞，但是我大概理了理，也就是說，問題是血月的出現，以及‘我們這群人’的力量來源對吧？”水淼思考了一下。
“先有一群有著超能力或者別的什么都好的高中生，然后他們繼續在別的地方進行活動，并且在這世界留下來了一個組織，通過他們的手段培養有著特殊能力的，已經是成年人的人們，再反向和仍在高中的‘我們’來進行溝通。”
“他們，不能夠直接和我們進行溝通么？”水淼問道。
“不能，所以才需要這個地下建筑，來屏蔽紅月也好，血月也罷，反正是這個地球的那顆紅色衛星的影響。”
“認知修正......”水淼的嘴里緩緩說出來這四個字。
“對，認知的修正，一般的人是不會感知到關于血月的事(qíng)的。”一直只有鄧老師在說話。
“不是，所以你們叫我過來是干啥的來著？試探嗎？”水淼低著思考的頭突然抬起，一臉蒙蔽的看著面前的“老師們”，“沒事的話能不能把我送回去，今天的作業還有點沒寫完。”
長久的沉默。
是的，他們能夠提供什么呢？
關于血月的資料？
但是連那群不時消失的“強者”們都不愿意多說，而他們作為稍微強大一些的普通人，雖然能夠接觸血月的信息，知道它到來的時間，知道它對這個世界人類精神的影響，知道它對“晚上的世界”的催生作用。
然后呢？
還有什么？
自己等人作為成年人，長年處理的暗影都僅僅出現在小范圍的“晚上”，而高中生們靈感聚集形成的夸張“晚上”，自己等人甚至沒有辦法進入。
甚至連那些強者們發下來的知識，自己等人都不知道來源。
這群學生們有著完整的培訓體系，自己等人能夠做的，僅僅只有......
“一些方便，我們和政府有著合作關系，然后，一些義務，哪怕是在校外，我們也希望你能夠去對付‘暗影’。”
“畢竟，除了直接變成精神病以外，還是有人會產生變化的，僅僅憑借單人，就能夠造就出意志上的怪物。”
“有的怪物已經脫離了‘晚上’，成為了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生命體種類，但是在時間到達的時候，依然會形成小型的‘晚上’并躲藏在其中。”
“這種力量我們一般理解為來自白月。”鄧老師說道，“最為純正的力量來自于白月反(射)的陽光，在陽光濃烈的白天，甚至是在白月明亮的夜晚，那些‘暗影’都會受到極大的壓制。”
啊，這樣嗎？水淼想道，也就是說，那些“前輩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關于白月之夜在學校之中的意義嗎。
“懂了，那就把需要交給我的資料給我吧。”水淼嘆了口氣，“既然你們想讓我幫忙，到時候直接找我就是了，反正你們都能夠直接找到我的手機號碼。”
“至于其他的東西，我不缺，你們大概也沒有什么辦法弄到。”僅僅只是知道紅月真相么......
真可惜，這個世界更為夸張的秘密，可一直都在白月之中。
不管是那規律出現，并且和血月相對的圖書館開放的白月之夜，還是其中流傳出來的知識，乃至那能夠在“晚上”拿出來的神兵利器......都不是這個世界應該有的玩意。
只是和血月想必，相對來說，白月就要友好得多。
走在路上，水淼看著天空中逐漸出現的雙月，感知著體內了流動著的內力。
這是頭上的雙月對世界的改變。
只不過，在如今這個年代是這樣的形式，那在更早的，血月剛剛到來的年代是怎么一回事，也沒有人知道了。
畢竟，高中學制在這個國度的延續時間也僅僅只有那么幾十年而已，而要說到生存的壓力......
這個世界，可并不缺少精神壓抑的人啊。
僅僅只是高中生因為年齡段的高靈感以及學業壓力就能夠維持一個學校規模的夸張世界。
那，如果是在貧民窟呢？
那些活著就是痛苦，死了就是傳染病源的貧民們......
如果說晚上的校園已經是詭異非常，那么他們的“晚上”呢？
地獄？
那又是誰在維護著地獄里面的安全？
“放養么，還是單純地，就讓他們死了就是了？”
想不明白的事(qíng)。
完全想不明白啊。
這個世界可不僅僅只有這里這么一小片地方啊。
名為弗蘭肯斯坦的怪物有著極為夸張的。
這繼承了自己造物主之名的生命在暗影之中有著相對較大的名頭。
時間越發地接近第二個學期的期末。
一些在上個學期不怎么會出來的東西也開始逐漸在晚上出現。
而水淼，依然如常。
鐵灰色的皮膚，過于粗壯的骨架，頭上用作通電的金屬螺絲，粗大猙獰的縫合線，破爛的衣服。
弗蘭肯斯坦的形象是如此地經典。
但是，又如此的，夸張。
拳頭，僅僅只有拳頭。
拳頭揮舞向水淼。
兩米多高的人型怪物揮舞著青灰色的巨拳。
僅僅只有的力量。
但是也已經足夠了。
但是，沒有什么意義。
僅僅只是大半年的時間。
水淼已經達到了一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強的程度。
無論是表姐閻曉曉的律令術達到了什么樣的層次，能夠(cāo)控能級多高的光矛，對于他而言都近乎毫無作用。
完全不作防御的(qíng)況下會被直接貫穿，但是早已經升華的內力甚至有著極為夸張的治愈能力。
除此之外，也讓水淼那愈發非人的(shēn)體素質更為夸張。
暗影已經極為具象。
特別是首領級的暗影，在這精神壓力愈發加大的時間段，已經變得如同實質。
水淼的拳頭沒有和那鐵灰色的巨拳碰撞。
因為沒有意義。
人造人的核心，比那隱藏在西服之下的瘦長人影要明顯太多太多了。
破爛的衣服被拳頭所破開。
堅硬的鐵灰色(肉)質被拳鋒輕松破開。
和變形的丑陋心臟在不成比例的手掌下瞬間爆裂。
面無表(qíng)，甚至毫無殺意。
更像是所謂的“高人風范”。
嘆了口氣，水淼緩緩走向那零星分布在校園之中的座椅上。
感受著(pì)股下面冰涼的石板。
光從環境之中緩緩出現。
掀開被子，按熄(床)頭的手機鬧鐘。
水淼從(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