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勒密市,黑夜。
圓月高懸于天上,托勒密市的夜并不太深沉,已經不需要使用油燈了,在如今蒸汽技術發展迅猛的(qíng)況下,地下的巨大核心,城市級蒸汽核心供應著全城的用戶消耗。
集體的供應,通過能夠隨時改變的管道來進行拓展。
每家每戶之中都有著蒸汽燈具來進行照明,晚上,除了天上的星點燈光以外,城中,或是高聳或是低矮,但只要不是太過貧窮,都有著燈光存在。
甚至在一些富裕的街區之中,路上還會有明亮的路燈。
但饒是如此,這座城市之中也依然流傳著一個傳說。
即便在龐大的城市之中人員的失蹤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qíng),只是當這失蹤的人逐漸從最卑(jiàn)的貧民到普通平民,到商人的孩子,到富商的孩子,到逐漸開始向托勒密市的市議員們出手之后。
夜幕下的吸血鬼,這個名字開始流傳出來。
只不過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證據。
除了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捕風捉影的流言以外,實質上的證據一絲一毫都沒有。
是的,無論是警察局的追查,還是那聯議會直接控制的最高執法組織,蒸汽鐵騎部隊,都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消失的人就是消失了,消失得十分純粹。
是的,甚至能夠用純粹來形容他們的消失。
早上出門然后就不見了。
晚上呆在房間里面,然后就不見了。
吃完了飯,上個洗手間,就不見了。
人數并不多,但是隨著消失人員的親屬職位逐漸提升之后,從一開始的不在意,到越發地人心惶惶。
非常地現實
畢竟,(jiàn)民的(性)命是沒有人在意的,而普通人的失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qíng)。
一座城市有著光明則自然會有著隱于黑暗之中的存在。
黑幫可并不稀缺,一些水面下的齷齪并不少見。
只是,不管是多么瘋狂的黑幫,也不會對著議員出手,沒有除非。
即便是議員之間的私下交手,也不會涉及家人,而且最高議會早已經定下了規矩,不(yǔn)許死亡。
而消失,自然也是不可以的。
畢竟單純的令人消失毫無意義,特別是在沒有什么后續消息的(qíng)況下,甚至不能確認到底是被綁架了,還是被毀尸滅跡了。
消失得毫無意義,與所有人的利益都不相符
綁架是為了獲取利益,而滅口,則是因為被滅口的人有著足以撼動利益的消息。
所有的一切事(qíng)都應該有個由頭,人不是純粹地消失得不明不白。
甚至消失得令人迷惑。
駐扎的蒸汽鐵騎早已經開始了調查,所有的任務都已經下發到相應的研究機構,不僅僅只是警員和鐵騎們在行動,甚至連辦案的專家們都在想要推測出這些人的消失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然而實質上,一無所獲。
無論是平時精通辦案,上至竊取商業機密,下至盜竊案都辦得輕松自如的警探,還是那僅僅只是端坐于辦公室內,僅僅靠著警員們提供的信息就能夠推斷出犯人的大概信息的專家,都毫無頭緒,一頭霧水。
不合邏輯,也不存在緣由。
所有的人好像在此刻平等了起來,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那隨時有可能死在不知道哪條蒸汽管道下的貧民,都一視同仁,隨機消失。
不僅僅只是心智未曾成熟的家眷,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議會中的“大人物”也消失了一位,事(qíng),開始越發地不可收拾。
“所以說,約翰騎士!你們到底什么時候能夠找出來犯人!”托勒密市的市長面目扭曲用力地拍在桌面上。
名為約翰的蒸汽鐵騎(shēn)穿綴有金屬輕薄甲胄,高壯的男人沉默地看著面前暴露的肥仔。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個城市的市長好像都向著心寬體胖的方向發展,稍有的幾位不那么體胖的,卻是一副干瘦(陰)險的樣子。
高壯的氣勢已經忍受得稍微有些久了,但是作為蒸汽鐵騎的在這里的隊長,有著專業素養的一員,為了蒸汽聯邦的秩序和安定!
“媽的老子不忍了!”他用力地一掌拍在了市長面前的桌子上。
堅硬的木頭桌子瞬間被巴掌打成粉碎,不怒自威的男人雙目圓瞪著,然后在市長一臉驚懼地后退的時候,閉眼,鞠躬,男人高昂的頭顱深深地低下。
哪怕全(shēn)因為憤懣而微微顫抖,他依然克制著自己。
“對不起,是我們無能。”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哪怕他們是蒸汽聯邦的最高執法機關,但,無能,就是無能。
沒有任何地借口。
所有的人員,所有的資源投入,都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就好像完全不是一個體系的東西作用在他們的城市之中肆虐著,無論是怎樣進行探測,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不過,就如同大玨那邊有研究他們的蒸汽技術一般,蒸汽聯邦也有研究那邊的修士技術,加上.......那曾經流傳在這片聯邦大地上的呼吸法。
作為城市駐扎鐵騎的他們還不算精深,但是,此處的異常現象已經驚動了最高議會,真正的精銳蒸汽鐵騎,大概,能夠看出來點什么吧?
“行了行了。”被嚇了一跳的市長擺了擺手,桌子碎了就碎了,最近的事(qíng)弄得人心惶惶,甚至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突然間消失,城中的蒸汽鐵騎隊長準確地說和是平級的存在,不過作為市長,實際上的計算要高上半級,繃不住,好像也是正常的事(qíng)就是了。
“大家都不好受,壓力大了繃不住是正常的。”市長要比約翰隊長,“不是你對不起我,而是我們都對不起市民。”
肥仔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是啊,對不起市民。”約翰也癱坐在椅上。
只能等待支援的感覺,并不好受。
特別是本(shēn)已經有著力量的人,自己的力量毫無用處,大概,會是比沒有力量,更為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城外,乘坐著雙輪蒸汽機車的三人小隊逐漸接近著。
“能看到前面的光了,”成熟的女聲從頭盔下傳出,她的(shēn)形隱藏在貼(shēn)的全(shēn)蒸汽鎧甲之下,“加速吧,不用節省機車的能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