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田會長很自責。
雖然他的語氣很平淡,但蘇啟能從他的話語中感覺到。
他對于縱容妹妹,導致現在的情況,有所愧疚。
蘇啟待了一會兒,要離開時,津田會長突然問道:
“蘇啟,你有過追求嗎?”
“追求?”
蘇啟想想,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可能沒有吧。”
現在的時代,日子越來越安逸,人活的也越來越佛性。
追求,這個詞正在漸漸變得稀缺。
“是嗎,你也沒有,感覺我們都像是一類人,我雖然支持楓,卻從沒了解到過楓所說的那種感覺。
楓跟我說她喜歡追求極限,她在這個過程中感覺到快樂,感覺到自我。”
“津田會長,你該見見我們班的西園寺,看看一個完全不懂追求的人。”
蘇啟以另外一種,不太會給人心理負擔,并不那么直接的方式,寬慰道。
津田會長笑了笑。
蘇啟離開了病房。
津田會長坐在病床旁邊,握著妹妹的手,看著照片,不知是對著什么,緩緩說道:
“楓,你會醒過來的。”
安靜的病房,安靜,安靜……
津田會長背后突然憑空出聲。
“沒錯,她會醒過來的。”
人之所求,鬼之所應。
“你剛才去哪了?”
格林手上纏著紗布問道。
“碰巧遇到一個同學。”
蘇啟說道。
“另外,格林先生,跟你說件事,能不能賣給我一張弱光層兌換憑證。”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有什么神性物需求嗎?”
“算是吧。”
蘇啟點點頭。
“那我們按照最低價……”
“均價吧。”
蘇啟說道。
最低價就是收容所的收購價。
弱光層的神性物,30萬円。
均價要略高,50萬円。
雖然格林,安徒生他們這些進入黑門很長時間的資深會員,這么多年,手里應該積攢了不少兌換憑證,一張低級憑證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
蘇啟并不想在這方面占小便宜。
50萬円,他還能拿的出來。
蘇啟手里有上次賣‘變色龍’拿到的30萬円,加上一些打工攢下的錢。
從格林手里。
買來了一張弱光層兌換憑證。
蘇啟送格林回了黑門俱樂部后,去了中古店,收容所。
柜臺后。
今天也是機器人一樣的三井女士。
蘇啟把兌換憑證遞過平臺。
說了需求。
不一會,拿到了他需要的神性物。
神性物‘變色龍’。
當初他把這東西30萬円賣的,現在又花了50萬円重新弄回來。
好吧,蘇啟承認,這并不賺。
明顯很虧。
但他又不能預知未來發生的事。
他也不可能想到,現在居然會需要用到這個東西。
從收容所換來‘變色龍’,蘇啟又返回秋葉原,來回幾個地方跑,花了他不少時間。
但這是必須的,因為他要保證自己時間順序上的邏輯。
蘇啟現在手里握有劇本,有些情況,他可以提前準備,提高效率,方便自己少跑幾趟。
但是,這樣的偷懶,帶來的卻是行動邏輯上的漏洞。
雖然很不起眼,但漏洞就是漏洞。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蘇啟可不想自己的神秘,毀于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上。
所以他寧愿麻煩花些時間,多跑幾次,也不在行動邏輯上留下漏洞。
這樣即使黑門查他也查不出問題。
“你要的神性物。”
蘇啟把‘變色龍’給了雨果。
雨果解析之后,確定是她想要的功能,于是給了蘇啟要的。
一個是降神會四人的樣貌。
一個是降神會人的動向,去了櫪木縣和神奈川。
這些消息蘇啟當然都知道。
他多此一舉來問,就是為了把消息來源合理化。
除此之外。
兩個智慧體系的錨定儀式。
照光層和弱光層。
雨果給了蘇啟一個U盤。
“記下之后銷毀,這東西如果被追查起來,還是挺麻煩的。”
蘇啟答應下。
秋葉原的事處理完。
蘇啟又折返黑門俱樂部。
把降神會的情報,報告給了愛麗絲理事,理事知道后,做了一些安排,以備應對。
蘇啟聽到一兩句講電話,好像是在找人協調,嘗試和東京本土勢力合作。
后續,愛麗絲理事沒給蘇啟更多的任務,畢竟涉及到密契者,比較危險。
他一個新人,不好應付。
鬼的事,再困難也有方法可講。
人的事,那可就不好說了。
所以,愛麗絲理事雖然有時會給蘇啟布置一些比較困難甚至危險的,處理鬼神麻煩的任務。
但是,面對降神會這種密契者組織,她反倒是盡可能保護蘇啟這個經驗不足的新人。
因為鬼只有行為邏輯,只要遵循規則就不會主動害人。
人就不一樣了。
人是不講規則的。
蘇啟在黑門俱樂部待了一會,時間不早,回家。
晚上。
他看了雨果給他的U盤。
U盤里面是兩個儀式陣。
弱光層,照光層。
蘇啟的目的是弱光層。
照光層他已經搭建完了,之所以還要這個儀式,是為了對比。
他拿來王國之書。
把智慧體系和王國體系的兩個錨定儀式,進行了對比。
果然,構造上大部分是相同的。
有區別的地方,主要集中于中間的本源印記和連接本源印記的樞紐。
連接樞紐,部分不同,
本源印記的構造,完全不同。
還是那個‘電源’和‘機器’原理。
不同體系的錨定儀式。
‘機器’是一樣的,但‘電源’不一樣。
然后,蘇啟又對比了一下智慧體系的兩個儀式。
同體系的不同層次錨定儀式。
‘機器’不一樣,但‘電源’相似。
這原理,比想象中簡單……
蘇啟心里想著。
中間的本源印記,對于不同體系的神秘者來說,不好解決,但對于蘇啟來說不是問題,因為他是萬用插座。
蘇啟花了些時間,把弱光層的儀式陣圖記憶下來。
瑪麗小姐來過之后。
睡熟,夢境,深海。
他開始使用錨定線進行搭建。
直到睡醒之前。
他估算了一下搭建進度,按照每天這個速度,他至少需要一個星期……不,還要多,估計要十天。
十天就十天吧。
這個事蘇啟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