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視頻是我做的。”
“是你?”
蘇啟一臉懵逼。
黑門找了那么久的斬首循環。
就在這么一個簡單的午后,一次簡單的再不能簡單的聊天。
輕松的……
破案了?
顯然不可能。
“你是這個播主斬首循環?”
“不是,是他找我拍的視頻,然后把視頻買走。”
果然,蘇啟就說不可能這么簡單。
從斬首循環的種種動向來看,他應該是一個很精明很善于組織方案,撩撥公眾情緒的人。
顯然和面前這個,思維稍微有些遲鈍的攝影師不相符。
蘇啟想起了之前黑門進行的側寫。
那時候是以一個人為前提進行的,有部分出現了矛盾的地方。
現在看來。
側寫最開始的定義就有誤。
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如果把視頻拍攝手法,和斬首循環這個播主的行為模式,分別當做兩個人側寫,結果似乎更加貼合。
蘇啟想了想,問道:
“也就是說,你知道這個斬首循環是誰?這些視頻你怎么拍的?”
百目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他是誰,他總是帶著面具出現。”
“視頻里這樣?”
蘇啟拿出斬首循環預告十大鬼王,唯一一次現身的視頻。
百目看著點了點頭。
“我能問問這些視頻你們怎么拍的嗎?就是比較好奇。”
“這倒是沒什么。”
百目拿起相機來。
“他有一天突然找到我說需要雇傭一個攝影師,然后借了我一套相機。”
蘇啟仔細看了看相機,心里咯噔,這才注意到,這是神性物。
“他每次讓你用這個相機拍?你們是隨便找個地方?還是有攝影棚?”
“每次會指定時間和地方。”
“你只負責拍攝?其他都是對方來安排?”
福田百目點點頭。
“你拍攝的時候就能看到這些奇怪的鬼怪?它們是人扮的?”
福田百目點頭又搖頭。
“我有時感覺,自己好像在拍些奇怪的東西……”
少年,你有點遲鈍過頭了……
蘇啟無語。
這個福田百目的樣子,總讓他想起一種動物,樹懶。
沒錯,那個一年爬不了幾米,東西吃進嘴里懶得嚼,能留在口腔半個月的樹懶。
一種過度的遲鈍。
蘇啟跟他問話總要說很多,把問題問得很啰嗦具體,不然對方給他回答的信息量會少很多。
“我能看看你的相機嗎?”
福田百目把相機拿了過來。
蘇啟研究了一會。
這個相機大概是有類似能把深層鬼神拍出來,給淺層人看到的功能。
問題是為什么斬首循環自己不用?要再找個人來拍攝?
單純因為攝影技術?
確實專業人士拍出來絕對會有很大差別,從取景,分鏡等方面,不然也不會有專業攝影師這樣的職業。
讓男朋友拍過照片的女孩對于這個應該深有感觸,業余確實會拍的很丑。
但只是這樣?
又或許是因為神性物的限制。
深海不足,無法容納過多神性物。
不是所有人都像蘇啟一樣,深海深的離譜,可以容納這么多神性物的。
斬首循環本人深海可能并不深,可能已經有其他的神性物。
所以只能找人合作。
蘇啟覺得這個猜想更合理。
這個世界很特殊。
鬼神誕生于群體思維。
至少在制造鬼神事件上來說,群力大于個力。
所以不是說搞出這么大的事,對方就一定是多么有經驗的神秘者,深海多深,錨定多強。
甚至智商都不一定要多高。
蘇啟和土御門智兩個小角色,不也鼓搗出了這次,讓整個東京神秘圈子抖三抖的‘鬼王復蘇’。
制造輿論這個事,一方面看對于人性和熱點傾向的把控,一方面看運氣。
風口浪尖上,豬都能起飛
人總比豬強。
平時在網絡上也能看到一些爆紅的播主,公知。
這些人出身高低,各有不同。
高級知識分子有,窮苦地區沒念過書的也有,年過花甲的老藝術家有,初出牛犢的十幾歲少年有。
人的思維之閃耀,是不受到年齡身份性別限制的。
時代在變化,尤其出現了互聯網這個意義重大的信息橋梁之后。
不同國家地域的人,思想三觀的巨大碰撞,產生了化學反應。
人類的思想進步進入了快車時代。
社會形態日新月異。
斬首循環。
這個爆火的恐怖視頻播主。
可能本身并不是一個多么資深的神秘世界人士,他可能只是嗅覺敏銳,抓住了這次機會。
普通人,剛入門者……這個形象正在逐漸契合黑門的側寫。
“你還知道些其他嗎?”
福田百目搖了搖頭,問道:
“你想找他?”
蘇啟點點頭。
“我想見見他,你能聯系到他見面嗎?我可以付你一些報酬。”
“我也沒見過他幾次,大多數時候他本人并不出現,電話聯系我去拍攝,然后把視頻發給他。”
福田百目搖頭。
看來對方還是挺謹慎的。
蘇啟心里想到。
“那這次直播?”
“他沒有聯系我直播的拍攝。”
“不是所有視頻都是你拍攝對吧。”
“天狗預告的視頻是我拍的,他出鏡的那個預告不是我拍的。”
那個出鏡預告不涉及鬼神。
其他有鬼的視頻都是百目拍的,也就是說對方確實沒有拍攝深層鬼神讓淺層人看的能力,這一步需要百目完成。
至于直播,那是要拍攝已經浮上來的鬼神,這就不涉及層差的問題了。
如果斬首循環的視頻,就他們這兩個人參與的話。
那直播現場不需要百目拍攝,斬首循環本人肯定就要出現在現場,進行直播拍攝了。
如果說想要抓到他,可能這是機會最大的時候,問題是對方應該也知道,也會作出應對準備。
“你真的不知道其他了嗎?”
蘇啟不厭其煩的又反復詢問。
社會工程學理論,不同性格的人該用不同的方法來應對。
面對一個急性子的人問話就該言簡意賅,少言多聽,說多了他會煩,你一個簡短的問題,對方就會竹筒倒豆子一樣說出很多,需要的是認真聆聽分辨。
而對于遲鈍的人,就要像擠牙膏一樣,反復的擠,反復的問。
果然。
在蘇啟幾次反復詢問后。
福田百目似乎想起了什么,說道:
“我偶爾聽到過幾次他說話,像是自言自語,總會提到一個名字。”
“什么名字?”
“墨菲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