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門俱樂部。
“這座城市很奇怪。”
奧利佛站在城市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銀座,俯瞰著東京。
其他黑門的會員已經離開,現在只有三個理事在。
“我要去東京塔,天空樹,迪士尼,淺草寺……”
多蘿西照舊拽著臉面癱的愛麗絲的衣領,搖來搖去。
“你發現了什么。”
愛麗絲根本就沒理她,在跟奧利弗交談道。
“我在倫敦能夠掌控地下世界的情報,得益于那些潛伏于城市陰影的隱居者,生活在屋檐夾縫的原住民……”
奧利佛推開了窗,只烏鴉飛了進來,落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低語。
“但在這座城市里,它們有部分和我失去了聯系……”
“說人話。”
“好吧,這座城市里的老鼠我聯系不到,它們就好像已經有了另外個掌控者樣,我沒法介入。”
“會很麻煩嗎。”
“無孔不入的老鼠是城市里最核心的眼線,如果只有烏鴉的話,我對這座城市掌控力度會下降很多。”
奧利弗放飛了肩膀上的烏鴉,轉頭看向愛麗絲。
“你知道些什么嗎?”
“不,不知道。”
愛麗絲幾乎沒有猶豫的搖頭。
“你是時間眷屬,可以詢問寂靜。”
“不,最近不行。”
愛麗絲搖頭拒絕。
奧利弗微微皺眉,他察覺到了愛麗絲的言外之意,不是不知道,是不能知道,她知道那些老鼠可能在哪,但是不能告訴他,可是為什么?
“好吧,我會想其他辦法,希望這里的流浪貓夠多。”
奧利弗攤了攤手。
愛麗絲點頭,然后指還在拽著自己衣領晃悠的多蘿西。
“你為什么要把這個東西也叫來?”
多蘿西聽,又瞪起了眼睛。
“哈?什么叫‘這個東西’?我可是偉大的翡翠唔唔……”
愛麗絲按著多蘿西的嘴,并不想聽她繼續說話。
“以防萬,可能會用到翡翠城的力量,那是最壞的結果。”
奧利佛瞥了多蘿西眼。
“但愿不會用到。”
“希望是我準備多了。”
“唔!唔!唔……”
多蘿西表示抗議。
第二天,周末,森島美術館外。
上野前輩把車停好,打了個呵欠。
“前輩的女朋友還沒走么?”
蘇啟看了看他說道。
“沒有,那個女人最近都賴在我家了……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最近總是睡眠不足。”
“膽肥了你!臭小子,看來得教教你怎么尊重先輩!”
上野前輩瞪眼,伸胳膊攬住了蘇啟的脖子夾著。
“唉,別……等會,你看那個美術館門口的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森島。”
蘇啟指著車外,正在美術館門口,站著個白胡子老頭,和人交談著。
老頭須發皆白打理的很精致,戴著厚框眼鏡,穿著很內斂時尚,有股藝老頭的作派。
上野前輩見了,翻出資料,對著照片比對了下。
“沒錯,是他,森島正行,森島美術館的老板,東京油畫收藏協會的榮譽會長,這次保險的投保人。”
“看他穿著挺像模像樣的……”
“這種人和我們不是個圈層。”
上野前輩拿起相機,偷拍了幾張森島正行的照片。
“我們能查到他的身份?”
“不知道,我又不是私家偵探,只是聽律師圈的朋友提起過。”
“這位森島老先生經常請律師?”
“我認識的律師,有幾位都幫他打過官司。”
“上野前輩的關系真不錯呢。”
“同行都是同學而已,走了,我們進去看看。”
“不會被認出來嗎?”
“他這兩天應該沒少應付律師,二階堂律師不是說了,不止家律所接了這份工作。”
上野前輩邊說著,邊開了車門,和蘇啟起下了車,進了美術館。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美術館不可以帶寵物入內。”
美術館的經理人,攔下了個抱著白貓的青年。
“七叔公,他們說不讓驚蟄進。”
“邊個話嘅?你知唔知我系邊個!”
脾氣火爆的小老頭手懟墨鏡,說話橫行霸道跟個黑幫份子樣。
經理人有點被嚇到了,不知道這位是什么來路,不是日語他也聽不懂,正打算叫保安時,森島館長來了。
“抱歉,金七先生,他進這圈子時間短,不認識您。”
森島館長笑著打圓場,讓經理人先躲開,這個麻煩的客人讓他來接待。
“而家嘅亭后生真系唔生性!”
七叔公大牌派頭耍的很足,話意思是說‘現在的后生真是不懂事’,在埋汰那個經理人。
森島館長也不在意,依舊帶著他看美術館里的展覽畫作。
個展柜后,蘇啟探頭看到了這幕,咔嚓咔嚓用相機拍下來,跟旁邊的上野前輩問道:
“上野前輩,那個是什么人?看森島對他好像很客氣。”
“這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懂收藏圈,大概是圈內的知名人士吧……”
“那個人叫金七,是從九龍來的個傳奇買辦人,在收藏圈里相當有名,委托他代辦買賣的藏品,顯有失手。”
個聲音突然插進兩人的對話,嚇人跳。
蘇啟回頭,看到說話的人愣。
“安徒生先生,你怎么在這?”
“今天這里有場油畫沙龍,我收到了邀請,正巧在門口看見你,就跟過來了。”
蘇啟懵了半天,這才想起,安徒生先生的身份可還是收藏家呢,自己第次見他,就是在他主辦的拍賣會上。
“你朋友?”
“律所的前輩,今天來這是工作,上野前輩,這位是……我之前在神社參加慶典偶然認識的,也是搞收藏的。”
“你好。”
“你好。”
兩人禮貌性的握了個手。
蘇啟突然想起來,問道:
“安徒生先生,你懂油畫收藏嗎?”
“怎么?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是這樣的……”
蘇啟把森島美術館保險理賠案的詳情,給安徒生先生講了遍。
“我理解了,懷疑是借用美術品失竊騙保……這樣,我給你們個地址,到那里去找這個人,他在這方面是專家。”
安徒生寫下個地址給蘇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