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說的是。說的是“婊子”與“戲子”為了生存而沒有氣節。
可事實上,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到了樓上,李牧再次見到四姨太。
此刻,她披麻戴孝,一身白衣,正在為錢家上下守孝。
“想要俏一身孝!”
李牧心中忽然開車著,又是生出愧疚之感。
“見過四姨太!”李牧道。
“青天老爺,來青樓是為了何事?若是有需求,幾位姐妹可以招待一二。妾身正在為亡夫守孝,不能接待一二!”四姨太道:“青天老爺,若是看上了妾身,暫且等待半年!”
“半年后,妾身自然為大人鋪床墊被!”
“咳咳咳!”李牧咳嗽道:“本官,為了錢家的案子而來!”
“錢家的案子,妾身已經說了很多,不想說了!”四姨太閉上眼睛,似乎痛苦的樣子。
李牧道:“本官,想要拓印你的指紋!”
錢家皆是滅門了,錢家上下只剩下四姨太一人,而她也成為了嫌疑對象。
四姨太道:“大人,這是何意?”
白牡丹道:“據說,錢家被滅門了,大人不去尋找兇手,卻來找妹妹拓印指紋,這是何意?莫非懷疑妹妹是殺人兇手!”
“不是的!”李牧道:“我只是求證一二!”
海棠道:“莫非因為妹妹推辭半年,就找找妹妹不自在。大人也真是小氣!”
李牧道:“不是的!”
白牡丹道:“大人何必難為妹妹。錢家滅門,都是黑水幫,都是大盜活閻王所為,全縣的百姓皆是知道,大人為何不知道!”
李牧沉默了。
四姨太道:“大人,想要拓印指紋,那就拓印吧!只是那天,錢家大少爺打算將小妹趕出來,妾身就不是錢家之人,不是四姨太,只是青樓一介娼妓而已,妾身名為宋茜茜!”
說著,四姨太站起身,到了一旁的硯臺上,在手指上,沾染上了墨汁,十個手指皆是留下指紋。
取出那個碗上,拓印的指紋,又是對比著送四姨太十個手指指紋,不斷比對著……結果是沒有對上。
“不對,不對!指紋沒有對上,難道我想錯了!”
李牧說道,有些失望,又是有些慶幸。
“對不起!”
李牧說道,“是我想岔了!”
白牡丹道:“世人皆知道,黑水幫和大道活閻王,聯手滅了錢家滿門,可大人為何不知道。莫要不敢打老虎,只是剛打蒼蠅。將一切罪名,推到妹妹身上!”
“妹妹,只是青樓女子,沒有依靠,莫要讓她過得更加凄苦了!”
白牡丹說道。
李牧道:“是我錯了!”
說著,轉身離去,無心在雪花樓多多停留。
回到縣衙的時刻,李牧再次對比著指紋,還是不一樣,這似乎證明了,四姨太不是殺人兇手。
“首先,兇手不是太強大,至少不是先天武者。若是先天武者,直接上前滅門,直接盡數斬殺了,也不需要砒霜,不需要這個算計,那個算計……施展陰謀詭計,本身就是弱小的表現!”
李牧回憶著案情,揣測著兇手的身份。
這個世界,人命不值錢。
比如,那些勛貴殺人,直接上前殺人,最后不過是剝奪爵位,或者是閉門思過而已。
還要那些頂級武者,也是無視法律,也不需要隱藏什么。
本質上,施展陰謀詭計,就是力不如人,因為力不如人,只能是多動腦子。可當勢力足夠強大的時刻,根本不需要腦袋轉彎,直接鎮壓下去,毀滅一切,撕裂一切,破滅一切。簡單而直接,簡單而無可抵擋。
正所謂,力勝于人,敵人九死一生;力不如人,自己九死一生。
……
三天后,寧波府來了一個捕快,身上穿著飛魚服,腰部掛著銀色腰牌,氣息強橫站立在那里,散發出淡淡的威壓,氣息強橫,手中拿著衙門文書。
“李縣令,這是府衙和六扇門聯合文書,限期破案,一個月內抓住兇手!”
捕快道。
“兄長,可是六扇門高手?”李牧好奇道。
“最近運氣好,剛剛打破桎梏,邁入先天境界,領取銀色腰牌,成為銀級捕快!”捕快道:“兄弟名為馮筠,今天剛剛三十歲!”
“馮大哥,遠道而來,正好到衙門喝幾口,暖暖身子!”
說著,擺出酒菜,招待起來,李牧同時詢問起來。
喝著美酒,馮筠也講述起來:“天下每天都在死人,有的餓死,有的凍死,有的被害死,其實這不算什么。主要是錢家大少爺,是軍中為官,年紀輕輕,二十三歲已經是后天九層,未來有資格沖擊先天境界;而錢家二少爺,二十一歲也是后天八層,也算是天才。可現在回家吊孝,卻是死了,必須要給軍方和長樂幫一個交代!不然說不下去!”
“只是一個交代!”李牧問道。
“對,只是一個交代而已!”馮筠道,“至于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當然了,能查出事情的真相最好了。可畢竟,已經過去幾天了,若我是兇手,行兇之后,只會快點跑路,離開鄞縣,到了千里之外!鐵定查不出來!”
李牧道:“多謝大哥!”
馮筠道:“你也不錯,已經是二流高手了!”
“二流高手!”李牧道:“后天分為九層,難道還有具體說法不成!”
“后天九層,都是不斷打根基,為沖擊先天做準備。不到先天境界,不好意思叫高手。后天九層,其實沒有難度,主要是不斷積累內息……有的積累快,只是半年,一年,就有資格沖擊先天了;有的積累滿,需要十幾年,才能積累足夠內息!”
“后天圓滿的時刻,可嘗試沖擊先天境界,這是生死之路,成則生,失敗死亡,沒有第三個選擇!”
馮筠悠然道:“一般而言,后天一層到后天三層,是三流高手;后天四層到后天六層,是二流高手;后天七層道后天九層,是一流高手。當然了也不準確。一個是經常廝殺的江洋大盜,只是后天三層,一個是端坐明堂的縣令,后天九層!若是生死搏殺,鐵定死的是縣令!”
李牧道:“我明白了!”
馮筠道:“有一位宗師說過,先天之下,皆是螻蟻。所謂的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等本質上皆是螻蟻,沒有必要區分大小。后天境界,受著戰斗經驗影響,后天三層,反殺后天七八層,大有人在,多之又多。可后天九層反殺先天,只有少數妖孽能做到!”
似乎看出李牧也在習武,還是養生類功法,于是馮筠指點起來。
從后天一層到后天九層,其實沒有難度可言,沒有瓶頸可言,只是積累,不斷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