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弟。”
蕭文秉應聲而起,來者正是明昧道長。
“我已經稟明了家師,你快隨我前去晉見吧。”
蕭文秉苦笑一聲,除了應是之外,還能做何選擇呢。
很快,他們來到了老道士的房間。
蕭文秉的眼睛迅快的掃了一圈,這間房子里僅有一桌一床一椅,與自己居住的那間裝飾的美輪美奐的客房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弟子明昧拜見師尊。”明昧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蕭文秉呆立一旁,學著明昧的樣子施了一禮,低下頭去,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
老道士的一雙眼睛豁然睜開,露出了一絲笑容,道:“你先下去吧,去把趙鋒找來。”
明昧應了一聲,轉身離去,他走時頗為羨慕的看了眼蕭文秉。
自己師父的脾氣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對待幾個弟子向來就是不茍言笑。但是今日,卻露出了這般難得的和顏悅色,對蕭文秉的看重也就可見一斑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下……不,晚輩蕭文秉。”
他心中一瞬間轉過了好幾個稱謂,最終還是決定以晚輩相稱了。
“嗯,很好。”老道士笑瞇瞇的點著頭,看向蕭文秉的目光愈發歡喜。
任憑蕭文秉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自己的名字好在哪里,但既然老道士喜歡,那總也不是壞事。
“軍兒要你傳什么話?”老道士自娛自樂的高興了半天,終于想起了正事,問道。
“盧先生讓晚輩送一件東西給您。”蕭文秉卸下了一直背著的旅行袋,將里面的密碼箱取出,遞了過去。
老道士隨手接過,將密碼箱之上的封條撕去。
“盧先生并未交給晚輩鑰匙,也沒有告知開箱的密碼,所以……”
蕭文秉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就像是如同鋒利的快刀劃過一般,將這句話生生的截為二段。
只見老道士伸出二指,就這樣硬生生的破入密碼箱中,隨手一拉,將整個箱子整整齊齊的分成了異常均勻的二半。
艱難的咽下了喉頭的那點吐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不,就算是親眼所見,蕭文秉也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看花了。
這個保險箱是精鋼所制,就算是工具齊全,也要砸個半天才能撬開。
但是老道士的那雙手,簡直就是比激光還要厲害幾分,毫無阻礙的就把箱子分開了,那……還是人么。
箱子的里面是一只玉瓶,體積不大,恰好可以一手掌握。
老道士拿著玉瓶,突然神色大變,明顯的露出了驚訝和狂喜之色,比起適才聽到蕭文秉身具靈根之時尚要激動數分。
“這……這怎么可能,軍兒這孩子是從哪里得到的?”
然而,老道士的失態并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的手腕一抖,那個玉瓶頓時消失不見。蕭文秉早就留心在意,但依舊沒有看出他用了什么手法,竟然如此快速絕倫。
“你隨老道來。”
蕭文秉隨著老道士來到了門外,也不見老道士有何動作,蕭文秉突然發覺有異。
他的腳下輕飄飄的,仿佛毫不受力,那種感覺,像是踩在了一團棉花之中。不過,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眼前的景物正在不斷的下降,因為他的身子正在不住拔高,他竟然是憑空飛了起來。
再也顧不上什么禮數不禮數了,蕭文秉當機立斷,做出了他最為明智的選擇,一把牢牢地抱住了老道士。
不用問,這一定是老道士搞得鬼,雖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就算是死,起碼也要拉個墊背的。
“沒事,放心吧,有老道在此,絕對不會讓你有半點閃失的。”老道士笑瞇瞇的安慰著,任由他放肆,卻是絲毫不以為惱。
蕭文秉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此時尚能笑得出來,倒是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看來自己的膽子確實挺大的。
“老仙長,您真是好本事。”蕭文秉的口中馬屁如潮,但一雙手卻是越抓越緊,死也不肯放松一絲一毫。
“哈哈……”老道士放聲大笑,道:“這只是雕蟲小技而已,實在算不得什么。老道的那五個入室弟子當中,都可以做到。”
在半空中飄浮了許久,蕭文秉的膽子漸大,嘗試著松了一下手,除了腳下軟綿綿的不太習慣之外,竟然還真的沒有跌下去。
騰云駕霧,原來傳說真的是確有其事啊。
他的眼中涌起了一陣羨慕之色,要說看到了這般的本領還無動于衷,那么他就真的不是人了。
老道士將他的表情盡數收入眼底,心中暗喜。
大凡修仙之人,艱苦修行固然不可或缺,但是若無過人天賦,其最后往往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靈根,是所有修仙之人夢寐以求的特殊體質。擁有靈根之人,無論是修習法術,還是積聚靈力,都要遠勝常人。
沒有人知道靈根從何處而來,不過在仙道之中,倒是流傳著這么一個傳說,凡是具有靈根者,均為上古仙人的后裔。
這類人一旦踏上修仙之路,成就絕對高人一籌。而更加讓人羨慕的是,有史以來,凡是身具靈根者,在升仙的最后一關,面對天劫之時,從來沒有人遭遇過九天雷火劫。
也就是說,只要沒有意外,不死于刀兵之禍,靈根成仙,那是十拿九穩之事。
普通人根基再好,始終也是比不過那天生的靈根之體,修仙之路,劫數重重,能夠全數安然度過,達成心愿者,千不存一。
靈根之體,在這上面所占的便宜,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道家之中,對于門派的傳承極為看重,特別是這些在地球上開山立府的小門派,若是門下能夠有一位身具靈根的弟子,絕對是一件足以大肆慶賀,光耀門庭之事。
“怎么樣,想學么?”老道士瞇著眼,笑呵呵的,仿佛是隨口問著,其實在他的心中,早就是全神貫注,就等著蕭文秉答應了
也難為他百多年沒有做出這樣特殊的動作了,一時之間,還真的有些不太習慣。
蕭文秉大驚抬頭,看到老道士那無比和善的笑臉。
在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與盧軍、明昧二人相見之時的情形,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明悟。
他一直奇怪為何明昧一見之下,就對自己使用了那足以驚世駭俗的輕身符,明知山門重地不是任何人都能進來的,卻還要冒然帶著自己進入。
這個老道士一副文質彬彬的高雅氣質,卻在他的面前表演了一套與自己形象極度不符合的空手裂鋼的粗魯動作。
此時更是以騰云駕霧為餌,引起自己的向往之心。
如果說,到了此刻還猜不出他們的目的,那么蕭文秉也就真的是大笨蛋一個了。
他福至心靈,也不顧腳下是那虛無的空間,就在半空之中豁然跪倒,既然他要收自己為徒,那么總不能看著自己摔死吧。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